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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无边的绝望(1)

我突然觉好心疼、好难过、好痛苦。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他怎么会有如此无助的样子?

我从梦中惊醒,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证明着刚才的梦来过。脸上有些凉凉的,心口也微微刺痛着。还好,只是梦。

可是,那真的是梦么?为什么我会那么难过、那么心痛,甚至觉得难以呼吸?不,我摇摇头,那一定是梦,一定不可能是真的,凌月弦怎么可能会那么悲伤,我怎么会为他心疼?一定是梦。

我拼命的摇头,却怎么也甩不掉梦中的他,那无助、悲伤的样子,让我只要一想起,心就一阵抽痛。

外面一片漆黑,月光从窗户照了进来,洒在地上,却是那么明亮,那么刺眼。我突然觉得很不安,心里跳的很快。此时,下午凌月弦那伤痛的眼神又再次浮现。

躺在床上,我却再也没有了睡意,辗转反侧,半个钟后,我终于忍不住起身,穿好衣服,从窗口飞身而出。不行,凌月弦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我必须去看看他,不然我不能安心。

在外面飞跃着,我第一次觉得,原来爬窗真的是很方便是事。

凭着记忆,我来到了上次凌月弦住的地方,也就是那家酒楼。我突然觉得自己来的很冒昧,明明只是一个眼神,只是一个梦境,为什么我就那么确定他会需要我?为什么我就这样跑来了?

别扭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回去,只是始终不敢直接去他门口敲门。而是飞身到了屋顶,打算去他的屋顶偷偷看看。一上屋顶,刚转身寻找方向,却发现不远处有一抹艳红的身影,此刻正对着月光独自买醉。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突然很痛。

我慢慢的走近他,我知道即使他再醉,也不可能察觉不到我的存在,可是他没有动,只是继续喝着闷酒。

我在他旁边坐下,静静的陪着他,什么也没说,也没阻止他。我突然觉得,他并不像表面那样对一切都不在乎,他内心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伤痛,以至于让他用笑容来掩盖一切。

看着这样的他,我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漫长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好像只是一瞬间。他突然笑了,笑得很无奈,更像是在哭泣。

“丫头,可以给我唱首歌么?”

“恩,”我应了声,开始思考着要唱什么好。想好后,便张口嘴,哼起了那首悲伤的歌曲。

人群中哭着你只想变成透明的颜色。

你再也不会梦或痛或心动了。

你已经决定了你已经决定了。

你静静忍着紧紧把昨天在拳心握着。

而回忆越是甜就是越伤人了。

越是在手心留下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刀割。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你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

把你的灵魂关在永远锁上的躯壳。

这世界笑了于是你合群的一起笑了。

当生存是规则不是你的选择。

于是你含着眼泪飘飘荡荡跌跌撞撞的走着。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你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

把你的灵魂关在永远锁上的躯壳。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你的伤从不肯完全的愈合。

我站在你左侧却像隔着银河。

难道就真的抱着遗憾一直到老了。

然后才后悔着。

你值得真正的快乐。

你应该脱下你穿的保护色。

为什么失去了还要被惩罚呢。

能不能就让悲伤全部结束在此刻。

重新开始活着。我慢慢的唱着五月天的那首《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不知不觉中,似乎有什么模糊了我的视线,脸上湿湿的,夜风吹来,有些凉意。他安静的听着,脸上带着苦笑,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哀伤。

“谢谢你,丫头!”他看着我,妖媚的狐狸眼中似乎有些湿润。

我静静的抱住他,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忍住不让眼泪流下,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是,我真的好心痛,我完全控制不知自己的哀伤,我只想哭,大声的哭出来;我只想用洗掉自己心里的悲伤,还有他的悲伤。

我喜欢那个整天带着笑容,整天调戏我,欺负我,取笑我的凌月弦;我喜欢那个总是红衣飘飘,没有任何忧伤,没有任何瑕疵的凌月弦。他跟我玩,陪我闹,时刻护着我,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看我难受;他来无影去无踪,潇洒自在,就像是闲人一般的存在。

可是现在的他,是我所没有见过的,那么痛苦,那么哀伤,那么无助就像是被抛弃的孩子,在外面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不喜欢这样的他,现在的他不是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凌月弦。他一定是被什么附身,不然怎么会变得那么奇怪。

“凌月弦,我从来没发现,原来那首歌那么适合你,仿佛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我吸了吸鼻子,让声音听起来尽量的正常些、平静些。

“这难道不是丫头为我作的么?”他摸摸我的头,似乎连声音也染上了一丝无名的忧愁,飘在空气中,挥散不去。

“谁说不是呢!”我抬起了埋在他怀里的头,看着他,“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的你,你应该是那个整天玩世不恭,潇洒自在的凌月弦,我不要看到你那么忧伤的样子,你不适合这样。”

“傻丫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殇和痛,你不喜欢,我自己又何尝想要。可是,不是我不想要就可以没有的不是么?即使我再想开心快乐的活着,人生却不会如我所愿。”

听着他沉痛的声音,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来到这个世界,我的悲伤还不够多么?可是,那又怎样?那一切都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不是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舍去的。这不就是人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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