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宴初始比赛,饶舍。”手拿彩旗的黑衣黑面具的评判,大声地喊着。
饶舍?这当然难不倒纤纤,她说话地速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得。在烨阳城,她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毫无悬念,纤纤胜了。
我看到胜利的纤纤朝评判席上看去,而评判席上的刘文招同时朝纤纤看去。我不知道,他们可以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什么,但是我知道,纤纤依旧迷着刘文招。
“桃花宴最终场,才艺比拼。”
桃花宴上本就五场比赛,每年都是东南西北街各赢一场,然后有最后一场定胜负,今年也不例外。
东南北街各自走出了一人,而我们西街却没有一人上场。
纤纤气急地来回地踱着步,一个一个看着,焦急地像是要找出某个人来大卸八块。她的眼睛从前瞄到后,又从后扫到前,然后从左看到右,又从右复过来。最终,落在了……我的身上?
“小萱,就是你了。”纤纤用手指着我,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
“我?”我惊鄂的指着自己看向她,却对上她毋庸置疑的神情。“纤纤你别闹了。”
“小萱,为了我们西街,你就上吧!”她“哀求”地望着我,我从没见过她露出这种神色,一时间不知是该应还是不应。
“求你了,纤纤。大不了,我不要你编桃花络子了。”看着她有些“哀怨”的眼神,我有些不知所措。
“那好吧!”
在纤纤欣喜的目光中,我站起朝中间走去。看着早已走上来的三名女子,我微微颔首。再次感觉到那投来的目光,只是感觉里面多了些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猜不透。
东街的粉衣女子轻迈莲步,将桃花飘落演绎的淋漓尽致。腰肢慢动,如桃花瓣瓣轻飘,落叶归根,落红护土,每一步每一转每一轻动,舒缓慢摇,惊的每一个评判紧盯着那旋转的身体。
或许,没有最后的那旋转时的跌倒,失了重心,东街也许应该是首冠了。
我不懂琵琶,却听的出南街的音律过于单调,没有将感情融入琴音中,让人听不出快乐与忧伤。
我娘曾告诉我,唱歌、弹琴或作画时,最重要的是意境内只要能把感情融进去,就算做得不好,也可以抒情舒心。
我不会抚琴,不会跳舞,只会和着调子唱出自己喜欢的歌谣。如今,没有调子,我只好浅声歌唱:
桃花飘,绿丝迢,冰河解冻荡轻摇。
人生总若一场梦,奈何浮生总无情。
只道世间多过客,惟我江水不过向东流。
轻轻落,慢慢摇,韶光易逝如过隙。
悠悠流水如线连,片片白云挂天边。
年少轻狂不知愁,只道人生无数话逍遥。
我浅唱着重复两遍,心中不禁黯然神伤,人生不过一场梦,来去匆匆,世道轮回。我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却比同龄人知道了更多世间的冷暖。我从娘的经历中了解了太多的世间百态、无可奈何,有悲伤有快乐,有痛苦有喜悦,还有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思念……
北街的是什么,我已经没有了心情关注,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纤纤见我如此,也没再说什么。她知道我的脾气,有时会笑的云淡风清,像什么烦心事也没有;而有时会沉默不语,问什么也不答应。
纤纤常对我说,这是个怪脾气,如果不改,以后会吃亏的。我常会淡淡一笑,不语,改?谈何容易。
我再次回转过意识来时,结果已然颁布。其实结果时什么,大家本没有太多的争执,好坏都在那摆着呢!
但是纤纤似乎不太服气,“凭什么是南街,她最后滑了一脚,整个好舞让她演砸了。”纤纤不服气地对我诉说着。
“纤纤,她跳的确实挺好呀!”我轻轻地说。
“什么呀。我看还是小萱唱得好,多有感情,是那堆人不懂得欣赏。”纤纤望着我,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失望。
我的心忽然有些小感动,谢谢你,纤纤。我并不是因为没取得首冠而伤心,有些事,你不明白。我没有说出来,这样的我很不错,不需要我给它留下岁月的缺憾。
其实,我也听到了一些八卦,因为跳舞的是知府的侄女。我没告诉纤纤,也许她早就知道了。
不过,这样也好呀!至少,我们没有缺什么,这样的平凡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也不错。
“纤纤,我明天开始给你编桃花络子吧!”为了不让纤纤再为我担忧,我便说道。
“真的?”她惊喜地看着我,看到我轻微憋住的笑,她不信地蹶起嘴。“小萱,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坏了。竟然拿这来骗我。”
“我不是骗你,是真的,但是慢了点,你得等几天。”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哈哈哈哈……”纤纤突然爆发出一声大笑。我不解地看着她笑叉了气,感觉被耍了?
“好呀!纤纤,你敢捉弄我,我这次就把你嘴捏个稀八烂。”我伸出手,作势想打她。
“好啦,好啦。我错了。都这么晚了,我们快回去吧!”纤纤不再打闹,像个小大人似地说道。
到了家门口,门还是虚掩着的。知道娘早就回来了,我关上门并落了锁。
“娘,我回来了。”我轻轻地唤了一声,虽然知道娘已经睡着了,听不到我喊她,但我依然喊道。
看着躺在床上的娘,我轻轻为她盖了盖被子,便在旁边的床上躺下了。
娘又老了。原来乌黑的头发,如今已有了星星点点的白发,刺痛了我的双眼。
迷迷糊糊睡着了,一夜无梦。
早晨,被娘唤醒。平常的娘不会起的如此之早,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娘没说,我也没问,管他什么日子,只要我和娘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小萱,今天你去纤纤家吧!晚上娘有事要出去,你就跟纤纤一起睡吧!”娘说着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我不懂,为什么非要让我跟纤纤一起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