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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种因(下)

天空慢慢的黑下来,闹市上,灯笼却是陆续的挂了起来,气氛,到是渲染的可以,不过再怎么说,灯笼的灯光还是比较弱的,要是没有什么更好的照明方法,这舞台上的戏估计是没什么法子可以看了。

不过这里的人显然没有关心那么多,也没有出声抱怨,显然不是知道了有法子,就是相信游城三大家族的能量,区区一个夜间摆个看台,还是可以的。

果然,没过多久,舞台就亮了起来,虽说不是如同阳光一般刺眼的光芒,而是柔和无比的光芒,但是也不妨碍别人看戏,或者说,这样更好,更适合凡人的眼睛去接受舞台上的事物。

说是凡人们感受不到,只是夸着三大家的神奇,而夜月却是感受到了,舞台上有一个小小的阵法,并不说是什么神奇玄妙的阵法,而是一个外形类似聚灵阵的,却是简陋无比的阵法,只能用来聚光。

也就是说,舞台上的光芒,也并不是自己发出的,而是借助了周围灯火的力量,每个灯笼吸收几缕光芒,汇聚在一起,变成了现在舞台上的光芒,到也是能解释为什么舞台的光芒并不刺眼,毕竟灯笼的光,能够有多刺眼。

铛铛挡,锣鼓的声音敲了起来,舞台上也走出几人,身穿戏服,画着重彩,看来是戏是要开始了,嘈杂的聊天声,也慢慢的淡了下来,大家都开始看起这戏。脸上都是洋溢着几分激动。

除了两个人,一个是悦苒,她本就是一个对戏没啥兴趣的女娃子,比起戏,她到时更在意,自己白日所见的那个佣人是不是在自己所带来的佣人堆里,眼神也是是不是的飘过去。

还有一人,便是被偷钱袋的青年,看着这里的人,面色慢慢的阴沉,可能是因为这里聚集的灵气太多,也太过浑浊,影响了他寻找自己钱袋的方法,只能一双眼睛四处张望,希望看到熟悉的那个面孔。

而夜月,此时正打算去看台,找一个小位坐下来,慢慢品尝这人间戏曲的滋味。若是没有猜错,台上几人互称的几个道号,应当演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事情,说不定自己还会认识几人。

“喂喂喂,你怎么去那边了,我们的位置在这里,过来过来。”正当夜月要迈步进入看台的时候,身后响起了细巧的声音,回头一看,一名和他衣着类似的男子正可以压着自己的声音对着他招手说道,“你说你们这些新来的怎么那么不懂事,看台这边我们作下人的可是不能进去的。”

说罢伸手去啦夜月,将他拉到了悦府佣人聚集的地方。似乎是悦府来的人太多,这地显得有些挤。那人拉过夜雷,看了看夜雷的个子将他拉到中间排着,说道:“你回去可以好好去翻翻这悦府的规矩,不能再乱做事了,要是出事了,我们可是一起受罚的。”

见夜月并不作答,只是微笑的看了看他,又便看向舞台,也就摇摇头不说些啥,走到适合看的位置,细细看着舞台上的戏。

看了良久,夜月也没记得台上所说所演之事,只能摇摇头,估计是自己睡后之事,自己估计在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了。

而这时,第一场戏,似乎也是结束了,众人都拍手叫好,看台上的几家看客,将手里的铜字扔到台上,台上也出来一个瘦小之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一边喊着谢谢谢谢,一遍弯腰拾钱。

咕噜咕噜,一道银芒慢慢滚到台上,是几颗碎银,这时那人却是没有急着收,而是拾起看向三大家,直接李家一少爷真微笑的摇摇扇子,朝他点点头。收钱之人也是尴尬一笑,拾起随影便跑到后台去了。

他知道,这时李家少爷看上这台上的戏子了,需要她回去给李家唱一曲,至于除了唱戏,也有可能会发生些什么,这些就得看那李家的态度了。但此时也不是非去不可,这碎银是要交给那戏子,让戏子来做决定,若是不去,等会将这碎银交还给那李家少爷便可。

当然,这只是个不成文的规定,面对有些人,这后半部分的规定则是可有可无的,比如这李家大少爷,李旭阳。他看上的戏子是方才台上出演青莲公主的人,不论歌喉还是身段,都是上乘,眼睛里也是露出了一**火。

夜月自是也看到了这一幕,缺是不知道这不成文的规定,所以他也之感受到了,李旭阳身上的罪又加了一丝,也便略过他,继续看着台上,听着周围的人讨论,刚才一出戏演的是,上古时期青莲公主创魔宫救夫的事情,而当代魔宫宫主,聂文超也是死在了她的手下。

这几人夜月算是都不认识,但也不认为青莲公主能杀掉聂文超,戏中最后说是青莲公主和其夫幸福老去,夜月也不信,修仙一路,不论斩仙屠魔,终究是加罪,不说这青莲公主斩杀魔宫宫主身上会背有多大的罪,光是修道能斩杀魔宫宫主的罪,估计也不是能让她最后幸福老去的。

而这时,那名戏子走了出来,卸下了重彩,倒也是一清秀的姑娘,面带微笑的将银子放在李家桌上,作了一揖,似乎便要离去。但是李家少爷嘴皮子一动,那女子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不敢离去,回头继续说着什么,笑容却变得勉强起来。

方琳也知道,李家是游城三大家之一,虽说是三大家排名最后,但也不是她能惹得起,他李家大少爷点的人,她又怎么拒绝的了,可是,听闻这李家大少爷的恶习,估计此次去场一曲之后,当真是要丢了身子在那里。想到这些,内心不禁苦涩万分。

“这姑娘,是我悦苒点的,你还敢和我抢?”李家的桌子就摆在悦府桌子的左边,这发生的事情悦苒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这李家大少爷李旭阳是什么品性。自然是不能让他得逞。

李旭阳也只自己拼不过悦苒,只能装出一副洒脱之意,扇子轻摇说道:“既然是悦小姐看上的,李某自然不会与你争夺。”说罢,便端起杯茶,眼神飘向台上,似乎把心思方向了下一场戏之中。内心却是思忖着,悦苒不爱听戏的事谁都知道,只要时候再把方琳请过来唱戏,也是可以的。

似乎觉得自己已经脱险了的方琳向悦苒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欠身作揖,刚想转身离开,却是被悦铖福喊住了,他在桌子上摆了一些碎银说道:“规矩不能坏,这些碎银你收着吧。”旁边的李旭阳看到这一幕,眉头又是一皱。

这次李旭阳到是真的下不了手了。这规矩一词,似乎是说给悦苒和方琳听的,但也是说给他李家大少爷听的,方琳已经归还了碎银,自是已经解了两人的约定,并且已经和悦府结了约,让他李家别再动些其他的心思。

传闻悦家家主讲二女儿宠上天,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

可你悦家唯一的男丁,悦岚还不是个废物少爷,你这两女儿,包括你的悦府,还不是最终成为一件嫁妆。李旭阳摸了摸下巴,转头看向悦芯,悦芯并不算是个漂亮姑娘,至少没有悦苒漂亮,但是确实十分的端庄,和悦苒相反,性子平和,安静贤惠,身材也是上品之姿,十分适合做夫人。

此刻悦芯也是感受到了李旭阳飘过来的视线,虽有厌恶之感,也只是报以一笑,又转头继续看向戏台。方琳已经进去许久,应该是要开第二场戏了,正是想着,戏台后方锣鼓已经敲了起来,戏子们也是买着碎步进场了。

“哥,又要开始了,又要开始了!”小男孩扯着大男孩的手说道。大男孩也视线也从周围收了回来,不知为何,总感觉心理有点发毛,感觉要出事了一般,看着小男孩,已经旁边的的小女孩,也只能笑笑说:“恩,哥看着呢,要不要吃东西?你们在这里待着,哥哥给你们去买。”

“糖葫芦,要吃糖葫芦!”小男孩立马笑嘻嘻的说道。而小女孩则是扯了扯小男孩的衣服说道:“别闹,就知道吃。”

“没事,小雨,有钱的,不必担心,我给你们一人买一串糖葫芦吧。”大男孩看着两位,笑眯眯的摸着他们的脑袋说道,“在这里好好带着哦,人太多了,等会找不到你们了。”

看着弟弟妹妹乖乖的点头,他转身离开,从胸口掏出一个破布袋,布袋里却是有几枚铜板,几颗碎银子和一个闪亮亮的玉佩。这些东西正是偷来的钱袋里的东西,想着这样的玉佩应当是值上不少钱,于是便拿着打算去哪边的当铺换了的。

玉佩不提,光是钱币和碎银子已经让他赚大发了。但也是这样,让他内心有点不安,这里的钱对他来说算是巨款了,再加上青年的表现,应该不是就这么轻易会放弃的吧。

青年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却也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那块玉佩,此刻他正在看台上闭眼细细感受,玉佩的方位,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灵气实在是太过浑浊,导致玉佩的气息变得十分的微弱,也十分的难寻。

就在他快急躁到爆炸的时候,突然,他感受到了玉佩的气息,虽然如同头发丝一般细小,而且随同风一般飘过,但是他还是感受到了,瞬间起身,朝气息的快步走去。

“嗯?”时不时眼睛向仆人堆里看的悦苒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见到的身影,正是夜月,此刻还愣愣的看着戏台,似乎是在假装自己很懂戏的样子一般。

“苒儿?你要去哪?”看着悦苒站了起来,悦铖福立马问道,“木老,能不能?”

“不用了爸爸,我就去看看我们家仆人怎么样了,我去慰问下他们,你也知道,我不喜欢看这些东西。”悦苒笑道。揉了揉悦铖福的肩膀,又把头架在上面说道:“好嘛,爸爸,我就去看看咯。”

“好好好,你去吧去吧,快点回来,你堂堂一个二小姐,老和下人混在一起什么样子。”悦铖福故意眉毛一竖对着悦苒说道。又是悄悄的给木云一个眼神,木云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我这是叫亲民好吧~”悦苒嘟嘟小嘴巴,说道,“哪好,我去啦。”

看着悦苒的身影蹦跳而去,李旭阳又是扇子张开,挡着嘴巴与邻座之人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两人却并没有什么行动,说完之后,又看着舞台,只是眼神中都多了一丝笑意,嘴角也在不经意间上扬了。

此刻台上在演的戏,是上古时期一代才人抢亲的故事,这故事演的夜月有些哭笑不得,这一对男女恰好都是夜月认识的,但女子却没有方琳这么演的那么瘦弱,当初也算是一方英豪,又怎么会是小家碧玉型的呢。

到时这一代才人,却是真的如同张的如同女子一般,他对修仙并没有什么兴趣,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文采之上,这么两个人,也的确发生了抢亲的事情,不过不是男抢亲,而是女抢亲。当时那姑娘,一路打进才人府中,将那才人抗在肩上飘身而去,整个府中却是没有一人敢当她的路。

“喂,喂,看什么呢,别和我说你在看戏,眼神都飘走了!”正在夜月回忆的时候,耳边突然想起了娇横的声音,“我不是让你回来的时候去一趟我那里么,你怎么不去!”

夜月转头,看到悦苒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不禁莞尔,弄得小姑娘毛都要炸起来了:“你还笑,笑笑笑,就知道笑,你知不知道,我有资格罚你的,打你板子哦!”

夜月摇头,刚要说话,却是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恶臭迅速接近,并不说是气味上的,而是灵气上的,这种恶臭就表明,旁边有大罪之物。

果然左侧红芒一闪,右侧也是飞来一刀银光,虽说银光似乎瞄准的是红芒,但是,这速度,估计悦苒会被先击中。

夜月眼神一柔,还是手一拉,将悦苒拉入怀里,悦苒只感受到自己的脑袋撞上了一个结实的****,并且扑面而来了一股男性的气息,让她本来快炸的毛是彻底炸了,刚想抬头说些啥,就听到自己身后叮当一声,回头看去,一枚血色红针和一枚银针在地上,而位置又刚好是她站的地方,让她不禁后怕,又好奇,这个佣人,莫非知道这事,所以才会拉她?

这么想着,身子已经被夜月扶正。夜月也是迈步而去,不论是这红针还是银针,都是染血无数,占满了罪孽,这股恶臭味让他十分的不适,也便离开。

“喂喂,你这人,干嘛走,我还有话要问你呢!”悦苒一跺脚,又追了上去。

而看台上的木云却是张开双眸,冷哼一声,对方丢针的行为已经是在挑衅他了,看他不好好治治那人,当然,他并不知道,就在刚才的事件中,按照道理来说,是他输了,因为若不是有夜月在,那么悦苒,现在应该身中两针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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