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言道:“这个妖不一般呐!他以年轻貌美女子为猎物,诱之欢好再残忍害之,食之心脏滋养容颜,饮之鲜血熔炼五气,摄之魂魄修炼法术。嘿嘿,我也很想见见他究竟为何方妖孽!”
“哼!我先去了!不过警告你,管好傲因,若我看到它害人,定不轻饶!”黑袍人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失望的离开了。
瘟神的嘴角露出丝残忍冷笑,幽幽言道:“傲因已经饿了七个月,该去觅食了!”
这句话不知道远去的黑袍人是否听到,兴许是没有,因为他没有折返回来;兴许是有,因为他已警告在先!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前个时辰还红日挂柳梢,现在却是电闪雷鸣,搁在平常还未到天黑时分但这会天却全黑下来,犹如三更之时,漆黑一片。
泉馨酒楼灯烛明亮,伙计擦桌抹凳勤快忙活,由于天气的原因今晚的客人不是很多,北边三桌,东边两桌,西边临窗那桌只坐了两个人,是华昶夫妇!还是那张桌,三日前兄弟们在此把酒言欢,今夜却唯有他们夫妻二人。
师新月一会一瞅外面,很是心神不宁,对着满桌佳肴也没胃口,“也不知道大哥他们走到哪儿了?唉,真该陪他们一起走!四哥,你说大哥他们没事吧?”
华昶笑道:“我又不会掐指一算,怎会知道啊?当初是你非要留下查命案追凶手,现在后悔了啊?”接着又安慰说:“别担心五妹,有二哥和三哥陪着能有什么事?你想啊,有哪个小毛贼敢招惹咱们乾坤五侠?那不是自找晦气吗?”
“话虽如此,我就是担心。大嫂不会武功,琮儿他们又年幼,唉!”师新月长吁短叹,秀眉深蹙,一张花容惨淡淡。
男人喜欢把心事放在心里,华昶也不例外,尽管他心中也忐忑,但面上却不露声色,他为爱妻夹菜,又以言语来开解:“还是二哥说得对,江湖术士之言岂能相信!那道士信誓旦旦地说此时在这等候,你看时辰差不多了吧,人呢?都是唬人的!认真你就输了!”话已说完,但是他的嘴巴合不上了,因为他惊讶地发现司马梁就站在他对面!这老道士是何时进来的,他居然毫无察觉!
师新月见华昶神情不对,不觉一愣,随即纳闷的回头一瞅,“哎呀!”她的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瘆人的惊叫,她也看到了身后的司马梁!
司马梁一甩拂尘,道:“二位,我可否同坐?”
华昶点点头,勉强笑了笑,但这个笑比哭还难看,师新月一脸惶恐地望着司马梁,心中那份惊骇难以言喻。司马梁不作言语,却神色淡然。三人就这样干坐着,谁也不吱声。那几桌客人觉得奇怪,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这边。
雷鸣似已远去,闪电依然夺目,骤雨倾盆,噼哩啪啦,下的叫一个紧!
急促且沉重的跑步声夹杂在雨声中,步伐越来越急越来越重也越来越近!珠帘被猛力撞开了,“啪!”地掉在了地上,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少年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是端木琮!他衣衫湿透,前襟一片殷红,额上的汗水,脸上的雨水,身上的血水,滴滴嗒嗒地滚落。他的小妹端木琼趴在他的后背上,一动也不动,像是已无声息。
“琮儿!”华昶和师新月飞扑过来,抱住了端木琮,太出乎他们的预料了,他们太难以接受了,华昶颤抖着嘴唇,再也说不出话来!师新月捂着嘴巴,想哭却哭不出来!
众人震惊之余,也都围了上来,这个问:“孩子,你伤哪儿了?要不要去请大夫?”
那个说:“愣着干啥?快去找大夫!”
有人疾奔出了酒楼,慌里慌张地去请大夫,却忘了外面正下暴雨!
端木琮扑通一声给司马梁跪下,哭道:“神仙爷爷,求您救救妹妹!我给您磕头了!”
“好孩子,快起来!”司马梁拉起端木琮,接过端木琼抱在怀里,探了探鼻息,又抹了下脉搏,说:“别哭,她没事!”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个药丸给端木琼服下,眼瞅着小娃儿醒了过来,端木琮抱着妹妹大哭起来。
司马梁拍拍华昶的肩膀,华昶这才回过神来,忙说道:“琮儿,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爹娘他们呢?”他嘴里虽这样问,但是心里已有不好的预感,若非遇难,怎会任由一双小儿女雨夜奔波!
端木琮哽噎着说:“爹和娘,还有慕容叔叔和梅叔叔都给妖怪吃了。”回想起惨象不禁又放声大哭。
“哪里来的妖怪?”华昶万分惊诧,转念一想,小孩子的说词多是夸张,想来应是歹人凶神恶煞才会误认为妖怪,于是哄劝道:“琮儿乖,给叔叔说清楚,那恶人究竟是何等模样之徒,叔叔好替你爹娘及二位叔叔报仇!”
“是妖怪!”端木琼揉揉哭红的鼻子说道,她的声音虽稚嫩却坚定,她年纪尚幼不懂何为生离死别,但是看到哥哥哭泣不觉也伤心掉泪。
“嗯,是妖怪!”端木琮替小妹擦着脸上的泪水,他咬着牙强迫自己不哭,可是泪水还是扑簌簌落个不停,小妹脸上的泪水也擦个不净。他对华昶说道:“路上看见个乞丐,小妹觉得他可怜就给他馒头吃,还请他上车来坐。哪知道那人是个妖怪,他的舌头又细又长又锋利,就像是爹的宝剑。他想吃小妹,幸亏行雨哥哥看见救了小妹,结果行雨哥哥却被他勒住了脖子,梅叔叔拿刀砍他竟然砍不死,爹和娘还有慕容叔叔都来帮忙,可是他们打不过那妖怪。我看到他用舌头割下爹的头,然后掰开来吃,娘和二位叔叔也给他吃了,行雨哥哥死命抱住了他,让我背小妹先跑,所以我就跑回来找华叔叔和神仙爷爷救命!”
华昶等人听的毛骨悚然,更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从未听说有甚妖怪,一直以为那些都是无稽之谈,没想到妖怪是真实存在的!司马梁心下凛然,他知道端木琮口里的妖怪定然是傲因那货无疑!
即使对手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又能如何?兄弟情义,江湖道义,容不得退缩,华昶对端木琮说道:“琮儿!不管他是人还是妖,华叔叔发誓,定为你爹他们报仇!”
“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似你之力去报仇,只能成为它的腹中餐!”但听有人冷冷地说道。
华昶抬头,见一青衫人立在眼前,上下打量并不认识,但是此人肩头扛着的胖小子正是梅茂宽的徒弟龙行雨。此人把龙行雨交给华昶照顾,从袖子里拿出一青色葫芦,来到端木琮跟前,把葫芦交给他,说道:“好孩子,这是你爹娘还有那二人的骸骨,带回去吧!”
司马梁识得青衫人正是奎木狼,事已至此,他二位相对无言。奎木狼一声轻叹,转身离开了,惋惜、无奈、愧疚以及愤恨都在这声叹息中,终究还是没来得及阻止悲剧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