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发现吗?”夏千叶问道。
我摇摇头。虽然我未必能认全班级所有人的脸,但这照片上的,我却是都见过的,可要我想起是哪一个未出现在镜头里,记忆却像是会自动修补一般,让人查不出丝毫蛛丝马迹。
“其实,昨天的通修课,我便有所疑问,明明班级的桌椅是每人一个固定的,可算上单同学,应该空出来三张桌椅,但实际却只有两张。”我说道。
“我也注意到了这点,所以说压根不是少了一人,而是多了一个。看来他已经偷偷潜伏在我们班,而且还改变了我们所有人的记忆,理所当然成为了我们中的一员。”
“准确地说,他,不是人,因为那人早已经死去,是彼世之人。”单莨声音低沉地说。
“彼世之人?”我一脸迷惑。
“还记得你们当时去过的那个庙宇里,有一个木门吗?”
“你的意思是……”
“那个门是连接现世和彼世的通道,据我推测,是上次你们去那里的时候把彼世的人带了回来。”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两天意外身亡的不仅是我们班的同学,他们也都是前两天和我们一道去过庙宇的人。”夏千叶面容有些忧愁,但更像是愧疚。
“也就是可以肯定地说,那个彼世之人,就藏匿在当日的二十二个人之中。”单莨斩钉截铁地定下结论。
“可今天那两个发生意外事故的记者并不是我们学校的人,更没有随我们一道去过那个地方啊?”我反驳道。
“死亡,不是一道选择题。在彼世之人面前,人类甚至没有选择死亡的权利,不过是他手中游戏的棋子,来陪他表演这场生死之剧。”单莨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道。
既然已经不再属于此世,又何必强把苦痛加给现世的人们,人们本就已被现世的烦恼苦痛所折磨,而如今,却还要多留思绪牵扯彼世之苦,莫非是彼世不过新的人间地狱?
生从何来,死往何去,我也不想多思,只想着活着的时候,而无需为死亡多添愁绪。
“我们试着列个名单,再对比照片,不就能知道是谁了。”我心想这样便能推测出那个彼世之人。
夏千叶摇摇头,“我们都是试过了,在列出的名单上只出现了二十一个名字,还有一个,没人能记得起来。”
“或许我可以试试。”我按照自己的想法,试着把当日每个人的名字在纸上一一写出,十九个、二十个、二十一、二十……然而,我的记忆也突然模糊混乱不堪,那个对我来说或许很熟悉的名字,此刻却显得无比陌生起来。
我的内心渐渐变得忧心忡忡,但这绝不是因为对恐惧的屈服,比起恐惧,我更害怕失去。
“把大家都找出来,一个个对峙怎么样?”慕诗雅提议道。
“不行,这样会打草惊蛇。”单莨即刻否决道。
“我也觉得不妥,我们得另辟蹊径。”班导师认为既然记忆能被影响,即便当面对峙,势必也得不出任何结果。
“如果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或许能有转机。”我忽然心生一计,至于行不行的通,一切只能随天意。
早一日查出藏匿在我们之中的彼世之人,便可以早一日结束这荒诞血腥的杀戮与痛苦。
我相信,无论黑夜如何漫长,白昼总归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