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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龙君摆宴谢大圣;鬼母设坛祭婴灵

话说唐僧自过了流沙河界,收下沙悟净,取经师徒五行齐备。兄弟三个相处甚是和睦。只因未得八戒之前,行者挑担牵马,得了八戒,便将行李交由八戒挑,行者只管牵马,后又有了沙僧,便马也不牵了,只专心照管三藏安危。悟净管束马匹,八戒还自挑担。说不尽一路上饥餐渴饮,夜住晓行。不觉冬去春来,这一日正行间,早望见一处府邸不远,走近看时,那里楼台雄伟,府门高大,两座石狮分立左右,门前竖一石碑,上书“屈支国镇侯府”六个大字,又有两行小字,乃“皇门领地,奉旨镇西。文臣落轿,武官下马。”慌得三藏滚鞍下马道:“徒弟们,我看这里景象,不是皇亲国戚,也是封疆诸侯,你们俱要谨慎,倘得罪了,不是小可!”行者笑道:“师父说哪里话,你是唐朝御弟,正经的皇亲,如今到了这里,岂不跟进自家门一般。快进去,吩咐下人们出来接咱,服侍得好时,少打他们几下罢了!”三藏道:“这猢狲浑说!我是大唐的御弟,跟这里何干!你不见这里叫做‘屈支国’哩!这国与又不与我大唐接壤,又不臣服我大唐,两家子人,我如何吩咐得起他家下人!泼猢狲,服侍得好还要遭你的打,服侍不好岂不命都没了!”行者笑道:“我们贵客来此,他不出门远迎,就是找打。”八戒凑过来道:“师父,我看天色已晚,不如就在这里化斋留宿吧。”三藏抬头看天,见金乌犹悬,申时未过,便骂道:“八戒,你在家的性子还未退净!时候尚早,你急着化斋留宿做什么!趁天色好,再走一段路,到了前面平常人家再安歇。”

正要走,却听“吱呀”一声开了府门,走出来一个长者,身着绸缎,脚踏官鞋,两眼望天,鼻孔看人,边走边道:“什么人敢在府前喧闹!”低头看见行者,身子登时麻了半边,又见沙僧牵着一匹白马,更加害怕,转过身去时,却见八戒放下行李站起来,口里哼哼喘着气,吓得他掉头往回跑,淅沥沥尿了一路。那呆子哈哈一笑,好似响雷一般,惊得才出门的几个家丁也缩头回去了。这厢三藏叹道:“罢了,你三个忒撞祸,似这般就是天晚也留不得了。快走快走,免得惹来官司。”

待要走,为时已晚。门内冲出来一队官兵,都拿着长枪短刀,将他四个团团围住。行者笑道:“好好好,都出来迎接才是待客之道。”说不了,府中走出来一个人,白面如满月,黑髯飘下颌,银线方巾包头,金丝软甲裹身,远看一表非俗,近观丰姿俊雅,站在门首叫道:“惊了管家的妖邪在哪里!”唬得三藏急忙上前道:“阿弥陀佛。施主赎罪,贫僧不是妖邪,是东土唐王遣去西天拜佛求经的。那三个是我徒弟,虽是模样上不济,却都是好人。”那人看了看行者三兄弟,果然相貌奇特,问道:“那和尚,你说你来自东土,去往西方,可有凭证?拿与我看。”三藏叫八戒从包袱中取出通关文牒,接过来亲自送上。那人看时,果有九颗大唐皇帝宝印,十分惊异,将文牒还给三藏,便叫请进,喝令官兵收了兵枪,吩咐家人安排茶饭。三藏不敢不从,进得门来,两家坐下。三藏问:“施主高姓。”那人道:“姓屈支。”三藏道:“国号屈支,想是国姓。”那人道:“正是。”他身旁有一个家丁道:“长老不知,我家主人乃我国二皇子,现封镇西将军。”三藏一惊,起身欲拜,早被将军搀住,让与座上。三藏道:“殿下身为皇子,怎不在皇都受用,却在此间安置?”将军叹道:“长老不知,小王父皇有子十六个,三年前传位与太子,自称太上皇。谁知小王大哥登基不足半年就患病不起,无法理会朝政。这两年,太上皇欲再兴废立,十几个兄弟觊觎大位,各生派系,小王不堪兄弟间明争暗夺,短兵相接,半年前奏明父皇,欲领兵镇西,保家护国,父皇准奏,小王就来到了这里。”三藏道:“善哉!善哉!殿下如此胸怀,百姓之福也!”将军道:“不敢不敢。”言毕又叫婢女去内房中请夫人出来相见。

少时,有厨房下人来请示下,问晚饭该备什么。将军道:“既有圣僧远来,不可怠慢,备些好斋,府中上下今晚一并吃斋。”下人道:“方才在后园池塘里捕了一个龙虾,又大又鲜。今晚既吃斋,我先放瓮里养着。”将军喝道:“糊涂东西,有圣僧在此,你养什么龙虾!还不快快放回池子里去。”下人跪在地上答应一声,起身去了。三藏道:“将军宅心仁厚,将来必成功果。如今放生,可叫我那几个徒弟与他同去,也合出家人的本分。”将军喜道:“正是,正是!就请高徒前去住持。”行者听说,巴不得一声,叫声“去也”,跳起来就去了,八戒、沙僧也紧随其后,来至厨房,见两个下人抬出来一个水缸,里面果然有只龙虾,浑身铠甲,左摇右摆。沙僧道:“这只虾魁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叫人捉住了还能留住性命,快放了吧。”正要抬起,却见缸里的龙虾把身子摇一摇,须臾,竟有一张请柬浮在水面。行者捞起看时,大吃一惊,只见那帖上写道:“小龙敖闰顿首百拜,启上齐天大圣座下:向承大恩,感激甚深。早该酬谢,知取经事忙,不敢打搅。今闻取经五行会集齐全,可贺可喜,又因本月十四乃小龙母难之日,略备薄酒,聊表敬心。万望仙驾圣云速临,是荷!”行者问道:“今天什么日子?”下人道:“七月十四,明日七月半,是中元节。”行者笑道:“好!好!好!正是赶早不如赶巧。龙王邀我今日赴宴,想是为龙马之事,我待不去,怕日后有用得上龙王之处,不好召唤,今日前去,好叫他日后出力!”八戒与沙僧不知,都来问:“他叫你去是为龙马之事?龙和马能有甚事?”行者道:“且再与你们细说,我先去,一两个时辰就回,你们好生看顾师父,有了麻烦也要建功!”沙僧道:“不消讲了,你去你去。”行者打个呼哨,即刻消失。两个下人不见了行者,“啊”一声道:“那个小长老哪里去了?”八戒道:“你没听他说要去龙宫吃酒去!”两人笑道:“不当人子!说说笑笑罢了,怎好当真!”也不再问,抬起水缸走到池塘边,放了那龙虾不题。

话说三月十四正是龙君敖闰的寿诞,他感念菩萨救子之命,又感激行者收了玉龙,便遣心腹虾兵来请行者来至水晶宫赴宴。行者到时,早有夜叉入宫禀报,四海龙君听说,都要出门相迎,走到厅前便遇上行者,都笑嘻嘻起手行礼。那敖闰躬身道:“大圣肯赏光,小龙宫中蓬荜生辉。”行者笑道:“好说好说!我老孙过来讨杯素酒吃吃,也不多打搅你们。”敖广道:“大圣说的哪里话!你肯多打搅打搅,我们兄弟还求之不得呢。”推推嚷嚷进了厅中,见那里条台桌椅,铺设整齐,金盘犀箸,陈列奇异。说不尽那白玉瓶、珊瑚树、琥珀杯、黄金炉,赞不完那交梨、火枣、熊掌、驼蹄。另有六个千年蚌珠妹,执鸾箫凤笛、象板笙簧,在那里吹拉弹唱,鼓乐声动。行者坐下,叫敖闰道:“龙王邀我来,可是为令郎之事?”敖闰屏退了声乐,请敖广、敖顺、敖钦坐下,含泪道:“犬子蒙菩萨救赎、大圣收服,今为圣僧代步,实是几世修来的大缘。小龙早有心答谢大圣,无奈圣僧取经事大,不敢冒然相邀。前日听大家兄说取经五众会集齐全,大圣可略有闲,正赶上家里要为我做寿,我就派了个心腹虾兵去请大圣来赴宴,好表表谢意。”言毕斟满一斛酒来敬行者。行者接过一饮而下,道:“我年前与令郎交手,见他也有些本事,怎误入歧途,招来杀身之祸?”敖闰道:“我那犬子幼年被我宠坏,结交了些三教九流,不义之仕,整日兴风作浪,助纣为虐。那****醉酒回宫,被我几句责骂,恼了性子,跑到大殿上纵起火来,毁了镇海明珠。我恐他日后惹出更大的乱子,才一表奏上,告了他忤逆之罪。玉帝批阅之后,下旨诛杀,若不是菩萨留云搭救,犬子性命休矣!”行者道:“令郎随我师徒去往西方,倘能取得经回,便是莫大功德,定成就金身正果。”四海龙君听罢十分欢喜,敖广道:“大圣若肯为我玉龙侄儿多多留心,我兄弟虽本事不大,敢保你在那西天路上随传随到,全力效劳。”行者大喜道:“如此甚好!甚好!老孙前来,正是为此,日后少不了烦劳各位,还请多多相助。”言毕又吃了一斛果酒,四五个果子,就起身告辞。龙王苦留不住,只得放他去了。

回到侯府,已过卯时。三藏出门道:“你如今也会躲懒,一夜没影,我寻思你在外吃醉了酒迷了路,正要念念那话儿,好召你回来。”行者忙道:“师父莫念!莫念!我去海里不是吃酒,是去搬救兵。”三藏道:“这里又没有妖怪,你去搬什么救兵!”行者道:“师父,你岂不知四海龙君是水部正神,往后走路,用得上他们的地方多哩!”三藏道:“既如此,不可有下次。”行者道:“是,再不去了!”正说完,屈支将军来请用早斋,三藏合掌谢过。师徒四个草草吃了早饭,三藏吩咐八戒与沙僧收拾行李上路,向将军道:“烦劳殿下请出夫人,我弟子一并拜谢。”将军道:“怎敢,怎敢!内子今早起来,身子有些不爽,想是夜里受了凉。几个侍女说是遇见鬼了,被小王一顿训斥。”话音未落,却听内屋“啊”一声叫嚷,有一个侍女慌慌张张跑出来跪下道:“主人,夫人晕死过去了!”将军连忙进去,三藏师徒只得留在府中。

原来今日清晨时候,这家夫人起床梳洗,忽听院中有些动静,出门看时,竟有一个娃娃在院子里爬,那娃娃只手掌大小,骨瘦如柴,骷髅一般,起初浑身血渍,双眼紧闭,在泥土里打滚,须臾通体变紫黑色,似僵硬了一般,眼睛睁开望着夫人,张开嘴撕心裂肺一声叫,尖似狸猫,把个夫人唬得跌在地上,直叫:“吓煞我也!吓煞我也!”侍女们听见叫嚷,纷纷跑过来,看见夫人卧在地上手捂胸口,气喘吁吁,浑身汗流如涌,忙扶起来,都问原由。夫人指着院子如此这般说了一番,侍女出来找寻,全不见娃娃踪影,也都不敢怠慢,报与将军说家里有鬼惊了夫人。这将军平日不怕鬼神,只当小可,来至房中把夫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只说风寒受凉之语。夫人将信将疑,起身送将军去请三藏用斋。那将军走不多时,夫人又听房梁上传出响声,循声抬头,惊见三个小娃娃在梁上攀爬哩!这三个与院中那个一般大小,都是血渍满身,不辨眉眼,腹前脐带犹悬,两眼紧闭,口中时有黑水吐出,一阵风过,三个娃娃俱成青紫,浑身肿胀,口张开,似要啼哭,忽有一个娃娃失足跌下房梁,重重摔在地上,四体分飞,脑浆迸出。那夫人心惊胆裂,魂堕九幽,“啊”一声叫嚷晕死在地上。将军奔进屋内,将夫人安置到床上,便责问那侍女。侍女泣道:“主人走了半盏茶的工夫,夫人忽然起身,两眼直往西边房梁上看,凭奴婢怎么叫唤,夫人理也不理,看了又有半盏茶工夫,就惊叫一声,晕死过去了。”

这厢将军十分烦闷,叫来一个家丁问道:“东土来的圣僧可走了?”家丁道:“尚在前院等着。”将军道:“叫管家代本王去送送他们,就说家里有事,不能亲自相送,还乞赎罪。去吧。”家丁答应一声去了。少时回来,向将军道:“主人,管家按您吩咐去送那伙和尚,谁知他们不肯走!”将军道:“不肯走?莫不是想要银两?也是,远道来的,要去的地场还远,你去库里拿十两给他。”家丁道:“不是要银子。那和尚里有个尖脸雷公嘴的,说夫人遇上了不洁之物,他能祛之。”将军一听,急忙道:“那你快去把他们请进来。”家丁去了。不多时,三藏与行者八戒沙僧都进来。三藏边走边道:“你这猢狲又要惹祸,他家夫人之事,你我出家人怎么好插手,倘断不明白,推不干净,岂不又连累我!”行者笑道:“老师父,你忒怕事!怎不说出家人慈悲为怀!这家夫人遭了魔魇,我待要与她解了诅咒,消除业障,罢了事就走路,如何能连累你!”说罢到了门前,将军迎出来道:“昨夜听奴才们说有个长老被龙王请去吃酒,以为说笑罢了,果真长老有此神通?”行者道:“小可,小可。殿下,今日是中元鬼节,一年中阴气最盛,阳气最衰,亡魂野鬼在白日亦可出没,纠缠生前仇家。夫人看见的,必是这类鬼灵。”将军诧异道:“内子十六岁入王府,先时为妾,素日行善,一向谨慎,从来严守妇道。去年我那发妻亡故之后,便将她扶为正室。从不闻她又有什么仇家!”

行者道:“家里下人可听说那鬼是个什么模样?”有一婢女过来道:“夫人说院子里有个鬼婴儿,也就巴掌大小,起先满身血污,在那里连滚带爬,后又变成紫黑色,在那里嚎啕。”将军听得此言,如晴天霹雳,口中连连念叨“鬼婴儿,鬼婴儿???????”继而呜咽道:“果真如此,也就是了!”三藏见状,忙过来道:“殿下有甚难事,不妨讲来,我那三个徒弟都有些本事,可为效劳。”将军请三藏师徒入内安坐,才道:“此事全怪本王糊涂!两年前父皇忽然下旨,要重新立储,小王身为次子,自然有一些大臣拥戴。谁知我那十几个皇弟都不服气,个个眼红江山大统,都要争储夺位,各生派系,互相攻击。小王自恃有功,又为嫡子,便也丝毫不让,步步为营。两年前内子有孕,当时朝中流言纷飞,恶语遍传。只因她是妾,小王恐被人诬陷纵情声色,便叫人请来一个婆子,在五个半月上引下一个死胎,找块好地葬殓了。”三藏听罢,骨软体酥,口不能言。八戒气得青筋暴跳,“咄”一声嚷道:“你这厮为当皇帝,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了也!”将军泣道:“长老教训得是!自那以后,小王十分愧疚,内子也渐有恙,悔恨交加,才向父皇奏请戍边,来至这里,再不敢妄求皇位了!”行者见他言之甚切,便道:“你若真心悔改,我老孙便去看看,为你消灾!”将军问:“长老去哪里看?”行者道:“上天入地,总有看处。”又问:“去了还能回来否?”行者道:“我不能回来,你有本事保我师父取经去!”将军犹自疑心,行者自耳中取出铁棒道:“你放心,你可见我这铁棒不曾?此乃纯阳之物,最能护持正法,管收拾了你家这帮野鬼。”那将军听见次说,方才安心,起身欲拜。行者不授,跳到院中看天,早见半空中法香缭绕,回身叫道:“有了!有了!师父稍坐,我去去就回。”

说声去,就无踪无影,一个筋斗跳到空中看时,乃是云砌的一座高台,台上悬着三面黑幡,迎风飞舞,台中央一个香炉,左右有两只烛台,前面是一个焚纸用的火盆,后面摆一张长桌,桌上立一牌位,写着“毕哩孕迦云云”。行者暗道:“是谁在此设法坛害人!”正纳罕,有一妇人自台后出来,赤着脚,披头散发,自袖中取出一道灵符,在烛上点燃,放入火盆中烧了,又取太阿剑一柄捏在手里,向桌上牌位祷祝一番,轻移金莲,翩翩而舞,口中唱念不停,少时放下宝剑,又要烧符。行者忍不住跳上去,夺过符,唬了那妇人一跳。仔细看时,才知是鬼子母诸天,只听她道:“孙大圣,你唬死我哩!”行者道:“怎么是你在此害人!”鬼子母忙道:“可不敢乱说,谁害人哩!我在为我儿超度。”行者听罢大惊道:“你几时又有儿子?”鬼子母瞪了他一眼,拿发簪梳理乱发道:“你不知,我的儿子多着呢!”行者笑道:“不羞不羞,再多能有多少!”鬼子母也不多说,只问行者:“大圣何来?阻了我的法事。”答道:“下界镇侯府闹鬼,我老孙上来看看,找找由头!”鬼子母诸天啐一口道:“那厮害死我儿,正该闹他!”行者惊道:“这是怎么说?”诸天如此这般说了一番。原来鬼子母本是罗刹女鬼,投生王舍城诞下五百儿女,整日捉城中小儿喂养。我佛为救黎民,将罗刹最疼惜的幼子毕哩孕迦藏于钵盂底下。罗刹遍寻不见,往西天拜求如来,听如来说爱子在钵盂底下,便去揭钵,只如同蚍蜉撼树,不能揭开。如来劝以天下母子皆骨肉,使罗刹幡然悔悟,皈依佛门,成为鬼子母诸天。她的幼子毕哩孕迦因受佛光点化,可往人间托生。鬼子母算得屈支国二皇子当继江山,便生私心,欲为孩儿谋得人间一世富贵,遂私改轮回命数,将毕哩孕迦之元灵投在二皇子小妾腹中,眼看胎已成形,却被那皇子一个邪念驱使,引产致死,成了野鬼婴灵,魂游在枉死城中不得超生。今日中元鬼节,枉死城城门大开,那婴灵顽皮,集结了一般大小几个鬼娃娃来至镇侯府中戏乱,只因母子互有灵犀,才使夫人着了魔魇。

行者听罢,问鬼子母:“你如今在此设坛是待怎的?”答道:“我儿受我所累,又被那皇子所害,久不能超生。他年纪小小,知道什么!我在此设一法坛,一来向天请罪,二来超度亡灵。”行者道:“可有用得上老孙的地方?”鬼子母道:“若方便,请你家师父在府中念段经文。我已求了地藏尊者超荐,只缺人间一个善士为这些婴灵做场法事。”行者惊道:“竟有好些婴灵?”鬼子母叹道:“都是为人父母的不是!有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与人私通有孕,惧怕家长责罚便去堕胎,还有勾栏女子害怕怀胎后无有生计也去堕胎,更有一些浪荡男女肆意行事,全不顾礼义廉耻,伦理纲常,如此造下无边罪业,真真可怜可叹。就如同屈支国这二皇子,本有帝王之命,却因此一桩,只做得个戍边将军,此生若不行善,来世披毛戴角,还要受罪!”行者知会,辞了鬼子母诸天。

见了众人,行者隐匿天机,只道:“正是有婴灵在此作祟,如今只要师父在佛前念段经文,做场法事,超度了便罢。”又向将军道:“此事皆因你误生歹念,犯下杀胎之罪,你当好自为之。”将军跪地再拜。三藏来至佛堂,焚香化纸,敲木鱼,念了一段《长寿经》。还未念完,夫人已醒,府中上下怨气消散,鬼子母径回南海。日中时,将军又安排斋饭款待四僧。师徒们吃罢,才起身告辞。将军送至门外,因念夫人身体,不敢远送,谢了又谢才进去。这才是:鬼子母改道黄泉路,众婴灵戏乱镇侯府;老龙王怜子设华宴,五千年人伦说父母。不知他师徒前方还有什么磨难,且听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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