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肉骨头掉进了盆里，杨开心瞪大了牛眼，嘴巴张得比盆还大——肉骨头就是这么掉进盆里去的。他不可置信地愣了半天：“你要造匙盘？”
“对”
“你要做数师？”
“对”
“你有信心做数师？”
“对”
“你有信心做万里挑一的数师？”
“对”
“你刚有了意识没多久就有信心做万里挑一的数师？”
“对”
“你这是病啊！不治恐深啊！”杨开心恍然大悟，他终于合上了嘴，摇摇头过来摸小天的脑门是否被烧糊涂了：“咦？这病毒厉害呀，不发烧照样让人干傻事”，他忧心忡忡地说。
“我没病”，小天哭笑不得：“相信我！”
“相信你？”杨开心摇摇头：“你这样会害死我们的。看来我必须把你打晕然后带走啊”
“逃不远”，小天苦笑道：“有警察”。
“我知道”，杨开心神色一暗：“虽然我有数盘和枪，对付豹帮三兄弟之一有胜算，拼了老命也许可以对付两个，但三个齐上肯定没戏，而且他们说不定还私藏了几张数盘，再加上他们手下人多，我们打不过，必须逃。但就算逃出去也难躲警察的追捕啊，警察组织严密，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人数众多。比豹帮难缠十倍。逃出去也是难逃一死啊”
“所以”，小天镇定地说：“做匙盘”，他的眼睛干净而明亮，充满了不可质疑的神色：“相信我”。
杨开心看着小天的眼睛——那眼神仿佛有魔力般地给了他莫大的自信，半晌，他终于一跺脚，咬牙切齿地说：“好吧，我相信你。拼了吧!反正横竖是个死”。他心里嘀咕着：这小子怎么这么自信，莫非真是个数师老怪物……呸呸呸，我怎么能怀疑小天呢，对兄弟要深信不移，他让我相信他，我就应该相信他……咦，怪了啊，我怎么那么听他的话，我可是注定了要做王的男人啊……呸呸呸，谁的男人我也不做，我是注定了要做王啊。
杨开心当然不知道小天的自信来自于狗神，再加上狗天生就能觉察人类的心理活动，后来经过意识和大脑的深度契合以及坚持不懈努力锻炼——小天说服人的能力现在绝对堪比心理大师。当然，为了自己和杨开心能够活下去，小天也是卖了老命了。
“明天起你要研究数盔，那我呢？”杨开心一摊手：“这东西我可不懂，总不能干看着吧？”
“你锻炼”，小天微笑着：“真-王八拳”
“我的街头格斗术？”，杨开心纳闷道：“已经练到头啦，很久没进步了”。
“还街头格斗术……”小天满头黑线心想：“还真是臭不要脸啊”！他定定被杨开心雷得外焦里嫩的心神，挣扎着说：“相信我，有办法”。
“这你也有办法”？杨开心已经没那么惊奇了，这小子总能给他带来意外啊，他嘟囔着：“行行行，我相信你”。
*********（无法显示正确的空行，这样是无奈之举）******************************
第二天一早。
杨开心郁闷地练着改进后的王八拳。他不得不郁闷，因为小天果然说到做到了。他照着小天的办法去练，果然感觉到又有进步，身体发力更加协调，出拳速度更快，力量更大。照这个方式练下去，过不了多久就能在没有数盘的帮助下和豹三打个平手了。如果拼命的话，嘿嘿——他阴笑着——打败三兄弟中的两人也不是没可能啊。
但他还是觉得郁闷——不光是小天说到做到这一点让他郁闷，小天指导他的方式更让他郁闷。
小天所谓的指导就是让杨开心拿来几本拳经讲讲大致内容——就是街边五块钱一本的那种最便宜最低级的所谓武功秘籍，而且还是盗版的。小天只是听完后从这些书里挑了几页，让杨开心按照指定的顺序去练习。
没错，这就是全部的指导。全部啊！
杨开心郁闷地想：这些拳经豹帮有一大堆，都是给帮里地位最低的人练的，连豹岩练得都比这高级啊。但是经过小天的挑选和组合居然威力这么大，特别适合我的身体条件，可以充分利用我的优势，发挥最大潜力。这明显比豹帮最厉害的拳经都要高级啊。话说豹帮他们还真是笨啊，就不会像小天这样随便拼一拼接一接啊？那样整体实力还不提升好几倍？
如果这话让小天听到，小天一定会呕血三升——这哪是随便拼接呀，这明明是狗神经过精密计算后的结果：选哪几页，用什么顺序，哪段要哪段不要，这都是有讲究的。狗神边做边讲解，虽然没完全听懂，但一些关键原则他已经略有感悟了。仿佛一扇神秘的大门向小天敞开了一条缝，虽然不能尽收眼底，但已经能窥到一丝仙境美景了。至于没用豹岩或豹三等人所谓高级的拳经去组合，按狗神的说法，一是不适合杨开心拼命的打法，二是杨开心的身体素质还达不到那一步，要慢慢来，等过段时间身体素质跟上来了再练更好，现在拔苗助长反而会影响长期的效果——人生不是短跑，起跑快慢和输赢无关，短期行为只会让你根基不稳——小天觉得狗神的话很有道理，他不禁想到：狗神简直就是人类世界中的光脑和数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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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刚研究过数械——这是一种用数晶为能量的机械。而普通机械都是用电或汽油等常规能量的。两者区别很大。普通机械有大有小，材料大多是钢铁等材料，动力部分约占整个体积的一成。数械的体积则极为庞大，动力部分更是几乎占了总体积的一半，和它所使用的微小的数晶极不相称。另外数械的构建材料极为坚固，越高级的数械越坚固，尤其是动力部分的材料更是整体中最坚固的部分。最重要的一点，数械极为罕见，整个国家也不多，只在一些大势力和大机构才有。
小天的研究只是在书上而已，真正的数械——也就是豹帮送来的那几件数械，其实只是一件数械被拆碎了之后，留下的最不值钱的几个零件。动力部分早已不翼而飞，贵重的金属也几乎没剩下多少。根据狗神的分析，数械的威力还是很可观的，一件数械足可以顶几个数士，而且随着数晶级别的提高和材料坚固程度的提高，数械还能发挥更大的威力。最厉害的地方在于，数械无需辛苦的锻炼和培养，不像数士那样成材率极低，还有忠诚度方面的问题。数械只要有坚固的材料就能随时大批量生产，成材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为什么数械这么稀少呢？能够利用数晶这种能量密度极高的能源是数械的优势，但同时这也是数械的致命缺点。
数晶虽然能量巨大，但它天生跟生物的亲和度高，生物尤其是人类通过锻炼身体就有可能容纳吸收并释放数晶的能量。虽然数士的成材率只有百分之一，但放到全国庞大的人口基数上，这也是个很可观的数字。反观机械和数晶的亲和度就很低，需要极其坚固复杂的能量转化系统才能充分利用数晶的能量，而且为了充分发挥数晶的暴烈能量，数械的其他部分也必须要足够坚固。钢铁，钛合金这种程度的材料还远远不够，需要寻找更加稀少和坚固的材料才行——数晶就很难找了，再找同样稀有的金属材料？这不是有病吗！
因此数械才这么稀少，仅有的一些数械也大多处在实验阶段或是个别有钱人的玩具。
小天也研究过枪炮，尤其是豹哥的那把枪。枪是警察的标准装备，对付普通人威力巨大——比如那个暗数士学徒“梵大人”。但用枪来对付数士就困难了。首先数士的反应、速度、肌肉坚固程度都有了大大提高。专门强化皮肤和肌肉的数士其坚固程度足有普通人的十几倍，堪比钢铁，普通子弹打上去只是个白印，根本无法造成伤害。强化反应的数士可以轻易躲避子弹，除非多人齐射才可能击中。强化速度的数士更是厉害，你还没瞄准可能就被对方收割了生命。其实即使是其他特长的数士，也由于基本素质的小幅提升，因此可以有足够的力气轻松穿上各类轻重铠甲，普通枪弹毫发难伤。
这还只是最低级的数士，高级数士实力更为恐怖，枪炮在他们面前只是纸拃玩具，想要伤害他们除非是同等级的数士或者战舰级大炮。数士对数士好说，用战舰对付高级数士？可以想象用机枪打蚊子的感觉，而且这只蚊子还无坚不摧速度快到骇人，它不用硬抗大炮，只需要轻松撕毁战舰的外壳或敲破动力中枢就可以了——实际上在这个数士横行的时代，大型舰船从来不是战争机器，它们只是休息、运送物资、干粗活的工具。
通过杨开心讲述历史，小天还了解到在数士时代的早期，也流行过先由普通士兵用大炮对轰，再由数士群殴的组合打法。但这种看上去很合理的打法很快就被摒弃了，原因很简单：双方总是先派出高级数士，在几分钟内撕毁对方那些笨重的大炮，再进行正式的战斗——重武器成了可笑的餐前甜点，退出历史舞台成了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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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研究豹帮送来的东西，小天早上还办了几件事：首先是嘱咐豹帮着手给杨开心打造一个拳套——当然只是钢铁拳套，以豹帮的能力，还无法融化铸造数械零件上的贵重金属。接着他又让豹帮去给自己组装一个轮椅，这倒不难，垃圾场里应该什么都有。
嘱咐完这些，杨开心就去练习去了，而小天则开始研究最后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东西：数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