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投降!投降!本姑娘投降了啊!”
“结束太快就没意思了哟。”
苏泠与小丑止的战况是一边倒的。使用肉体力量的苏泠面对止爆破式的攻势根本无从招架,只有一路逃命的份。
事实上,这两个人也根本就构不成对话。止手中的纸牌一刻也没有停过,在他的视角,四周的空气已经变成了胶水状粘稠的物质,随着他丢出的纸牌,如水波般晃动。没有火也没有烟的奇异爆炸释放着最单纯的冲击波。爆炸声早就盖住了两人的对话,双方都只是单方面的张嘴而已。苏泠全身的骨头一阵阵地酥麻,要不是尸骨脉血统,她可能已经骨折几处了。
苏泠掏出几个铁皮罐向身后一丢:“没办法了……离空留下的救命法宝,出去吧!”
“没用哟。”
小丑随手几张扑克抛出,带着震动的扑克轻易就把铁皮罐崩个稀烂。一股不健康的甜腻味道飘散开来。小丑早就做好了应对闪光弹、烟雾弹、催泪瓦斯甚至手雷的准备,但是这……这不过是几个过期的水果罐头罢了。
“得手了!武装炼金,女武神百褶裙!”
苏泠抽出核铁,展开武装炼金,四把直刃镰齐刷刷展开,伴随清脆的金属开合声,正六边形的金属片在瞬息之间拼凑完成,寒光转眼就指出了一条通向小丑要害的道路。苏泠本能地自保心理驱使着武装炼金狠狠刺去,下一秒,一切都会终结……
“慢哟,太慢了。”
小丑身往后错,两手左右一拍,空气在他掌心中打出如水的波纹,仿佛他按住两面墙般撑住他的身体,不至于让他彻底仰躺下去。直刃镰被他躲过,其中一把直刃镰甚至就擦着他通红的小丑鼻子过去。小丑稳住身体,两手上下各一点,指尖轻触直刃镰的刀身,一种仿佛通过神经末梢的力量细密地通过武装炼金,针扎般的疼痛毫无保留地传至了苏泠身上。
“好疼!”
毕竟痛觉来自双腿,苏泠无法控制地跪倒下去。反复的疼痛迅速激起神经的麻痹功能,苏泠把手搭在腿上,感觉却像是把腿搭在两块不相干的木头上一样。“叮叮当当”如同硬币掉落的声音回响在苏泠面前……那是一堆正六边形的金属片,是被拆得粉碎的武装炼金。
像是炫耀似的,不等苏泠提问,小丑就自己说道:“武装炼金这样的折叠式兵器本身就有这样的弊病,即使材料的强度极高,它毕竟是由诸多零件反复拼凑成的,不管什么样的精密机械,接合处都是最为薄弱的。而武装炼金的接缝要多少用多少,只要把足量的震动施加在这些缝隙,它自身的共振就足以把整个结构击垮……当然,作为这个武装炼金完全的适合者,你的神经会受到冲击也是当然的。”
小丑止在手掌中积蓄力量,那种向四周空气扩散的震动逐渐积蓄到人类绝对不可以碰触的地步。小丑把手探到苏泠面前,苏泠本能地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东西绝对不能当成手来看待,最起码也要把它想象成飞转的电锯。如果手臂碰到,手臂就会被撕裂;如果身体碰到,内脏就会被撕裂;如果是头……
会被撕裂会被撕裂会被撕裂会被撕裂会被撕裂会被撕裂会被撕裂会被撕裂会被撕裂会被撕裂会被撕裂会被撕裂会被撕裂会被撕裂会被撕裂……
“喂,想什么呢?快跑哟。”
不可能的语言从小丑嘴里冒了出来。苏泠擦擦冷汗,瘫着身体,向后缩了半步。武装炼金自然聚合回了核铁,但是苏泠却没了把它捡起来的力气。勇气,已经丧失掉了……
“怎么?不相信我啊?”小丑随口说道,“我啊,最讨厌速战速决了。反正这里也没外人,能把猎物的恐惧心享受到最后不是挺好吗?所以说,尽管跑吧……啊对了,跑的时候请小心一点,尽量不要死哟?我队伍的那几个麻烦家伙还让我把你身上的选项不平等交易一下来着……不过也没差啦,你这么一个新人身上不可能有什么我看得上的玩意。真的‘失手’一下的话,好像也不会有太大损失……说起来那帮家伙也真够烦人的呢,明明我才是最强,上天真不公平哟……”
小丑看上去陷入了自说自话之中,苏泠来不及等两腿的麻痹消除,随手捡回核铁,扶着墙壁爬起身,往电梯的方向跑去。灵魂同步不知不觉又打开了。由灵魂直接控制的身体无视自身的状态异常,牵动身体在最短时间内加速飞奔。小丑还维持在刚才的姿势,丝毫不在意苏泠就这么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相比之前的变化,他只是露出了一丝冷笑……
(这种程度就需要灵魂同步……看来她没有更高级的强化。不出所料,这个猎物能带给我的惊喜也仅此而已了……)
苏泠夺命地狂奔。她强压着身体使用柳之舞的感觉,把凝炼出的查克拉更多地用于身体的运动,没几分钟就跑回了电梯平台……然而这里哪还有什么电梯,放眼看去只有一个还在冒着硝烟的大洞,以及升降机焦黑的金属架。——电梯显然是刚刚被毁。苏泠没了退路……此时,一个黑影悄悄扑上来,按住苏泠,跌下了深不可测的电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