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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泪

春秋公羊传曰:京师者何?天子之居也。京者何?大也。师者何?众也。天子之居,必以众大之辞言之。硕大的京师二字高高的刻在拱形城门中央,自从永乐大帝把首都迁到这里,洪武皇帝修建的南京逐渐沦落为陪都,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于老百姓而言,皇帝陛下在哪里首都就在哪里!

“姑娘,贫僧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快去投亲去吧”,一僧人在城外不远处说道,“大师,救命之恩,婉婷无以为报”僧人旁的女子谦恭的回答,只是他的内心却是焦虑的,少女时期就已经置身青楼,还有什么家人啊,对旁人说投亲不过是为了找回一丝颜面罢了。从僧人转动佛珠的两根手指上,我们猜到这两人就是之前那个不到万不得已绝不爆发的僧人与他从老鸨手里救出的姑娘,被斩断的手指显然已经结疤了。

“让开让开,权将军大军出城了……”不远处传开了士兵的叫喊声,而后随着轰隆隆的马蹄声,数万头批布巾的士兵呼啸而出,旗帜上的顺字与城头的顺字旗遥相辉映,前几天上边还是一个“明”字,种种变化向人们诉说着前些日子的故事:“皇帝居住的紫禁城里有一座煤山,据说是修建北京城与皇城时护城河挖掘上来的泥土堆积起来的,现在看来山怎么来的已经不重要了,在山上有一棵歪脖子树,后人登上煤山依然可以看到。前天,农民军攻占了帝国的首都,这里曾经固若金汤,然而仅仅三天时间就失守了,导致这一“军事奇迹”的原因是城内的官员或者太监打开了城门。崇祯皇帝在杀死皇后与公主后登上了煤山,来到了那棵歪脖子树下,踩着对他忠心不二的太监的肩膀自缢了,正如他自己说的:“朕非亡国之君,尔等均为亡国之臣”,虽说不完全对,但也似乎是中肯的,将近三百年的大明帝国自此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这就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我们有了大致的了解,也就能了解我们所讲述的故事的背景了。

那自称婉婷姑娘作别了僧人,我们暂且就叫她婉婷吧,婉婷刚刚走到城门口,便被几个农民军拦住了,这婉婷姑娘的模样是非常俊俏的,加上衣着暴露,实在让这些农民军口水直流,想必看到他的男人都会想入非非吧,区别只在于有些人出于良知压制了欲望,而有些人则肆无忌惮的想要发泄欲望。姑娘被带到了军营,被几个士兵拖拽着进了一个破乱的房间,姑娘想要求救,可是不会有人理会他的呼喊的,任凭她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她了。无助、绝望、恐惧充满了姑娘的内心,在房间里,任凭她如何挣扎求饶,都已无济于事了,这群农民军打仗就是为了自己享受的,根本没有半点为国为民的心思,这或许也是大多农民军难成大器的原因之一吧。个把小时后,四个士兵乐滋滋的走出了房间,两个人边走着还边在整理着衣服,嘟嘟囔囔似乎在讨论刚才发生的肮脏事。房间里,婉婷赤裸裸的坐在地上,她被农民军的士兵**了,无助与羞辱让他悲痛欲绝,此时此刻,她除了哭泣没有任何办法。在慌乱中一点一点的穿上衣服,擦拭着嘴角上的血,显然刚才那几个士兵还痛打了婉婷,从这里说,我们无法相信婉婷姑娘是青楼女子,更像是被逼良为娼的,哦不对,哪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置身青楼呢,不都是被逼的吗。婉婷穿好衣服,脑子里想的只有逃出军营一个想法,可是当她刚刚走出房间,便被几个士兵拉到了一群女人待的地方,她被充作军妓了,刚刚脱离青楼的婉婷又被充作军妓,我们这些局外人实在无法想象她内心有多痛,但我们可以确信,此时她忍受了,只为能够活下去,对她而言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为了生存只能忍受,在这样的情况下上帝都要落泪了,人的生命竟然都有被无端迫害的可能了,而且这种可能性很大。在这里我们还有必要说一件事,把握中原命脉的山海关守将吴三桂的小妾被大顺的权将军霸占了,就是刚刚率军出城的人,由此我们便可以明白为什么士兵敢这样做了,农民军连自己最需要的人的老婆都能霸占,更何况如婉婷这样的普通姑娘呢!在强权面前,人的个人权利显得那么渺小。

婉婷和其他人一样,都在哭泣,而军营在被打砸抢后的京师更是遍地哀鸣,整个京师被淹没在泪水之中,他们不是在为皇帝的死而哭,而是在为新皇帝如同土匪一般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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