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夕没有听下去。她知道结局。
“那，玩具，现在在哪儿？”小夕问。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个答案。程明月瞄了她一眼，笑了。
小夕如坠冰窟。
程明月站起来，伸个懒腰，妙曼的曲线被丝绸质地的睡衣体现得淋漓尽致。她转过身，看着窗外低语：“你见过陈安了，自然知道他的事情。”“可是陈安哥他……”小夕仔细回想才觉得自己当时多么天真。程明月伸手捏住小夕的下巴，近距离盯着她的眼睛，恶狠狠地说：“听风就是雨！你是程家下一任家主，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可是……你不是说，玩具，是一个男人吗？陈安哥他……”小夕想到那个从五岁开始就和哑叔一起陪伴他，可是后来离开的人，忽然觉得那么不真实。
“玩具的名字，是陈全。在培育完成后进入市场，他的名字是陈欢欢。一个男童比女童值钱得多。”程明月神情冷漠，“肮脏的交易。我不喜欢这个，所以他们都走了。陈安负责观察玩具和你。”“你……”小夕心里泛起了一丝温暖。
陈安现在在哪儿呢？“玩具”呢？
陈全站在落地窗前，和南玉并肩站着。陈全的头发越来越长了，现在已经长到了臀部。两个人就这么站着，谁都不想先开口。南玉心里不急，她受程明月委托，带这个人回去。
外面阴沉沉的。
巨大的落地窗，柔弱的少女把所有的颓废和胆怯全部一扫而空，剩下的是一个自信的活跃的少女。真好啊，陈全心想。
下雨了。雨声淅沥沥。陈全在雨声里叹气，流泪，低声哭泣。他经历了很多，看到的摸到的闻到的感受到的，那些过去，都让他厌倦了这个世界。
丑恶的，肮脏的世界。
他只放不下那个女孩，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听说她姓戴，戴榕，好像是这个名字。她最后和陈安大哥怎么样了呢？陈全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
他来到这里，自然是因为约定。他是程明月的狗，他对她的忠诚从他出生起就注定了。他已经嗅够了丑恶的人的气味。
他该回去复命了。
就在昨天早上，他收到了她的信息。于是陈全把那个温柔的男人杀了，然后收拾行李，出发。他一路开车，从法兰西开到地中海，然后在地中海开着飞机，飞到了这里，白色海边别墅。
这是何家的地方，这里是何家软禁一个女人的地方。陈全记得这里，之前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可是他就是记得这里。当他敲门的时候，一个女生和另外一个男生正站在门外等他。男生眼睛里闪烁过的惊艳让他觉得心烦。
他，陈全，第七个试验品，代号玩具。他的外貌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女生的样子，柔弱，清秀，黑色的长发柔顺而芬芳，皮肤白皙细嫩，大眼睛小嘴巴鼻梁高挺，鹅蛋脸上挑眉，高挑纤细，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诱惑。可是他是男性，他代号只是玩具。
南玉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这个大美女为什么会突然就哭了。她小声说：“那位让我告诉你，她等你很久了。”“我知道了。”陈全声音沙哑软糯，不是女子的声线却更加性感。南玉心里一惊，却是不动声色地一步步往后退。
陈全直接转身走，把所有行李都放在这里。他们会送过去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程明月让他们接自己，那么他们就可靠，就不会打开箱子查看里面的东西。就算真的看了甚至拿走了，这也肯定是程明月的安排。陈全对程明月已经是一种迷信。
“小夕，跟我一起去迎接我最好的手下吧。”程明月看看时间，觉得应该差不多了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小夕伸出自己的手。小夕搭上去，心里疑惑，手下？
程式医药集团门口，一个长发飘飘的大美女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动，就呆呆地看着里面。保安上去搭话，却被冷冰冰地瞪了回来。当程明月拉着小夕出现在大路上的那一刻，所有人心里都是惊讶的。
两个一模一样的绝世美女，和一个一举一动都带着魅惑的绝世妖女，三个人站在一起，仿佛整片天空都没了颜色。
“我回来了。”在小夕惊讶的眼神中，陈全沙哑的嗓音响起。程明月点头，挥手示意保安放行。陈全跟在小夕后面，神色平静冷淡。一路无话，直到程明月走进办公室，坐下，小夕站在旁边，陈全站在桌前。
“待会儿去报到。出生地被我废弃了，你去实验室就行。”程明月敲着桌面，“这个是程明夕，一号，代号是圣女，程家的下一任家主。从今以后，你就是她的人了。是情人是玩具还是工具，看你的本事。”程明月大大方方地说出来。陈全眼里有了一丝惊讶的意味，他一眼就看出来小夕还只是一个处女，为什么会让她做自己上司？
“你的任务是在必要时刻给她挡子弹和砍刀。”程明月说。陈全点头，表示明白。小夕就云里雾里了，可是她只是闭着嘴没有问。程明月转过头对小夕说：“你到时候告诉哑叔，我决定在今天启动家族的崛起计划了。从此以后，我要让我们家族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家族。而这一切的源泉，都来自你，程明夕。”
“你是圣女，奇迹之子。等到你十八岁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我们给你留下了一项多么伟大的财富。”
程明月眼睛里带上了疯狂的神色。
小夕的血液构成早就被解析完成，可是因为恐惧程家不敢拿出来。而程明月，显然是一个疯子，一个什么都无所谓的女人。
副作用？后遗症？那些跟我现在有什么关系？
十个小时之后，程式医药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人类的终极敌人，艾滋病病毒，已经被他们击败。一言既出，举世皆惊。
小夕，在这十个小时的时间里，被送到了永镇。
这是一个南方小镇，临着洞庭湖，气候温暖宜人。小夕带着十张银行卡，每一张都有她不敢想象的钱财。陈全剪了短头发，穿着衬衫，阳光又柔弱。
哑叔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从临川搬家搬到了永镇，在这里开了一家酒吧和中药铺。他的人脉似乎遍布天下。
小夕在这里重新开始。她准备在这里读高三，陈全跟着她。陈全今年和她同岁，十七岁，可是这个男生却经历了太多不应该经历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