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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破土的野心

父亲摔伤了。

得知这个消息让沈毅不禁一愣,这算什么?是历史回归正途么?

本该早就发生的事情,却一直没发生。沈毅还以为他的出现让历史发生了变化了,谁知隔了几年却还是发生了。

看着病床上的父亲,沈毅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或许是男人和男人之间都不懂得表达,或许是两代间沟壑太过巨大,重生到现在沈毅心中的那块依然空缺着。

上学基本在假期才能见到父亲,而毕业后的几年里是沈毅最张扬的日子,打架,追女孩,赌博。除了毒品外似乎什么事都干过,四年时间回家不超过十次,更别说相见的次数了。

而后去了让无数的打工者洒下青春的城市-深市,把他最人生中最重要的十年丢弃在这个传说中遍地黄金的城市。连父母离婚,弟弟得病都没回来,等他回来的时候却是父亲生命的最后一年。

当沈毅带着空空的行囊回到这个承载他欢乐童年,遗憾少年,张扬青年的小镇时。有追忆,有无奈,有惋惜却独独少了岁月。

最后一段时光陪在父亲身边,俩人仍然很少有话语。最后去世的那天沈毅心中像堵着一块石头,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医生说没有危险,要休养半年左右,这段时间可能脑袋会记不住事情。”陈素华红着眼睛说道,但依然没有流泪。

“嗯。”

听到母亲的话语沈毅嗯了一声,跟上辈子一样的情况。

接下来的日子,沈毅每天会到父母的房间,在床边坐上一会,跟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父亲聊聊天。汪婷婷也第一次进入了他父母的房间看望他父亲。

奶奶从乡下赶来,接替母亲白天照顾的任务,让母亲继续上班。

这气压有些低沉的日子里,两个青春少女似乎转变成大人的角色,突然爆发出来的那股母爱让沈毅都有些胆战心惊。

不过到底是活过半辈子的人,几天后沈毅就恢复正常了。他只是被突发的事情刺激到心中的那块缺失之处,而沈平这熊孩子仿佛没心没肺般的,压根没受什么影响,只知道老爸要在床上躺几个月。

父亲的记忆果然受到了影响,清醒过来的第一天便叫错了两兄弟的名字,这让沈平很是纳闷。

“老爸不认识我了吗?”

晚上沈平跑到哥哥的房间问道。

“摔伤了,过两个月就好了,现在脑子还不是很清醒。”

“哦。力力,今天跟你睡吧,一个人睡太无聊了。喏,今天我买了老鼠屎,你吃嘛?”

本来拥有自己的单独房间是很开心的事,然而没过一个月沈平就不习惯了。一个人晚上没人说话,房间黑漆漆的让他心里发毛,于是沈平经常的跑到哥哥的房间睡觉,一年到有八个月睡一个房间。

沈毅很清楚弟弟的毛病:怕黑。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几年后家里买了大彩电,把那小的电视放到他房间后才得以改善。那个大彩电还是母亲看广告买的,广告的口号是:东芝嘛东芝,新时代的东芝。做广告的是现在谁也不认识,但在后世名气很大的酒井法子。

而老鼠屎是一种颗粒状的零食,酸酸的。虽然让人酸的受不了,但又很有魔性的让孩子们爱不手舍。在沈毅的记忆中这玩意和果丹皮,山楂,蚕豆等陪伴了他整个初中三年。

沈毅拿了几颗放到嘴里,酸,很酸,从牙齿一直酸到了心底。

夏日悄悄的到来,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大街上的柏油路在太阳的炙烤下变的软软的仿佛踩在橡皮泥上。校园的梧桐树像一把巨大的遮阳伞,让来往的学生都依靠着它行走。

经过一年的努力成长,班里的小女孩很多已经小荷露出尖尖了。越来越少的衣服,让少女们露出婀娜多姿的身形,也让很多男生们或幻想或好奇。对这个时代的少男少女们来说,异性都是神秘的。

在期末考试前的一个礼拜,沈毅终于收到了宝丽金的回信。这时间真够久的啊!沈毅狠狠的吐槽了一番。

不过看了信的内容他明白为什么这么晚了,实在是现在的香港人对中文字的认识度太低了,居然有两次被退回去了,地址不对。妹的,怪不得这么久呢。

信中的内容不外乎对歌曲的看好,希望能跟沈毅继续下面的交易,因为沈毅写过去的信中提到还有十多首歌曲。而且里面还夹着一张支票:三万港币,也是诚意十足了。

我勒个擦。沈毅突然想起现在港币好像只有人民币的三分之一吧?那也就是一万块钱了,五千一首似乎太少了点。还有就是他都不知道现在银行给不给换呢。

沈毅到邮局按信里的电话给宝丽金打了过去。

一阵谈话后,对方似乎对沈毅能如此流利的说粤语很是惊讶,而听到沈毅说手里有二十首比寄过来的只高不低时,态度更加的热情了,最后说定十天后亲自来内地跟沈毅见面谈。

十天后当然是沈毅定下的,因为一个礼拜后要考试了。不过现在沈毅没联系方式,只能给对方留下了方小勇咖啡厅的电话。

这个回信很及时,本来暑假沈毅就准备去趟香港的,不过虽然二姨那可以帮忙弄签证但很麻烦,而且都不知道找个什么借口才好。现在有了这个宝丽金的人想来应该容易多了吧。

“你这几天好像心情很好,是你爸爸的病好了?”

今天在沈毅家温习功课有些晚,沈毅便送祝英回去,早熟的女孩心思很是细腻。

“嗯,我们的梦想将要起航。”

“我们?”

祝英看着沈毅自信坚定的眼神,诧异的问道。

“对,就是我们。现在你还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要认真的学习,将来你就会是我商业航母的掌托人。你愿意吗?”

祝英有些失神的望着男孩,茫然的点点头。她感觉现在的沈毅光芒四射,无比的耀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但她觉得自己似乎越陷越深了。

她很纠结,也很惭愧自责。祝英觉得很对不起汪婷婷,那单纯的像小白花样的女孩一直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对她不遗余力的帮助。而自己却对她喜欢的人有别样的感觉,或许在KK的那次就开始了吧!

那次不小心的接触似乎打开了她心中的一道裂缝。

看着女孩走进家门,沈毅也转身骑上了车。

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地,夜晚的凉风吹在身上一点都没有让沈毅心中的热血冷却下来,今晚他的野心破土而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是每个男人心中都向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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