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问他自己都快饿死了,为何还要拘泥于这些,他却理直气壮的说,如果因为我饿就去偷,那么就算我活了下来,我也不觉得快乐。”喻迎雪笑得更开心了,仿佛在说一件很有趣的事,“那个傻子呀,还真是个死心眼的倔驴,因为不想成为小偷,所以宁愿自己饿死也不去偷那些没人要的祭品,你说他是不是很傻?”羽悠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她那么端庄,想不到会说出这么平易近人的话,见羽悠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喻迎雪的脸又微微有些红,低头腼腆的道,“我喜欢跟他在一起时的感觉,他让我觉得很轻松,我在他面前可以无拘无束,可以肆意妄为,不用在乎那些纲常理法,我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装出一副端庄贤淑的样子。”羽悠觉得此时喻迎雪脸上的笑也是幸福的样子,那微笑让人如沐春风,很是舒服,“爹爹很喜欢他,认他做义子,说跟他有缘分,觉得他是娘亲送来的礼物,让他同弟弟们一道学习,他虽底子不如弟弟们好,可却胜在勤奋,不出一年就赶上了弟弟们,渐渐将弟弟们都比了下去,爹爹虽因为弟弟们不争气而有些不悦,可看着自己的义子有这等头脑也是很高兴的,之后又请了习武的师父来教他和弟弟们武功,弟弟们虽都是姨娘所出,却也是娇惯大的,一个个没几下就吵嚷着受不得苦不学了,只有他,文武兼修,如今已是文武双全,文韬武略样样皆精,这样的男儿,又怎么会不夺目呢?”喻迎雪说到此时,眼神中却有一丝的哀伤闪过,虽快却并没有逃过羽悠的眼睛,羽悠不明白为何会有悲伤在其中,却也没有开口打断她。
“他不但人才出众,且相貌不俗,纵使是个初次见面的少女也会为他倾心的,更何况是朝朝暮暮相伴的我呢?”喻迎雪的嘴角一丝丝的苦笑,微微摇头,无奈的接着道“可他的身份我心知肚明,虽有良师教导,名师点播,可他终究却只是爹爹在路边捡回来无依无靠孤儿,就算爹爹再喜欢他,也不会准我嫁给他的,我太清楚我爹,他一心想让我攀龙附凤,他觉得那才配得上我,配得上他这些年对我的栽培,可他却从来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想要那些不切实际东西,我只想找个我喜欢的人,安安稳稳的能填饱肚子足矣。”身份吗?羽悠的心似被重重的敲了一下,身份真的那么重要吗?自己又何尝不是圣傲宇在路边捡回来的呢?
“也许。。。喻大人也是想让你以后有好日子过吧,毕竟普通百姓的日子远比你想的要苦得多。”羽悠想让自己忘掉这个话题,尽量转移话题道,“也许吧,但我却并不向往那些荣华富贵的贵公子,娘亲的例子已经在我眼前了,当年如果不是爹爹的那些小妾趁着爹爹被外派而整天吵娘亲,故意让娘亲不得安生,娘亲又怎么会忧思过重,我知道,爹爹的那些小妾都是比爹爹地位高的人送给爹爹的,爹爹有很多是不得不收的。我常常在想,如果爹爹不是朝中官员,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或是个商人也好,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不用怕得罪了上头的势人。“喻迎雪激动的握了握拳头,忆起自己早去的娘亲,她的心情一时不能平复。
站在礼部尚书府的门口,羽悠抬头看了看门前的那块牌匾,”喻府“两个烫金的大字很是耀眼,这种门第,当真会让普通平民望而却步吧,羽悠低了头若有所思,圣傲宇走在前面,已与欢天喜地迎出来的喻大人寒暄了几句,便被喻大人迎了向府中去,羽悠抬头看了看这位喻大人,平时随圣傲宇早朝议事时也是见过他的,但却并未过多关注,因为满朝文武实在很多人,羽悠也无暇顾及到所有的人,况且这位喻大人又是那种极少出来发言的,羽悠对这个体态微微发福,留着两撇胡须的中年男人便更没甚印象了,似乎感受到了羽悠看过来的目光,喻大人微转了转头,目光与羽悠相交,原本喜悦的笑眼乎的一暗,便转过头去指引着圣傲宇向内院走去,热情的低声介绍着自家的院子,羽悠察觉到了这位喻大人对自己的敌意,却觉得莫名其妙,自己与他并无交集,这敌意是从何而来?
”臣不知殿下今日为何事而来?“喻百才恭敬的给圣傲宇敬了茶,在圣傲宇的示意下落了座,但眼神却有意无意的漂向站在圣傲宇身边的羽悠,欲言又止的样子,圣傲宇并未马上回答喻大人的问题,而是环视了下四周,低下站着几个下人等候主子的吩咐,却再无主家人,圣傲宇转头看着喻百才道,“喻大人,您也知道,如今的圣德在不断的发展壮大,早近本宫在朝中提出的不少整改意见。。。本宫也知道,有很多人反对,但喻大人却是少数支持者中的一员,本宫很感谢喻大人对本宫的支持。”圣傲宇语气诚恳,谦逊,半天没有平日里的阴邪之气,正常得让羽悠不敢相信。
“殿下说哪的话,老臣也是觉得殿下的这些意见确实可行,才会支持的,臣虽只是一介礼官,却也是朝中的一员,对于朝政也有自己的见解,殿下提出广开言路,又提出打开城门与别国互通经贸,重修法律等等,这一桩桩一件件,虽朝中多数人持反对意见,认为这样大刀阔斧的敞开大门会让别国有可乘之机,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但臣却并不这么看,臣觉得万事皆有得必有失,此事也是如此,虽说与别国互通经贸会有一定的风险,但臣却认为此事得大过失,只要增强国力,让那些窥视我们的宵小不敢出手,便可以提高我们的财力,只有强大的财力才能更好的增进我们的国力。”喻大人说得有些激动,脸微微泛着红光,圣傲宇面有惊喜之色,“这些可都是喻大人的直心话?”“老臣惭愧,”听了圣傲宇的问话,喻百才的老脸更红了几分,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下,“起初老臣也想不通其中的关窍,与朝中其他人的观点相似,觉得殿下如此实在有些冒险,但回来与我那几个不成才的儿子一讨论,他们却十分支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