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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银維之死

这一天还是那座篱笆围成的小院,本来排成两排的花盆缺了几个,院中杂草疯狂繁盛却没人阻止,后院的树木也渐渐的有些枯黄。房中的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田波光紧张的在后院煮着药,药香味弥漫整个房间,银維也跟田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劲量回避让人回想起之前经历的话题。这是大门被用力的推开,走进了一个穿着长衫外面套着小马甲的男人,带着黄板牙的嘴大声的喊着:“有人吗?”灰头土脸的田波光从后面探出脑袋打量着来人,只见这人穿着深绿色的长衫上身套了一件红黑相间的格子马甲一双黑色的布鞋上面挂着一条黑色的裤子,颧骨高耸的脸上挂着一副小圆眼睛,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纸包的。“哦,方伯啊您老咋来了啊,又来抓我的?”“去去,没空理你们那点破事儿,你老子呢?听说他病了我来看看。“眼睛男笑容满面的说着。田波光心里一暖带着眼镜男走向了田父所在的房间。房中弥漫着挥之不散的中药味道,灰白的床单搭拉在面色枯黄的老人身上。微红的阳光洒在田父的脸上本来红光满面的脸已经变得有些消瘦,深陷的眼窝配合着惨白的脸色被照得出现一丝难得的‘红润‘有些干裂的嘴唇含含糊糊的说道:”方老弟啊,你怎么来了啊。‘这不是来看看吗?郑扒皮也太狠了吧,乡里乡亲的下这么重的手,真呢嘛不是个东西。“眼睛男义愤填膺的说道。“哎~别说了。别说了~”“老哥您也别那么伤心了,人回来了就好嘛。”……眼睛男就这样跟田父聊了起来,着田波光端来了茶又转头道楼下去煮药去了.谈话中眼睛男有意无意的提到了田波光的铃铛,“老哥,上次看你们家波光有个挺特别的铃铛啊.”眼镜男说道“方老弟说笑了,那小子没事喜欢检点破烂那儿什么特别啊。“田父不以为然的道。“哪里啊,你不想想咱是干嘛的。老弟吃饭靠的是眼力,别的不敢说论起找宝贝我老方说是可没人敢说不是的。”眼睛男顺势说道。“真的假的,那小子除了天天跟酒馆里的混混瞎扯哪儿能弄到什么好东西。”田父说道“不信你叫他来看看嘛,说不定是个好东西呢,老弟不正好能帮帮你嘛。”眼睛男紧随着说道。这么一说田父想:咦,说不定还真能换点钱呢。想到这儿田父立马喊田波光,田波光听到田父的呼喊以为发生了什么急急忙忙的跑到房间。“波光你是不是有一个铃铛?拿来给你方伯看看。“田父说道。“那儿啊,没有啊我弄那小丫头玩的东西干嘛。”田波光愣愣的说道。听到这么说眼睛男有点急了赶忙接道“你小子可别想混弄过去,上次你跟银維在路边玩的那个铃铛开拿来给我看看,说不定还能当点钱给你爹买药呢。”“好哇,你小子还学会撒谎了,快点拿来。“田父见这样也跟着说。“哪个真没有啊”田波光一口咬定心想:‘拿什么拿啊,那东西已经送给银維了。再要回来男子汉的面子往哪里搁啊。’田父跟眼睛男就这样穷追不舍的追问着,但不管怎么逼问田波光总是一口咬定说没有。无计可施下二人只得放了田波光让其离开。刚走出房间的田波光拔腿跑到田母房间找到银維叮嘱说千万不要说铃铛的事情。银維心想:‘这是田波光送她的第一个礼物当然不会给别人了。’两人串通好之后又各自离去了。话分两头眼睛男见询问无果只得继续跟田父攀谈起来许久太阳西斜,眼睛男借故说店里有事,安慰了几句田母之后就离去了。田父因为田波光平日里乖巧懂事,虽然喜欢跟酒馆里的人胡扯但从不蒙自己就不太相信眼睛男的话也就不以为意了。可是铃铛的声音一直在眼睛男的脑中回响,在这种动力驱使下眼睛男又生一计。

第二天眼睛男找到正在跟三胖做工的田迎寒暄过后,就直接奔主题。没有过多的废话,因为田迎是出了名的急脾气上次田迎来当东西就被问长问短的眼睛男给气跑了的。“田老弟你知道你们家波光最近在干嘛。”眼睛男试探的问道.“他啊,估计又在祸害谁家呢。这小子整天不学好不是跟酒馆那些人瞎扯就是跟惹是生非,咋了又出事儿了?“田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嘿嘿嘿,那儿啊我上次看见你家兄弟手上有个铃铛挺别致的想借过来看看。”眼睛男干笑两声眼神中的不悦一闪而过但又小心的掩饰了,继续套近乎道。“那你得找他啊,找我干嘛。三胖还看着呢,我得干活了。“田迎作势就要走。眼睛男一把拉住田迎客气的说道”别啊,田兄弟实不相瞒那铃铛可能值点钱哩,我不是拿那小子没办法嘛所以找兄弟你想点办法嘛。谁不知道田家就你田迎最爽快了嘛。“说道钱田迎开始感兴趣心想‘这个老方平日里小气巴拉的也肯出钱真是稀奇呢。这肯定有这么回事说不定能解决下现在手头紧的问题呢。’“行啊,什么价钱.”田迎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就这么来了一句,眼睛男见有戏立马陪笑道“嘿嘿嘿,钱嘛最少这个数.”说着伸出了五根手指轻轻晃动了一下.“好行,到时候被不算数啊.”说着田迎就急匆匆的去干活了.留下孤零零站在那的眼镜男,不自觉的嘟囔着“这虎玩意儿,真是没办法啊.得自认倒霉把,谁叫咱有求于他呢.”

说罢当天晚上田迎就急冲冲的找到田波光直接喊道;”臭小子,是不是捡了个宝贝铃铛啊.要不咱二一添作五分了呗。“田波光撇了撇嘴懒懒的说道:”二啥啊,三哥你傻了吧。“听到这话田迎蹭的一声挑起来拉着田波光的领子恶狠狠的说道:”小子皮痒了是吧。“田波光见这情况扯着嗓子喊道:”二哥快来看哪三哥又发疯了。“正在房中看书的田纪笑眯眯的喊了句:“迎疯子又在欺男霸女了。”“没你事。”田迎厌恶的说道,说罢就继续逼问着田波光。一通吵闹惊动了刚巧回家的田桦和田辉立马追问着发生了什么。说清楚事情后四人立马组成联盟齐齐刷刷的看着田波光。见这情况田波光只得搓了搓手缩了缩脖子贼贼的说道:“那儿的事儿啊,你们连这么幼稚的话也信都这么大人了,还别人哥呢。有这么好骗的哥吗?”听道这话众人整齐的喊了句:“滚”得逞的田波光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众人只能自顾自的聊起来了,说起了前段时间田波光放在手中爱不释手的铃铛。田迎激动的说着:“方伯说用高价收这铃铛,就那老方的小气劲说明这东西肯定很值钱。“穿着有些旧的长衫的田纪伸出有些细小衣服破洞的手臂拍了拍衣服说道:”有理,这个铁公鸡能舍得说明此事必有蹊跷。“有些受不了的田迎不耐烦的接道:”二哥你也太酸了吧,还蹊跷呢,蹊跷什么波光这小子死活说让我打他一顿就行了“田桦微微皱眉说道:”揍什么别个整岔了。不是我说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冒失。“田迎一听立马脸色一红说道:”关你屁事儿啊。再说老子怎么样要你管啊。“作势还站在田桦面前怒目圆瞪着田辉手中拳头紧握,见势不对的田辉立马推开两人说道:”别啊,好好的这又是弄什么。不是说要弄那个铃铛嘛。肯定很值钱的吧。“说完还赔笑着左右看了看两人。说道钱这二人脸色稍微缓和一点又商量道着,最后决定现在田波光的房间找找看。又是一通翻箱倒柜过后众人还是没有收获,这事儿只能作罢四散离去。第二天眼睛男又带着招牌式的黄拔牙以及微凸的门牙笑盈盈的找到田迎关切的追问道:“田老弟,咋样昨天说的那事儿。“一说到这事儿田迎又生气的说道:”别提了,毛都没找道。“听道这个,眼睛男微微撇了撇嘴说道:”怎么可能没有呢。你找仔细了没有啊.“田迎苦笑道:“犄角旮旯都找过了,就差刮地皮了。”眼睛男楞了一下眼珠子乱转着像想着什么嘴里还嘟囔着:“不可能啊。”“别提这个,我烦着呢。“田迎一脸不爽的作势就要赶眼睛男离开。眼睛男赔笑着说道:“别急啊,说不定田伯波光那小子带身上呢。你找找看嘛。”田迎脸上的不耐烦越来越多这是正好听到三胖的声音“得你忙啊,我有事儿了啊就不送了啊。“说完也不等眼睛男说话就走了。又一次被扔在冷风中的眼睛男用手顶了顶微垂的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嘴中嘟囔着:‘不好办了啊。’,转身自顾自的离开。晚上,被说动的田迎又回到家跟四兄弟商量着.一顿争吵后众人决定请田波光洗澡然后顺势找找铃铛,说罢就直接行动。结果田波光美美的洗了个澡之后还顺带喝了好多瓶饮料以及一顿夜宵之后四人依然一无所谓。把四兄弟狠得牙痒痒的,几次未果四人是越挫越勇。这一天趁着田波光出去的机会,田氏四兄弟这次找来了眼睛男激烈的讨论着。当然是眼镜男又一次找到田迎的时候,有些生气的田迎干脆就叫眼镜男一起去吃饭分析怎么对付田波光的事情了。求铃铛心切的眼镜男也悻然答应了,结果四人胡吃海塞后都说没带钱。叫眼睛男请了客顺便才猜测出了铃铛不在田波光身上可能在银維身上,五人最后还准备跟踪田波光。

第二天依然赖床的田波光在银維的笑声中被吓醒了,田波光挠了挠蓬松的头发,微眯着眼睛撇着嘴说道:“妹儿呀,这是干嘛呀。一大早的让又被王叔叔家的大黑欺负了?”银維一脸生气的用圆溜溜的眼睛瞪着田波光生气的说道:“懒鬼,不是说今天带我去后山玩的嘛。又给忘了吧,你个懒货瞅你那损筛还不给老娘起来。不然削你啊。”田波光看着银維这个样子银維这个样子,不自觉的想着:“艾玛,我这是不是平常坑这妮子坑多了,咋这样啊。”说罢还尴尬的挠了挠头老实的说了句:“哦,但你能不能先出去。”说着还诡异的笑了笑。银維一愣呆呆的问道:“干嘛,不走咋滴。”田波光坏笑着说:“哦,别后悔。”田波光扯动着被子露出了上肢,看到这一幕银維“哇”的一声跑出去了。留下田波光微弱的嘟囔着:“又不是没穿,不是穿了裤子嘛,这丫头夏天的时候又不是没看过。”留下银維生气的大喊着田波光的名字,最后顶着脑袋上发红的大包的田波光一脸不高兴和笑吟吟的银維走出了田家。听到动静的五人马上尾随。一路上绿树成阴从一片郁郁葱葱的小草坪穿过一条小路直通向远处的森林幽暗的密林间点点阳光的光束小刀般划破阴暗,但还是改变不了林间的幽暗。如利刃划破花布吧林内和外面的景色分割开来又像一个匍匐着的巨人张大嘴巴。田波光跟银維率先走进林中向走向巨人的嘴中,外面躲在草丛中经历忍着的五人不住的挠着眼睛紧盯着前面二人。一路欢笑的田银二人看着林间的偶尔摘摘花看看树下的蘑菇讨论着调笑着。田波光问道:“哪个铃铛你收好吗?”听到这里银維紧张的缩了缩脖子“凶悍”的说道:“你干嘛,还想要回去啊?皮痒了是吧。”田波光一愣笑道:“哪里啊,最近二哥他们一直追问这事儿。”银維有些落寞的低着头扭拧的说道:“重要的话就拿去吧。”眼神里面竟是不舍。田波光贼兮兮的捅了捅银維的腰眼贼兮兮的笑道:“要不你先拿我看看呗。”银維扭了扭身子委屈的从衣服里面拿出了哪个小巧的铃铛,伸手递着铃铛一脸幽怨的看着田波光。见这样的田波光笑得更开心了说道:“傻啊你,我什么时候送你的东西要回去过。我可是男子汉别整的咱跟小媳妇似的。”说着还敲了敲银維的头。听道这个银維心里一喜佯装却嘴硬的说道:“哪你要哪个干嘛,你个骗子还男子汉呢。裤子又掉咯。”田波光则配合了拉了拉裤子笑道“这不就是看看为啥这玩意这么大吸引力嘛。让哪五个家伙这个紧追不舍的。”银維见田波光不怎么理他上去掐着田波光手臂说道:“你个骗子,就是不是想拿去忽悠邻村的翠花啊。”田耸了耸肩笑道:“哪个肥婆啊,挺可爱的不过咱不吃肥肉的。”银維上去就要掐田波光的腰嘴里还啐了一口道:“肥你个头我看你就喜欢那样的。有叫人女孩子肥肉的。削死你。“田波光转过头也不理她,自顾自的打量起铃铛来了。见这样银維也凑了上去,只见银色的铃铛上面有着双龙戏珠的图案云团和龙影形成了镂空却看不清里面的样子只见到外表的白色让中心看起来像有着一片化不开的墨汁在流动。田波光拿起铃铛左右晃动了两下毫无动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奇怪啊上次还不是这个样子的。”田波光嘴里嘟囔着。不信邪的田波光又用力的甩了甩手臂上的铃铛。可没注意打在树上的荆棘上了“哎呀”一声惊叫接着伤口血丝渗出沾到银白色的铃铛上。见到这一幕的银維连忙拿出手帕给田波光包上嘴里还骂道:“傻子,这都能弄破手。”话刚说完叮铃、叮铃、叮铃声音仿若实质的光圈从微微发亮的铃铛传出,正在擦拭伤口的二人包括后面偷看的五人同时被这声音所吸引。仿佛被恶魔所吸引二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铃铛,后面偷看的五人不自觉的向铃铛的方向走去眼睛微微泛红脸上的狂热以及兴奋溢于言表。声音停止,二人见后面出来的五人吓了一跳。最先说话的田迎“哪个给我吧。还说你没有?”说着直接向前走去作势就伸手直接向铃铛而去。有些楞了的田波光一把挡在前面,银維连忙拿起铃铛缩在田波光背后。“那个我送给银維了。现在哪个是她的。”说罢还。向前走了一步挺了挺胸膛。五人见这场面相视而笑,完全不理田波光的就向后面的银維走去还顺便嘲笑道:“哟小鬼,还要造反啊。”说罢在田波光的头上敲了一下。见这一幕的银維有点吓傻了呆呆的愣在原地,田波光用力吼道:“快跑”瞬间被惊醒的银維像上发条的玩具娃娃一样飞快的冲向了山上。沿途五人眼看就要追到的时候银維立马钻进了荆棘灌木间,一时间五人也只得紧随其后田波光中途的拦阻什么抱大腿拉衣服能用的都用了个遍却还是无法阻止五人的追赶。有些着急的田波光捣乱的众人恶狠狠的吧田波光甩在一遍说道:“干什么你这孩子没完没了了。”话分两头银維一路的奔跑身上早已被灌木划出道道伤口身上的衣服也被荆棘划出细细密密的磨口,本来油亮亮的头发已经有些散乱额就脸粉嫩的小脸上也有几条血道子好不凄惨。惊慌失措的因为来到山边终于跑不动了,跟随而来的五人看着银維也有些不忍,板着脸面恶狠狠吓唬她道:“你说你跑什么啊。快吧铃铛拿来不然有你好看的。“本来已经被吓到的银維更慌乱了向后转头还想往上跑,眼睛男伸手一把拉住银維的袖子向后撤着。银維见这样向后飞退,只听见一声撕裂银維本来不是特别厚的衣服衣袖撕裂了。银維一个没站稳向后退而去,所有人没注意到的是后面是一片山崖,这是田波光正好赶到。田波光见这一幕一个飞扑冲向崖边,但是没能跳的那么远手还是没有够着。雪白的身影像羽毛一样向下飘落,飞散的发丝和最后银維看见田波光有些兴奋的眼神中夹杂着惊吓。两人最后的一个对视,田波光声嘶底里的呐喊回荡在山间以及身边呆滞着的五人。其中眼睛男眼里是无尽焦急嘴里还嘟囔着”哎,铃铛啊.”田桦眼急手快一把抓住田波光好像怕他跳下去似的。其他人则是一脸呆滞。此事的田波光没有动作只是愣在那里,瞳孔都有些涣散了张大的嘴巴呆呆的看着悬崖下。山谷中依稀还能听得见铃铛那悠远的声音细弱游丝的回旋不止。叮铃、叮铃、叮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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