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事儿来的快去的也快,基本第二天就不记得头一天的事儿了。
等我第二天爬起来就已经忘了昨晚的事,精神抖擞的去上班,面对新的一天。
武姑娘进货回来,晚上约吃饭。
我六点下班,过去赴约。
武姑娘喜欢吃西餐,今晚的这家餐厅调儿高,店内设计也挺特别,武姑娘品味还是有的。
当然,嘴是挑的。
牛排的味道出乎我意料的好,甜品也不错,难得我吃提拉米苏不觉得腻。
嗯,以后我跟武姑娘肯定会常光顾。
结账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在尘埃落定兼职的大学生。
这种明亮的地方一看,倒是个帅哥。
五官端正,发型不错,一身工作服穿的有模有样。
我跟他打招呼,他明显记得我,还问我豆芽好吗
我说很好,就是瘦了点。
他说,那你可要好好照顾它。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蔺帆,蔺相如蔺,帆船的帆。
我霎时被这个名字征服了,蔺帆,蔺帆,可好听了。
我说,我叫舒墨,有时间请你吃饭吧,就当谢谢你帮我照看豆芽。
他推辞说不用,我也作罢,没强求。
看着他年岁不大,估摸也就二十一二,念大学还出来兼职,肯定家庭条件不好,我理解像他这种现况,我才出来社会那会,生活也如此困难。
这男娃看着顺眼,我想帮衬些。
武姑娘倒是一脸歪相看着我,我努努她,“想什么呢,我可不会跟杨家明一样,老牛吃嫩草。”
“啧,没事儿,你吃嫩草也没关系,我不会鄙视你的,谁叫咱们关系好!我会嫌弃你而已。”
“去,说什么呢,我对这种小鲜肉可没兴趣,我就是想帮帮他,你看她跟我才出来那会,多像”
武姑娘嫌弃的看我一眼,“人家就只是念大学打个工而已,有什么?现在半工半读的人那么多,你每个都去帮?你以为你是李嘉诚啊?”
“……”
也对,我不是李嘉诚,也不是比尔盖茨,我没有那么钱财去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我不是个伟人,我只是个平凡无比的小女人。
其实我再学会同情别人之前,应该先学会同情自己。
总有那么一个噩梦,无论如何我都摆不掉。
看完电影跟武姑娘分道扬镳后,回家路上我接到那个自称是我父亲的电话。
电话内容无非就是,我没钱了,给我打点钱回来。
我依旧厌恶他这样的语气跟态度,比以前更憎恨自己为什么要出生在他的家庭里。
在挂电话之前,我特别心凉的说了一句,父亲,我替你这辈子感到悲哀。
父亲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他的父亲在那个时期是个清官,一辈子都没做过什么大事,也清耍了一辈子,他便扬言要跟他的父亲一样,清耍一辈子。
父亲家有四兄弟,他占老幺,据说他下面还有个妹妹的,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
老幺理所应当的受尽宠爱,也造就了他好吃懒做的本性。
他不做就算了,他还好赌,每天的生活就是跟人打牌,输的精光又问我要。
他喜酒,还偏偏只喝好酒,一顿几杯。
他要抽烟,一天一包,一包二十。
虽然我替他感到悲哀,但第二天下班后还是认命的给他转了两千块。
我这个人致命的缺点就是心软。
就像章冬霖那样欺骗我我都没怪他,没跟他大吵大闹。
但即便我想大吵大闹,我也得找得到人吧。
我不找他,他妈总要找我。
我前脚刚踏进屋子,抱起豆芽,后脚他妈电话就来了。
“阿姨呀,怎么了?”我习惯先问候长辈
“墨儿,吃饭了吧?”
“嗯,跟朋友在外面吃过了。”
“哦哦,就是墨儿呀,你跟冬霖两个人就真的没可能了啊?”
她说这话,估摸是问过章冬霖了,我也没什么所顾忌,直白道“阿姨,若是他改的了他那习惯,说不定几年后他未娶,我没嫁,也是有可能的。”
“哎…阿姨就舍不得你,以后阿姨还能给你打电话吗?要是不嫌弃,你认阿姨做干妈吧,你觉得怎么样?”
“……”
儿媳妇变干女儿,这也行?
“行,阿姨,想给我打电话就给我打过来,阿姨你注意身体,我要准备睡觉了,您也早点休息吧,哎,拜拜。”
然后他妈有叮嘱我一大堆,说了拜拜,我就挂了电话,嫌弃的将手机丢开。
他妈是真关心我,我就不跟他一般见识,断了这关系。
我只是纯粹跟他妈有关系,跟他无关!
这么想着,似乎通了些,我陪豆芽在客厅看了会电视,又给她洗了澡,才抱着她回房间,睡觉。
今天的工作内容很简单,就是让新人伴娘团伴郎团过来试礼服。
婚纱是在巴黎定做的,款式都是新娘自己选的,问题不大。
伴郎伴娘团的服装是我们公司提供,每人高矮胖瘦不一,衣服肯定也就不会特别合身,不过修改衣服尺寸这种小事是轮不到我的,所以我早早的溜了。
约上武姑娘逛下午的街。
我跟武姑娘天生爱好shopping,对买衣服这活从来没有抵抗力,穿在身上好看,就买。
一圈逛下来,钱包瘪了,人也累了。
武姑娘有一句名言,钱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赚。
而我,从一而终就抱着这一心态,不存钱,该花花,该买买,该用用,每个月月光族都没关系。
好在,我选对了行业
像五月二十号这种大单子,我能其中取的多多少少算下来能有个万八千的。
这些工资也够我在这城市活得自由自在的了。
杨家明打电话说他下午到,晚上一起吃饭。
等晚上到约的地方,杨家明已经跟他的白莲花你侬我侬了。
我啧啧两声,“公共场合你带你们这样秀恩爱的啊。”
武姑娘也跟着啧啧,“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秀恩爱,死的快。”
我看见白莲花顿时红了脸,抽回被杨家明握着的手。
杨家明切了一声,又拉回白莲花的手,对我俩说“你俩就是没吃到葡萄说葡萄酸。你别介意她们啊,她们就是孤家寡人久了,羡慕我们。”
后面那一句,是对白莲花说的。
我跟武姑娘笑笑,不再说话,开始吃饭。
饭局完了,理所应当的回去尘埃落定喝几杯,等我们转换场地的时候,白莲花说要回学校,不跟我们去了。
杨家明囔囔了几句,就我们一路送白莲花先回学校,再去尘埃落定。
去尘埃落定的路上,我问杨家明,是不是上心了。
杨家明摇了摇头,回答没有。
我自叹,没有就好,这种小姑娘,钓的金主不知道有几个呐。
我问你睡人家姑娘了么
他还是摇头。
这就有点不像杨家明了,以前哪个姑娘不是先啪啪啪的。
“下不去手?”
“不是。就是不想。”
“那你是认真了?”
“没有”
“……”
好吧,此话题进行到这儿了。
然后,这天晚上,杨家明喝醉了。
至于其喝醉的原因,我跟武姑娘就一概不知道了。
杨家明一路折腾,我收拾不住,一把儿掐住他脖子让他踹不上气,没一会儿就消停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杨家明歇斯底里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吼“舒墨,你下手也忒狠了,恨不得掐死老子吧!”
我道,谁让你上次掐我来着!
他又吼,老子什么时候掐你了?
我说就元宵节那晚啊。
他说,我去,舒墨儿,那是你自己死活要掐死自己,可别赖我身上
我翻了一记白眼,“我有病我掐自己?”
“你没病,章冬霖有病,你一遍喊着章冬霖的名字,一遍掐着自己,死活不撒手。”
“……”
啊,原来我中毒已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