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大片血腥味,他“又”走了。我半蹲在他身旁,拉起他早已冰凉的手抚在我的脸上:“傻瓜,你怎么这么傻,你这次走了……还会回来的对吧……我等你……”黑轩在我旁边没说话,良久递给我一把小刀:“你把他的头砍掉吧……带回去做个纪念……”我伸手接过小刀,却始终不忍下手,又抬起头问:“真的……死了?”黑轩沉重地点了点头。
狗蛋上前拍了拍我的肩:“雁小爷……节哀……”
“。。。。。。”
我看不见东西了,因为泪水占据了我的眼眶,我突然感到脸上一凉,是枫念用手抚了抚我的脸:“不哭,我喜欢你笑……咳咳……”随着他说话,一大堆鲜血从他口中涌出,我含泪大笑:“我知道……枫……你喜欢我笑对吗?你……你要撑住……我……我以后天天只对你……笑……”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枫念无力的摇了摇头:“不要哭,不要……哭……”话完,抚摸着我脸的手突然滑下,我立马抓住:“别……别吓我……枫……枫啊……”黑轩从我手中抢过刀,对着枫的颈部砍下,头……断了……久而代之的是一些喷涌出来的鲜血。我捡起在地上来回滚动的头颅。枫念,他眼里有泪……可他笑了,一种淡淡的微笑……
我举起枫念的头,向着唇的方向吻去:“枫,我会为你笑着活下去……”
我艰难的站起身子,把枫的头颅小心翼翼的装进背包里。也许,一切是该结束了。我耸耸肩,故作轻松的姿态令我自己看着都觉得吃力,我还是不敢面对他死的事实。
“乖,你要坚强,有时候的分别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黑轩一把揽过我的头埋在他的胸口,我哽咽着回答:“下一次的重逢就是我死……去陪他吧……”黑轩摸我头的手停顿了一下,又笑了笑,把脸凑到我耳边:“也许吧……他若不现,我便守着你……”我愣了愣,擦了擦脸上早已哭得梨花带雨的眼泪,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你守我……?”黑轩听后拉起我的手,捂住他的胸前:“我说过,枫念要是不回来,我便……替他……守你一辈子……”
我听后尴尬的笑了笑,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不……不会的……他会回来……况且……我以后会娶媳妇……有自己的生活……不用……不用耽误你的……”未完,黑轩就立马打断:“你认为已断头之人会复活?不……枫念啊……他早死了一千多年了……公元960一1127年之间是他的死期……只不过……死了太久……早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死的了……”我摇了摇头:“不可能吧……那时候中国才处于北宋时期……按这样算下来……枫他不就是只千年老粽子了?”黑轩点了点头:“嗯……也可以这么说……”说完他扬起手拍了拍我的肩:“走吧,我们现在抓紧时间出墓才是关键问题……”
“我觉得……这事……有些太诡异了……”一直在一旁不出声的狗蛋儿吸了口烟,沉沉的发出低吟。我皱了皱眉,又不解的摇了摇头:“此话怎讲?”“你不觉得“白毛”的死……太出乎意料了么?一切真是巧合?……”狗蛋儿说着说着便冷笑了起来:“以他的身手,会这么轻易的死?若他真是千年老粽子……那这里的鬼玩意儿,能奈得了他何防?”我陷入了沉思。
“……你是说……有人故意害死枫念的?”我突然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狗蛋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你确定你背包里装着的头颅就是枫念的吗?你……是太嫩了,还是太天真?”我听后突然觉得后面背一沉,总感觉自己背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我现在直冒冷汗:“不……不是枫念……那是谁……不可能吧……这和枫念的脸一模一样啊……”
黑轩没说话,狗蛋已经举起枪对准黑轩的太阳穴。我还没明白过来:“你这是干嘛?”狗蛋一只手托着枪,一只手还架着未熄灭的烟头:“你还没明白?他,不是黑轩,头,不是枫念……”接着,直接用枪杆顶了顶黑轩的太阳穴,黑轩干笑,并没否认,也没认同。
我直接走到黑轩旁边:“你是谁?”黑轩没说话,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就突然一个转身踹飞了狗蛋架在他头上的枪,踢飞了起码十多米远:“大雁南飞,枫求北归,方得始终。”甩下这句话后,他礼貌的冲我笑了笑:“你们继续往前走……后面发生了什么你们听见了什么,请都不要回头。”接着就朝枪掉落的方向走去:“记住啊……下次别认错了……我才是枫念啊……”他笑了笑,捡起地上的枪,瞄准了我的背包里的头颅,跑过来抓住我的背包向上一甩,瞄准,叩枪。我打算跑过去找他,他喊了一句:“前走,不要回头,我在,我一直在你的后面。”紧接着后面传来一声巨响,四周的石壁开始晃动,几块不牢固的石头从上面落了下来,狗蛋抓住我的手,向前使劲奔,我道:“跑这么快…那…那家伙……他怎么办?”
“雁小爷,听我的,枫念他有他自己的道理,快走,这里要塌了。”狗蛋儿似乎并不想跟我解释太多,甩下这句话后就大言不惭的拉着我往前冲。不好!前面的路眼看就要被堵着了,枫念一个箭步跑到我们前面,用身体替我们接下拉上面一块块掉下的巨石:“走啊,你们愣着干嘛…”他吃力的说着,随着上方一块块掉下的石头越来越多,他挺直的身子不得不弓了起来,狗蛋儿扯扯我的衣服:“走吧,愣在这儿的话谁也活不了。”我只好点头,向前面走去,经过枫念那里,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笑了笑:“出去吧,黑轩在……在外面……等你……”说完,我已经走出墓口,只听见一声巨响,他已经被压在乱石堆里了。
出来了之后,我就一直趴在那儿扒那些石头,很久很久,我还是没见到枫念。
“没用的……”黑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旁边,她旁边还多了一个女人,正是给我石头的那个女人。见我没吱声,女人抖了抖她长长的睫毛以非常妖媚的语气说:“老娘不是给你个石头吗?把那东西保管好,你不会见不着他的,来,用你一年阳寿,换他十年如何?”
“为何不能再多几年?我愿意用我的阳寿换……”
“因为……你现在阳寿就只有三年了啊……”那个女人抱着胸,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我。
【第十三章:再次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