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一直沉默看报纸的黑轩这才开口说了句话:“其实枫念那家伙身上的怪异说不完,我还记得我八岁就遇见过那家伙,也是出了奇了,过了十五年了,他一点儿也没有变老,甚至连样貌都没有变。”说完后,他又想了一会儿,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低头继续看着报纸。
照这样说,看来枫念的年龄估计和之前说的一样,大约有一千余久,这也可以去世界上弄个什么吉斯尼世界纪录了。但我还是很好奇黑轩和枫念以前是怎么认识的,因为再怎么想我也不会把他俩想到一起。所以我也就扯下脸去问黑轩,黑轩似乎有些不太愿意回答我,但还是最终妥协:“你知道我这身手向谁学来的?是我小时候被自家三姑婆强拉硬拽的拉去找一个身手很好的人学学,过去不都是老观念么?男孩子得懂点自我防卫的东西,后来就认识了枫念那家伙,跟他学了一段日子后才知道他是弄倒斗的,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儿,虽然先开始有些怕,但是后来跟着他下了几次墓后差不多也就适应了,要说我身手好,也多亏那家伙吧。”
听黑轩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挺难得的一件事:“那么说枫念也算得上是你师傅了?”黑轩听后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不是,比起师傅更多的算是老铁。”话完半久都不吭声了,我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回去时黑轩也算好心的开车送我,不然又要走大半天路。突然间脑袋里就像塞进了很多东西,我也得好好挼清。
噩浑浑的回了家,卧室里的灯是关着,在枫念估计已经睡了,所以我也没跑到卧室里去打扰他,看了看时间都晚上十点一刻了,没想到自己在赵萱那不知不觉的呆了那么长时间,经历的事物多了,也就没有多大睡意。
想着想着,突然想到狗蛋儿,从他上次说要调查赵萱,到现在也有两周多的时间了吧,也不知道回来了没。反正现在也不想睡觉,闲着也是没事做,干脆翻开手机的通讯录向狗蛋打了个电话,打了半天也是无人接听,想着算了,估计这么晚睡了。于是自己发了会呆,打算也洗洗睡的,刚拿着换洗的衣物打算去浴室洗澡,结果狗蛋的一通电话又打了过来,这家伙也真是会挑时间。
接了电话后,狗蛋那犹如狮吼般的嗓门直往我的耳朵里钻:“小雁!小雁啊!狗爷我好想你啊……咱们遇着麻烦了。”狗蛋是个直肠子,有什么大事发生也不会瞒着我,不过一般让他都这么着急的事儿恐怕都非常棘手。顿时,我心里涌来一股不好的预感。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放松下来,一字一顿地问道:“慢慢来,不着急。”
电话那头啧了几声,让自己的语调缓了下来:“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要调查那个女人么?他妈的,算是爷爷我倒霉,摊上大事儿了。”
后来狗蛋讲完事情大概也就是这样的,狗蛋儿在去调查赵萱不久后,有天他在那个村里听说有个肥斗,想着自己手头也紧,眼前的这个肥肉不吃白不吃,于是干脆把赵萱的事儿忘得烟消云散。后来根据别人提供的地址去墓点,本来还想大干一场的,结果一去哪来的什么墓,就是一个废弃的古宅子,年代已久,都烂的不成样,估计把宅子拆了都不止两千。狗蛋儿本来先开始挺懊恼的,但想着来都来了,再回去不就还要更亏了,就当做跑了大老远地方来观看一个古宅的心态,狗蛋酝酿了一会儿也还是进去了,后来他后悔了,那是他干过这辈子最蠢的事。
狗蛋进宅子之后,觉得这里的废宅和普通的平宅没啥区别,要说有什么区别,也就算得上是年代太久了吧。狗蛋这次也算得上是细心了一回,从内到外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房子的布局和平常的宅子毫无差别。狗蛋心里一凉,其实他想这房子这么久远,以为会有点什么值钱的东西,带回去也不至于扑个空。不过依现在的情况看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让他带回去,正灰心丧气的时候,狗蛋被一种香味吸引了,不,准确来说,在这香味中还杂夹着一种腐臭。放眼望去,这里除了一座古宅,也就只有这宅子旁边的一棵槐树,估摸着就是这棵树发出来的。狗蛋心里这样想着,脚已经走到槐树旁边,并且那种味道也变得愈发强烈起来。
站在槐树的下面闻了闻那个怪异的味道,越闻心里越感到作呕,顺着那气味继续闻,是从槐树底下的泥土里发出来的,狗蛋本来想着应该是什么臭泥,随手摸了一把闻闻,突然觉得不对劲儿。根据他多年的盗墓经验,见的腐尸多的去了,而那个并不是什么臭泥味儿那么简单,而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随手就从自己本来打算为盗墓而准备的工具拿了出来,挑了把铲子去挖那些烂泥,他自己估摸着挖了半小时余久也没见着挖出什么东西,本想着放弃算了,但眼睛晃过一个地方突然愣住了,他看见一只手,土壤里有一只手!狗蛋立马提起了干劲开始挖,尸体也不知道被他挖出来了多少具,可那个坑里面就是一个无底洞,永远也挖不完,永远也不见那尸体在减少。后来因为体力不足,狗蛋最终还是放弃了。趁喘息的时间,他用余光看了看他挖出来的尸体,男女老少都有,不过肉身都差不多没有了,留下的只是一幅幅骨架子。可最让人惊愕的是那些尸体都没有头,根据骨头的断伤看,都是被人为砍下来的。狗蛋当时就纳了闷儿,他娘的,这又是什么破习俗?要这么多人头干嘛用的?尸体还集中埋在一起是要搞什么祭祀不成?
狗蛋不是什么心思紧密的人,这种费脑细胞的活不适合他。他对于自己的评价是,他只是一个粗人。唠唠头发,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正想着赶紧收拾东西回去,赶忙着点儿,兴许还搭得上车,可老天却并不开眼,恰好不巧的给狗蛋来了一个倾盆大雨,他妈的还搞个雷声特效,现在还想着回家?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狗蛋因此不得不被迫躲在这个破宅子里躲躲雨,想着这雨应该也下不了多久,从背包里摸出包烟嗒吧嗒吧地抽着来消磨时间:“真他妈晦气。”狗蛋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不禁又爆起粗来,就在恍然间,他有那么一种错觉,怀疑他是否眼花了。他坐在宅子里的房子里,门是敞开的,他可以清清楚楚看清屋外的情况,照理说现在除了他,这里不会再有其他的人。可是他却在院门口依稀的看见了一个人影在雨中,而且身影十分熟悉。
最让狗蛋惊愕的是那个人影正朝自己不紧不慢的走来。
【第十九章:古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