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的赵无心借着夜色,身体几个起落便灵巧的翻过几道高墙铁栏,进入附近的一个水果批发市场。
这个水果市场平时鱼龙混杂,里面都是全国各地来此做生意的外乡人,到处都充斥着脏、乱、差。而且大院内到处都是一排排矮小破旧的杂货房,最适合藏人。
这地方很偏僻,而且房子又多又杂,货物又多。深更半夜的,一个人藏在里面想要找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某处漆黑杂乱的小货房内,赵无心一头扎了进去,才重重的喘出了一口粗气。想起这两天的遭遇,赵无心一下子就郁闷了。越想越头疼,连带着浑身上下都疼痛无比。特别是后背和腰腹处,刚才的一阵剧烈爆发将伤口又挣裂了不少,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狭窄的空间,显得格外刺鼻。
赵无心摇晃了一下脑袋,将满腹的烦心事抛开,小心翼翼的坐在地上,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全身上下怕是被砍了数十刀,被木棍击中的地方更是数都数不过来,他现在感觉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厉害。
好在自己皮糙肉厚的,而且一身皮肉被真气凝炼过无数次,早已变得坚如铁石,要换成普通人,怕是早已被砍成肉泥了!
这让他想起来就一阵后怕。
掏出裤兜里的那只花了他一个半月工资买的诺基亚7562,赵无心这才感觉到一丝安慰。心想,诺基亚的东西就是皮实,好歹大几千的大洋没白花。
想了想,又给诗月发了条短信,叫她最近不要去上班,不一会儿,手机响了。赵无心看着屏幕上那个甜甜的“嗯哪”加一张大大的笑脸,心里一阵甜蜜。
抛开心思杂念的赵无心闭上眼睛,慢慢的集中精神,一边默念心法,一边试图调动丹田内残留的一丝真气。
随着心法的运转,一股清凉之意从丹田生出,渐渐地开始弥漫全身四肢百骸,一股说不出的舒服感觉涌上心头,就连浑身的伤口都仿佛没有那么疼了。
赵无心舒服的呻吟一声,整个身心开始沉寂,变得毫无声息。
漆黑的库房中,突然产生了一丝无形的波动,好像凭空生出一股无声无息的怪风,带动着空气中某些肉眼不可见的游离能量分子,渐渐地向着赵无心的身体汇聚而来。顿时,他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眼风口,不停地吸纳着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游离分子,并最终汇聚在赵无心体表。
慢慢的,这些游离的能量分子渐渐地透过赵无心体表的四肢百骸融入他的血肉、骨髓..
此时,从外面看去,赵无心浑身被一股无形的能量凭空托起,伴随着徐徐的呼吸声,从他的口鼻处不断地散射出淡淡的金光。与此同时,他满身的伤口处破损的血肉一阵阵地蠕动,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愈合、再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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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燕京音乐学院的某自习室里,一袭鹅黄色连衣裙的诗月从满桌高高摞起的书本中间扬起一截玉石般的精致颈脖,歪着脑袋,慵懒的打了个呵欠。
揉了揉有些发酸、发胀的眉心,才发现,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周围空荡荡的大自习室早已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诗月匆匆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课本,便急急忙忙的向校门口走去。
“无心哥哥此刻应该还在练功吧,死琪琪竟然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消失一个多星期,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诗月蹙着细细好看的眉毛,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眨动着,娇俏可爱的樱桃小嘴微微撅起,一边嘀咕着,一边站在大门外的路口四处张望。
白天车如马龙的大街上,此时只偶尔有几辆私家车匆匆驶过,公交车早已停运,就连出租车都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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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角落里,停着一辆大金杯四周玻璃全部摇起,在夜色掩盖下车内一片漆黑。这时,突然伸手不见五指的车厢内陡然响起一道有些嘶哑、尖锐的声音:“余堂主,就是那个小妞!”
坐在前排玻璃处的一个身形略瘦的高大身影微微偏了下头,向着窗外望去。他眉头微不可察的稍稍一皱,然后低下头,“啪”的一声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才冷声说道:“你确定?”
微弱地烟火照亮出一个满脸狰狞地头颅——居然是魁哥!
“绝对是她!”
魁哥满脸仇恨,以几乎咬牙切齿的恨恨声音说道:“我的腿便是因为这个贱女人而被那个畜生给生生废了的,他们两个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能一眼认出来!这个狗杂种,不让老子爽快一把不说,还把老子一条腿废了。没想到,他把老子和长毛赶跑了,自己他妈地一个人吃独食!真他妈畜生一个!”
余堂主猛然转过头,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好吧,那就是她了!”
接着,他猛然提高声音,不含一丝感情的喝到:“行动!”
“哗啦..”
大金杯两面的侧门同时被拉开,车内迅速冲出几道矫健的身影..
“多谢余堂主能为小人报仇,小人以后一定肝脑涂地、报效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
魁哥腆着一张狰狞丑陋的大脸上,挤满了难看的笑容。
“你给老子记好了,我于晓春和我的兄弟们对付他们,是因为那小子杀了咱们二公子,跟你个臭****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寻思着往我玄水堂打什么主意,否则,我不会向那小子那样手下留情!”
“呃”
魁哥只感觉脖子一凉,一只修长洁白的手已经紧紧的扣在他粗粗的脖子上,而且越来越用力,几乎捏地他喘不过气来。
他只能一手捂住脖子,另一只手无力地在空中胡乱摇手,然后使尽全身力气,拼命地点头。
于晓春一双狭长冰冷地目光冷冷的盯着魁哥看了半晌,才缩了回去。
“咳咳咳..”
魁哥恐惧地看了一眼对方那充满杀意的眼睛,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赶紧低下头呼哧呼哧的拼命地大口呼吸着空气。他浑身颤抖着,后背的冷汗早已浸湿了衬衫,感觉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似得,吓得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还有,你记住了——”
于晓春大口深深一吸,刚点燃的那根烟眨眼之间便变成了灰烬。
“你他妈地干女人,那叫强暴!而那小子,叫做恋爱!懂了么?”
“是是是,明白了,明白了..”
魁哥连连点头,再不敢废话半句。却不知道他到底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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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地诗月还在路边漫无目的的张望着,期待着能有一辆车停下来,载她回家。夜色借着昏暗的灯光洒照在她曼妙的身躯上,那被秋风微微掀起的裙摆围绕着她身周上下翻动,配上那绝美圣洁的容颜,彷如月色中翩翩起舞的精灵,又如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突然,从阴暗的角落里窜出几道迅疾的身影来,这些人全部身着黑衣,就连脸上都蒙着黑丝巾,他们一言不发的迅速向那道娇小的可人儿扑过去!
“你们..”
诗月微微张着玲珑小口,还来不及呼喊,一条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手帕已经罩向面孔,她只来得及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便感觉脑子轰的一黑,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