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已经在几百里外的野林里,坐在树下深呼吸,突然一个声音传过来,那声音道:“小姑娘,老夫肚子饿了,可有吃的?”元惊惊茫然的看着四周,她当然听到那声音从何而来,而且对方功力深厚,听起来像个老头的声音。这大概便是老人家说过的,江湖中不少绝顶高手,行事且怪异的老头。但对方是谁,元惊惊当然不知道。她只是假装茫然的看着四周。
那声音再次响声:“老夫问你话呢,到底有没有吃的?”元惊惊还是不作答,她坐在地上,双肘放在双膝位置,双手撑着脸,不停的叹息。
那声音再次响声:“你一小姑娘,有什么可叹息的?到底有吃的没有?”
元惊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慢慢走路,全然不理会那声音的主人是谁。元惊惊来到一小溪边,洗了一下脸,谁知那声音也尾随而至。元惊惊还是不答话。不过,她从小溪里抓来了几条鱼,烤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拿起那鱼就吃了起来。
元惊惊看到,是一个古稀之年的老头,衣服华丽,眼睛炯炯有神,身体瘦骨嶙峋,看起来随时都会散架一样,但丝毫不影响他刚才现身时所施展的如鬼影般的轻功。元惊惊饶有兴趣,面带笑容的看着他吃,不曾一言一语。
待他吃完后,元惊惊只是笑笑,然后把火灭掉,继续赶路。那老人家却挡住了她的去路,问道:“你怎么都不说话?难道是哑巴?”元惊惊只是付之一笑。往老人家的左边走,继续赶自己的路。
那老人家喃喃自语道:“不会还是个聋子吧,这么漂亮的小丫头,真可惜了。”元惊惊听后偷笑,但不理会。那老人家何等功力,听到元惊惊偷笑的气息,又跑到元惊惊的面前挡住她,问道:“你说话啊?”元惊惊双手插腰笑道:“你问我要吃的,我烤的鱼你也吃了,你还诅咒我又聋又哑,还想我怎样呀?”这一笑,倒像是个调皮的小丫头了。那老人家也嬉皮笑脸说道:“原来是个会说话的小丫头。刚才问你怎么不说话?”元惊惊道:“鬼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我要赶路了,你别老挡着我的去路。”老人家道:“不知道我在跟谁讲话,那你怎么给我烤鱼吃?”元惊惊道:“大把年纪了,不要脸,那是给我自己烤的,你不问自取的。”
老人家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欢你这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元惊惊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老人家道:“不告诉我,我就把你绑在树上,吊你几天。”元惊惊也哈哈大笑道:“大把年纪,欺负一个小丫头,不要脸。”说完,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那老人家道:“好了,不逗你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告诉老夫,可不可以?”元惊惊看老人家一脸认真,说道:“我叫元惊惊,是个大夫。你呢?”
那老人家道:“我叫清真子。”元惊惊一听,好熟悉的名字,她闭上眼睛想了许久,方才说道:“你是武当山那个怪老头?”清真子惊奇道:“你怎么知道?”元惊惊笑道:“听说的。我还听说,你有一套非常绝妙的剑法,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太乙什么门剑法。”清真子道:“太乙玄门剑法。”元惊惊道:“好了,要问的我也答了,我可以走了吧?”清真子道:“小姑娘,想不想学剑法?”元惊惊问道:“你是想收我做徒弟?”清真子欢喜道:“是啊,我看到你甚是喜欢。想不想学?”元惊惊摇头道:“不想,我还有事情要忙。”清真子瞪大眼睛看着元惊惊道:“多少人想学我都不教呢,你竟然拒绝?”元惊惊笑道:“那你告诉我,你的那什么剑法厉害还是少林的达摩剑厉害?”清真子道:“各有千秋。不过当今天下,有一个人的达摩剑法已经到达人剑合一的境界,我不是他的对手。可惜,我也好多年没见过他了。”
元惊惊道:“我还要赶路,等我忙完事情再说吧。”说完又走了。清真子还真是死皮赖脸的样子,再挡住元惊惊的去路,说道:“不行,我一定要教你,不学也得学。”
元惊惊道:“好呀,那你得追的上我。”说完便施展轻功,往北方向而去。转眼便百里之外。那清真子傻眼了,还以为元惊惊只是个普通小丫头,谁知竟然是身怀绝技的姑娘。他越来越有兴趣了,也施展他的轻功,毕竟也有数十年的造诣,不一会儿便追上了元惊惊,清真子发现,元惊惊的内力竟然如此惊人。他追上元惊惊,想从她肩膀一拍,试试她的内力源于何家,谁知元惊惊轻轻一躲,便躲开了。清真子实在惊奇,一边追逐一边对元惊惊出手试探她的武功路数。
太乙玄门剑是武当剑法中的佼佼者,剑法以劈、挂、撩、刺、点、挑等为主。清真子一招“灵猫捕鼠”向元惊惊使去,元惊惊却抽身换影避锋藏锐,躲开了清真子的攻击,落地站稳微笑道:“你们武当山那么多我你怎么不让他们学,非得缠着我不可?”
清真子道:“你刚才用的是少林的沾衣十八跌?”元惊惊笑嘻嘻道:“谁知道呢,情急之下,自当保命要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谁知,那清真子扑通的下跪道:“小姑娘,就当我怪老头求你,你就学吧。”元惊惊目瞪口呆,竟然还有人求别人学自己功夫的,还是武林前辈对一个武林晚辈,还是一个小丫头。
元惊惊赶紧去扶起他,刚想说话,谁知那清真子竟然握着了元惊惊的手腕命脉,元惊惊瞬间收敛内力,那清真子怎么试,元惊惊都似乎毫无内力。清真子道:“你这小丫头,调皮的很。”
元惊惊叫道:“你放开我,弄疼我了。”那清真子放开元惊惊问道:“你学不学?”元惊惊道:“那学了你的剑法,有什么好处?”清真子哈哈大笑道:“可以除暴安良啊,可以当女侠啊,还可以当武当的掌门人啊。”元惊惊哼的一声道:“我才不要做这些事情呢,我是个大夫,救死扶伤才是我要做的事情,还想我除暴安良….”清真子道:“你不学也得学,除非你现在就打的过我。”元惊惊咬牙道:“我才十二岁,打过你,你岂不是很丢脸?”清真子道:“这你就说错了,武林正派里很多要面子的人确实跟你所说的一样,但我清真子不同,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俗话说青出于蓝,徒弟比师父武功好,这没什么错。”
元惊惊想了想道:“那学你的剑法,要多久?”清真子摸了摸胡须道:“多则十年,少则三年。”元惊惊摇头道:“三个月,三个月你把全部的招式都教会我。不然我就不学。”
那清真子又摸了摸他那把老胡须,笑道:“好。那你叫我一声师父亲。”元惊惊道:“好,师父在上,请受惊惊一拜。”说完便下跪叩了三个响头。那清真子扶起元惊惊,元惊惊突然也按住了清真子的命脉,一试下去,元惊惊赶紧放开,她发现清真子的内力,精纯深厚。
那清真子问道:“怎么了?”元惊惊摇头不语。清真子道:“那现在开始教你。”元惊惊点头。
那清真子道:“太乙玄门剑自古为武当山的镇山之宝,概不外传,但今日怪老头我兴致高雅,看你这小姑娘甚是喜欢,而且武当中弟子中,没有几个领悟其精髓,我看你资质就不错,又深厚的内力,有根基。”元惊惊道:“说重点,师父,你只要三个月的时间。”
那清真子哈哈大笑道:“好好,你记住了,此剑法,快慢相兼,刚柔相含,以身带剑,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行如蛟龙出水,静若灵猫捕鼠。刚才我用的那招便是第十八式灵猫捕鼠,但竟被你轻轻躲过,可见你的造诣也也非同小可。”
清真子又道:“此剑法共有七十二式,你一一记好了。”元惊惊点头。于是接下来三个月,元惊惊又一心一意的学习清真子所教的太乙玄门剑法。
那清真子看到自己只说一遍,元惊惊便能领悟其要领,甚是震惊。七十二式,元惊惊用了二十多天便一一学会。从小到大,元付都叮嘱元惊惊,每做一件事情,必须一心一意,全神贯注,这样便可事半功倍,倘若三心二意,则事倍功半。所以元惊惊学医术的时候认真的学医术,学针灸的时候认真的学针灸,从不马马虎虎。
在最后几天中,元惊惊道:“师父,你教的剑法我已经学会,你知道魂灵山庄在哪里吗?”清真子道:“你要去魂灵山庄?”元惊惊点头。清真子道:“在西北,此去千里之遥。”元惊惊点头道:“我知道,受人之托,送一块玉佩。”清真子道:“以前教你功夫的人是谁?”元惊惊道:“是一个老人家,还有我的爹娘。不过他们都相继去逝了。老人家是中毒而死的。爹娘是家乡瘟疫不幸去逝的。只剩下我一个人。”清真子道:“还好,你还有一身本事,此去魂灵山庄,不知我们何时再见面,若有空,便来武当山见见我这个老头子。”元惊惊点头道:“谢谢师父。”
清真子道:“对了,过几年便是武林会盟,到时候我应该也会去的,你也去看看吧,开开眼界。”元惊惊问道:“武林会盟是?”清真子道:“就是一堆人比武,切磋功夫。”元惊惊笑道:“到时候再说吧。那我就先走了,我一定会把师父这套剑法多加练习,直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清真子点头。元惊惊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师父,你是武当人,那不是应该穿道袍吗?你这身衣裳,可像是富家老爷穿的呀。”
清真子道:“那天夜里大雨淋湿我了,刚才路过一家有钱人家,便进去取了这套衣服。”元惊惊笑道:“原来师父还是小偷。”清真子道:“燃眉之急,不算偷。”元惊惊哈哈大笑,说道:“那师父,你多保重,有空我一定去找你,若你身体有不适的地方也要找我,我是个大夫。喔不,师父长命百岁。”随后便依依不舍的分离。
三个月的相处,元惊惊感觉到清真子跟教她《洗髓经》的老人家一样,虽年老,但不固执,好相处。虽然爹娘去逝,但现在又多了个师父,便算了有牵挂。元惊惊开心的继续赶路。
这一天,她来到集市,吃过饭后,买了些干粮和水,继续走路,岂知却被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看到。
她往丛林里去,突然被几个大汉挡住了去路,那几个大汉把路让开,从后面走来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模样。那公子笑眯眯道:“姑娘这是去哪里呀?”元惊惊并不答话。
那公子继续道:“小生有一事想请教姑娘,不知姑娘可否为小生解答一二。”元惊惊还是不说话。那几个大汉对那公子道:“少爷,不会是个哑巴吧?”那公子这时露出色眯眯的眼神道:“那岂不是更好,待本少爷快活的时候,任凭小姑娘怎么叫也叫不出。”那些大汉顿时会意,便上前想把元惊惊绑住。
此时元惊惊便知道,对方是想劫色的。元惊惊不动声色,突然那公子哥下体剧痛难忍。原来元惊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真气聚气一枚细小的气针,射入那公子哥的下体。这几个人,根本就不会武功。元惊惊是大夫,知道人体哪个位置薄弱,但见那公子是好色之徒,所以元惊惊下手便对准他的命根子,毫不留情。随后奔逸绝尘的离开,消失在那些人的眼前。那公子疼痛难忍,那几个大汉应该是手下,哪里还管的上元惊惊,急忙的抬那公子哥去找大夫。
元惊惊深呼吸,来到小溪边洗洗水,休息了一会继续走路,丛林中偶尔会遇到一些砍柴的农夫,或打猎的猎人,又或是江湖中也正好是赶路的人,见到元惊惊,无一不露出讶异的眼神,但元惊惊视而不见,只管走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