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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看我,少年

朝月街的集市向来有名,熙熙攘攘的人流,热热闹闹的氛围,一派繁荣和谐的景象。来到集市,只见这里人山人海。置身其中,小贩们的叫卖声、顾客们的讨价还价声、各种乐器的演奏声,交织在一起,使集市变得一片喧闹。

摆好摊后,便开始叫卖:“多好的大白菜啊,六文钱一斤,十文钱二斤,快来买呀!”等到顾客来了,他们便满脸笑容,给顾客说点好话,价钱再便宜一点,一桩买卖就做成了。

整个街上好生繁华,让人不禁羡慕,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集市上有两个清秀的少年,看看这儿,看看那儿,一副对任何事情都好奇的样子。两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虽然后面的黑衣少年也是生的俊秀,可是不难看出,他对前面的白衣少年表现出的尊重神色,以及对他的依赖之情,看来这二人正是一仆一主,并且前面白衣少年身份要高一些。

“喂,老板这个怎么卖啊!”其中的白衣少年来到一个摊位面前好奇的问道,但是声音却有些嘶哑,听起来很是别扭。

“嘿,这位公子,您可真识货,这种香囊正是今年所流行的,凡是大家贵族之人,每人都配有一个,这香囊中乃是上等的兰花,随身携带还有静心安神的作用呢,呵呵!”这小贩看出二人身上气质与众不同,便猜想是大家之后公子,出门游玩,不敢怠慢。

“咳咳,那你给我拿一个,怜儿,给钱。”这少年考虑都没考虑直接买下来。

这叫怜儿的少年拿出钱袋付钱。这小贩接着说到:“我观公子嗓子嘶哑,我这还有上等的保喉丸,公子是否?”

没等他说完,名叫怜儿的少年怒斥道:“没你的事,管那么多干嘛。”说着便拿起香囊就走。

这小贩本想多赚一点钱,可是却没成功,引得客人生气,唉!生意真是难做,你本来嗓子就不好嘛,再说了这少年的名字,有点太女性化了,娘娘腔,不过这些他只能心中想想,是打死也不敢说出来的。

离开之后,这白衣少年开口说到:“怜儿刚才你太凶了。”

怜儿对着他吐了吐舌头:“谁叫他多管闲事,对了,姐…”

还没说完便被白衣少年捂住了嘴,四下观看发现没人在意自己,才送开手,小声嗔到:“你这死丫头跟你说多少回了,有外人的时候别叫我姐姐。不长记性。”

怜儿刚才一口气没说出来差点没咽下去,这时她正拍着胸口,咳个不停的埋怨到:“你…你…”你了半天没你出来,等了一会,气终于顺了,开口说到:“你本来就是我姐姐,我干嘛不要叫。”原来这二人乃是女扮男装,真实身份是两个雏儿。

这女子面露无奈之色,细心的解释到:“不是跟你说了吗,你我二人在这朝凤城无依无靠的,多亏了义母收养,我们才能有保障,如今义母不在了,我们当然要保护好自己了,不是我妄自菲薄,我们的姿色多少人心中贪恋,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我们手无缚鸡之力的,下场会怎么样呢?到时让人收了去做小妾,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怜儿吓得大惊失色,小声问道:“真有这么严重?那刚才有没有人听到?”说完头还不停的四处乱转,似乎刚才的话已经被全世界的人听去了。

白衣女子摇头苦笑,拉着怜儿的手安慰道:“放心吧,这里不会有人注意我们两个的。我们去买些吃的,回去看望一下流落街头的可怜老人吧。”说着拉着怜儿的手向着卖香酥饼的地方走去。

二人逛累了正打算回去,她们走到了大街的尽头,准备往回走的时候。

咦!怜儿一声惊讶,打断了那白衣女子离去的念头,前面一条街,满目疮痍,放眼望去,孤寂的街道两旁长满了不知名的杂草,偶尔还有老鼠和蛇在追逐,不知是谁家顽皮的孩子,街道中央石头丢得满地都是,浅卧在泥土里,像骷髅一样看着你,让人觉着毛骨悚然。街道两旁,仍遗留着数个残垣断壁的房屋,久无人居住,毫无生活的气息。

怜儿紧紧握着白衣女子的手心里出了好多的汗水,恐惧的说到:“这里好像就是天乞街了,姐姐我们回去吧。”

这女子反握住怜儿的小手,心里也是无限害怕,可是却没有表现在脸上,温柔的说到:“总之也是要行舍施善的,在这里不是一样吗?正好可以体会一下他们的生活,那对我们以后是有好处的,世间之人都是平等的,老天也不会那么不公平,我们进去吧。”

看着姐姐的温柔的面庞,在倾听她充满爱的话语,自己也被折服了。姐姐还是那么的善良,仿佛自身也被感染了一般,充满了任何希望,自己也对可怜之人打抱不平起来,没有了最初的害怕,爱是会传递的。

二人一直走,街道两旁不时可以看到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他们眼神空洞,对这个世界满是绝望,在他们身上找不到任何生气儿。这样的生存环境下,没有人能够长期生存,每天都有离开这个世界的人,或死于饥饿,或死于疾病,每天在瘟疫中挣扎。

这两个人毕竟还是少女,心性不够沉稳,这一路走来看着可怜的乞丐们,眼泪早已经在眼圈中打转,似乎随时都可以蹦出来。而且女人天生独有的母爱心理,使现在这二人脸上满满的全是同情之色。

前方一群乞丐围在一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二女过去,只看其中有一个双手抱头的少年,正在被这群人殴打,这少年一声不吭,仿佛接受了命运的审判一般。

“住手。”怜儿出声喝止,这些乞丐纷纷闻声望来,停止殴打,看着衣装鲜艳的两个人,原来是两个豪门公子,乞丐们脸色皆露出羡慕之情,他的衣服好漂亮啊,他们每天一定吃的很饱,不会饿肚子。这些乞丐纷纷幻想着,其实他们的要求并不高,只是求衣足饭饱而已。

其中一名面容蜡黄的乞丐傻傻的说到:“他身上有抢夺我们的食物,我们饿。”

少女向着躺在地上的乞丐看去,果然这少年手中紧紧抓这半个脏乱的馒头。

目光望向怜儿,怜儿会意,拿出购买的食物发了下去,众乞丐看见食物,像疯狗看见骨头一样,大呼小叫的。

怜儿急忙的说道:“不要吵,不要挤,排好队,每人都有。”

街上听见有食物的乞丐纷纷跑来,这些食物哪里够这么多人食用,最后,这少女,让怜儿再去买些分给大家。

这少女手里拿着一块香气喷喷的酥饼,走向这倒地少年,有其他的乞丐来找少女要手里的酥饼,少女摇了摇头,晃晃手里的食物,手指指向地上的少年。这乞丐理解她的意思,不过还是劝到:“你是好人,这人是疯子,最好离他远点,不然你们会受伤害的。”说着便走向前面,那里还有好人发的食物。

这少女来到倒地乞丐身边,看着他,微微点头,这小乞丐五官生的还算俊秀。手里拿着酥饼在少年眼前晃动,意思是要不要吃。

谁知这少年没有领情,并将她的手打开,“多管闲事。”语气充满了敌意,并且站起身来,往小巷里走去。少女并不在意,依然保持微笑。等他起来这少女才发现,他的腿有伤,而且是新旧之创。

乞丐在前面,少女在后面,这乞丐走的并不快,甚至极为缓慢,少女也不追赶,保持能跟上的速度,不慌不忙的随行。过了一会这乞丐忍不住了,回头喊到:“你跟够了没有?还要跟到什么时候,你是来这里看我笑话的吗?如果是,那么好,你的目的达到了,请回吧。”

这少女仍旧没有说话,依然是扬了扬手腕,手里抓着的还是那块酥饼,似乎这乞丐不吃掉食物,自己绝不罢休一样。

这乞丐上前一把将酥饼抢在手里,丝毫不在意旁边还有外人,直接塞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到:“好了你可以走了,恕不远送。”

这少女此时还是不放心,因为她在少年眼睛里看到了自己,那个曾经无依无靠,面临危机生死两难的自己。

自己曾经也是一个人,甚至比眼前少年还要悲惨,一个人走得久了,就会容易觉得累,漂泊久了,孤独之感极易涌上心潮,失意多了,激情就会被囚禁在狭隘的魂魄里,过去的自己也是一个人在面对现实的残酷中苦苦挣扎,现在我有了怜儿,有了家,可是眼前的少年他又会怎样呢?

“我曾经和你一样,也陷入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心态之中,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跟你说说我的事,也许你不明白,但是我希望你能重获新生。”少女面露痛苦之色又继续说到:“跌倒了,就重新站起来,继续向前走,傻坐在地上是没用的。我给你看属于我自己的过去。”这少女说着挽起手腕,光滑的手臂如白玉一般无暇,但是在手臂下方之处有一处不是很明显的痕迹,一个奇怪的莲花形状,但是仔细一看却又酷似骷髅。

乞丐脸上布满了大惑不解,这女子心里有隐疾吧?否则做事怎么会如此,可当这少年看到女子手臂上的图案,顿时大惊失色,身体仿佛幻影,瞬间来到少女身旁一只手抓住少女的粉颈,将她提了起来,另一只手扣住手腕,小乞丐呼吸煞是急促,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的颤抖,面色狰狞的说到:“说,你和百花教什么关系,八年前年前你们有没有去过东皇城?”

这少女不知道他所说什么意思,这时怜儿寻找过来,看见姐姐被恶人擒住,吓得花容失色,不顾一切的跑过来,嘴里大叫着:“贼人,放开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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