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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院(前)

夏洛特,一下子难以接受这样的说法。难道候选计划事实上是自己设计的?主办人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切一切都是自己的所作所为?

思维开始不断校对记忆,种种的问题开始碰撞。

夏洛特在昏倒的前一刻,他只是模糊的看到了,那个白大褂的主办人,冲过来给自己来了一针。

那一瞬间的感觉,像是脱离现实的恍惚,像是灵魂离开身体的病态。但,也让夏洛特彻底镇定下来。

当夏洛特意识苏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张病床上。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块白色的天花板。

“是做梦啊。”他自顾的念叨了一句,然后坐了起来。

不知为何,此时他感觉,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像是睡了很久,刚醒来的那种状态。

“这里是……”坐定后,夏洛特迷糊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十几平米的单间,四壁和地面都没有过多的装饰,颜色也是极为单一。窗户是被锁上的,连门也是无法从内部打开的机械构造。

最关键的是除了天花板不晃眼的灯之外,整个房间里竟然就只剩下他自己躺着的床。

夏洛特不由挠了挠头,却又发现,自己那团乱糟糟的头发已经被修剪了。

当他习惯性,思考前去扶眼镜的时候,手却突然停住了。因为此刻自己的脸庞上似乎没有任何的光学器件(眼镜)。

“怎么回事?”夏洛特又一次呆住了,他长年研究工作,眼睛早就不行了。但此时,没有戴任何眼镜,却能清楚看到周围的一切!

“太奇怪了……”夏洛特猛地下床,有些焦虑的冲到了门边。

在这个房间里的人,无法确定时间的流逝,无法缓解压抑情绪,甚至无法确认自己是谁!一种名为“未知”的恐惧慢慢靠近夏洛特,并尝试着蔓延至夏洛特的一切。

这扇金属门是房间里,唯一能反光,勉强能作为镜子的东西。

夏洛特原本提起来的心,又莫名的放下了。金属门上,那扭曲的人形,不妨碍夏洛特大致的看出自己的样貌。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是他自己,没错。但是,现在这副样子,像是年轻了20岁!

“是回到了二十年前?又或者是……这就是候选游戏的谲境?”夏洛特喃喃自语着,坐在床边。

随后,他又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浅色条纹服,发现了衣服上有个编号16。

夏洛特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并陷入了沉思。如果是回到了过去,自己应该怎么做?如果是陷入了候选游戏的谲境又该怎么做。

就在这个时候,伴随着一声浅浅的机械运转声音,房间门打开了。

“夏洛特,你这是第一次用药,所以可能醒过来的时候,有些不舒服……我们去副院长那里聊聊天吧。”一个小护士招了招手,并露出了可爱的表情。

……

精神院,心理咨询室。

“16号的精神状况已经好些了吗?”门外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随后,一名三四十岁的男子推开房门,毫无疑问,这个让自己过来,却又迟到的家伙,就是护士口中的副院长。

“小茹,你先出去吧。”副院长说着,进入了房间,不急不缓地走到办公桌前,坐在了椅子上。

而那个被叫住小茹护士,闻言后先看了一眼夏洛特,再应声好的,便走出门去。

待副院长坐定后,他先是观察了夏洛特几秒,才缓缓开口道:“你还记得昨天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吗?”

“不记得了,能说明一下吗?”夏洛特回道。

“护士在昨天观察到你的情绪突然不稳定,并且产生了精神分裂的症状……”

“这样啊……”夏洛特若有所思,随后接道,“能再告诉我一点其他的事情吗?”

“嗯?”副院长回道。

“我想知道更多关于我的信息,比如,年龄、入院日期、病情之类的。另外,现在是年份和月份。”夏洛特顿了顿,才开口道。

“16号,你认为自己失忆了吗?”副院长极为平静的言道。

夏洛特没有立刻回答,而察言观色后,“我想是的……不过,有一点让我很在意。副院长对于病人都是这么和善的吗?”

“呼,现在是2120年。就职精神病院的人,都能获取很高的工资。其原因是有些病人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当然,相比起来你这种精神状态非常稳定,能正常交流的病人。我们自然比较乐意。”

副院长叹了一口气,看着手中的档案,直接开始回答夏洛特的问题,“你自称(前略)西·奥斯汀·夏洛特。至于这是不是你真正的名字,我不知道。因为,五年前你被送到这里的时候,就是一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身上没有任何关于身份的证明。”

随后,副院长拿出一本笔记,并推给了夏洛特,“这几年来,你的症状也只有臆想症,并喜欢讲自己的幻想全部记录在本子上。昨天,你的精神状况突然不稳定起来,并且开始扮演两个角色……”

夏洛特看着笔记上的内容,万分惊讶。这分明就是自己点点滴滴的经历……最后记录日期就是12月7日,自己发现数据异常的那天。

“12月7号是昨天对吗?”夏洛特有一种糟糕的猜想,这里就是现实世界!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更希望这里是候选游戏的谲境……因为,谁都无法接受自己身份巨大的落差。

夏洛特目前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到这个世界的不寻常或者唤出异能物品,来证明这里是谲境。

“那个,副院长……”

在之后的一段交谈中,副院长基本确认了16号精神恢复正常,决定再观察几天,便开始档案的重新记录。

而夏洛特也大概知道了,这个时代的发展情况。精神病院基本都是政府根据人道主义而无偿建设的,每个病人基本上都有一个专属护士。

当然,对于那种重度精神问题、有明显暴力倾向的病人,他们的护士八成是个雄壮大汉。

社会的发展极为的和谐。任何的工作都有不错的待遇,当然这也构成了一些苦活累活,不被人所接待。比如调配到精神病院……

虽然会有很高的政府补贴待遇,但对于这个随便干什么都能过上小康的社会,拿着自己生命冒点小险,根本就是不值得的!

被送回房间后,狭小的房间内,又只剩下夏洛特一个。

这样压抑的房间,如果只是给一个只会幻想写日记的病人,确实是足够了……

当然,此时的夏洛特,心底里根本不愿承认自己其实就是个臆想症的病人。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开始琢磨之后怎么办?

是的,与其思考自己是不是在这里居住了五年的16号病人,不如想想身为天才数据研究者“夏洛特”的自己,接下去应该怎么办。

而夏洛特最需要搞清楚的、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就是——自己是否在候选游戏的世界里。

当初,设计游戏的时候,便牵扯到了幻境、梦境、过去时空和平行世界……这些都可以被作为候选游戏的谲境,从而产生诡谲的事情,来考验候选人。

虽然被主办人(夏洛特不认为自己就是主办人)添加了部分设定,但候选游戏的核心本质是没有变化的——比如,异能物品。

候选人在通过任何谲境后,都能随机获取一件异能物品,并通过不断使用或者借着其他道具来提升物品异能的品质。

另外,在新手期间,谲境开始后,异能物品是会提前发放……

随后,夏洛特便将自己身边所有的物品都试着碰触。

而对于“自己身处谲境”的假设,却渐渐随着夏洛特的徒劳无获,可能性逐渐逼近了零……

十几分钟后,夏洛特万分沮丧的呆坐在床边。莫名其妙的空虚和孤寂,让他像是陷入了灵魂的深渊,一动不动着,就那样茫然了两个小时……

难道以后都只能过这样子的生活了?夏洛特立马被这个恐怖的现实给吓住了!

叮咚一声,房门那儿传来了一声响动,是自己的专属护士来了。不过,似乎还在接听电话。

“茹啊,听说你(看护)的病人发神经了!实在不行,就换一份工作吧……”

“没事的,不用换工作了。我那个看护的病人,他挺好的,现在精神状况很稳定了,平时他也就是写写日记什么的,没事的,妈。”

“好什么好啊,神经病就是神经病!就算平日里看着挺斯文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发起疯来。要长点心眼……”

“知道了知道了,我挂了。”

也许在正常人看来,精神病人也就是头失控的动物,只不过是猎豹和老虎的区别。

小媛护士挂掉电话,打开门后,说道:“夏洛特,怎么样,好点了吗?”

“嗯,没事。”

十五分钟后……

夏洛特发现自己的护士十分随和。准确来说是十分随意,在和自己扯了两句,心情怎么样?精神状态好点了吗?要不要写日记啊?

之后便在一旁玩起了手机……又过去了一段时间,护士看了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便准备离去。

在护士离开病房的时候,夏洛特决定要先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精神院。向护士提出了要再见一次副院长的请求。

而护工的回答是:“副院长其实挺忙的,要不明天……明天有个医生,他有定期检查的工作,我可以帮你约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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