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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遇蟊贼

彭衙小县,依山而建,这里主要出产各种山货和苹果。时到初春,各地的客商依然在街道上往来穿梭。

想要开个针灸门诊,首先要选择一个向阳而又红火热闹且人流量又非常大的地方,其次这个地方还要具有儒雅之气,俗话说就是要略显清肃文化的那种。于是乎晴天就拉着小林一条街一条街地找寻。而小林的目光却被琳琅满目的山货店或是别具一格的时装店所吸引,这让晴天倍感烦恼:这女人怎么一到服装店双脚就被粘住了,是服装店的地板上涂着万能胶呢还是服装上装着吸女石呢?唉,带个女人出门就是麻烦。

连续逛了几家时装店后,晴天就感觉到双腿有些吃不消了,于是小林再进时装店,晴天就干脆坐在门口不进去了。双手扶头,静静地欣赏着来来往往的帅男淑女。

这时,一个卖报纸的小伙子走了过来,在晴天面前站住了,说道:“老哥哥,来份报纸吧。”晴天一仰头,刚想说,“不要,”却见一个帅哥滑着飞快地滑板碰了卖报纸的小伙子后腰一下,卖报纸的小伙子一个趔趄向晴天压了下来,晴天忙伸开双臂去扶,却还是被卖报纸的小伙子压倒在台沿上。

卖报纸的小伙子还算机敏,斜斜地扭了一下腰身便站了起来,并伸手把晴天拉了起来,一边拍打晴天身上的土一边说道,“老哥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怪那个砍头子,害得你背了一身土。”

晴天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没什么大碍,又没伤筋动骨的。”说罢,帮忙捡地上的报纸。

“老哥哥一看就是好人,慈眉善眼的,好人好人。”卖报纸的小伙子整理好报纸吆喝着走开了。

“小伙子,”旁边杂货店门前,刚才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老太太这会儿睁开了眼睛,向晴天招呼道,“过来,过来,帮我个忙。”

晴天一提旅行袋微笑着走了过去,“姨,你好。”

“小伙子,”老太太示意晴天坐在身边的凳子上,“哪里人啊?听口音像怀阳人?”

晴天点了点头:“嗯。”

“那咱们就是乡党啰。”老太太笑道。“不介意吧,小老乡!”

晴天点了点头。

老太太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小老乡,请你摸一下你的上衣口袋,看看少了啥东西没有?”

晴天迟疑了一下,继而用手摸了摸几个口袋,随即惊出了一身冷汗,上衣口袋装的香烟和二十余元零钱不见了。下面口袋装的速记纸条和卫生纸也不翼而飞了。

“你不觉得刚才那个卖报纸的小伙子有问题吗?”老太太提问。

“怎么?”晴天还没从惊惧中回过神来。幸亏出门时母亲给的钱装在了内衣口袋,假如......真不敢想象。

“人家卖报纸的都是拿一摞,那个小伙子才拿几张,三张还是四张?那不是卖报纸哩,那是拿报纸做幌子哩!”老太太悠然说道。

“不是,那个滑滑板的不是碰了一下卖报纸的么?”晴天有些疑惑。

“他们是一伙的,”老太太笑了笑,接口道,“你不觉得他们碰得有点儿太巧合了吗?”

晴天一脸愕然。

“小乡党,损失不大吧?出门要多长几个心眼啊!”老太太微笑着叮嘱。

“晴天,”小林从时装店走了出来,站在台沿上伸了个懒腰,向晴天喊道,“晴天。”

晴天急忙站起身,微笑着向老太太点了点头,“姨,走了,噢!”

“小乡党,没事常来,呃!”老太太望着晴天的背影招呼道,微笑着摇了摇头,“嗨!还是太年轻啦!”

“那个老太太你认识?”小林向老太太一努嘴,问晴天。

“乡党呗!”晴天苦笑了一下。

小林话锋一转说道,“我刚才试了一件衣服,非常合身,又觉得颜色、款式、质料,都特别好,而且价钱也合适,你给我当一下眼镜,看行不行?”

晴天止住了笑容,把头低下,低声嘟哝道,“我刚才叫贼偷了!”

“啥?!”小林凤眼圆睁,狠狠地盯着晴天,右手一伸,食指不停地点着晴天的脑袋,“你个傻子,你能弄了啥,你这么大个人还能叫贼偷了,我把你,我把你......”玉牙咬得咯咯响。

“其实也没啥,”晴天重新抬起头说道,“贼就是偷走了一盒烟和二十几块钱,还有我记针灸口诀的纸条,外加一沓卫生纸。”

“就这些?”小林平静了状态。

“就这些。”晴天附和道。

小林努了努嘴,说道,“我饿啦!”

“不买衣服啦?”晴天微笑着问道。

小琳噘嘴:“等你挣了钱再说吧!”

“好,那就吃饭,你想吃啥就决定吧,衣服不买饭管饱!”晴天一挺胸部并用手象征性地拍了拍。

“那咱就吃羊肉泡吧,”小林狡黠一笑,“我刚听两个过路的说彭衙的羊肉泡风味独特,咱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吃白不吃。”

“好,那就吃羊肉泡!”晴天说着一拉小林的手向就近的一家羊肉馆走去。

羊肉馆面积不大,里面仅有的四五张条桌前已经坐满了正在吃或未吃的食客,而“卖羊肉”牌子的小窗口前也挤满了人。晴天看着小林苦笑了一下,俩人只好顺着街道往另一家羊肉馆走去。

滑滑板的帅哥这时又重新滑了过来,当他滑过晴天的身旁时猛一加速,伸手将晴天的旅行袋一把拎走,麻利地斜背到肩头上,然后再加速,整个人很潇洒地飘了出去。。。

晴天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顿然醒悟,旅行包被人抢了,急忙惊呼,“我的包,我的包!”丢开小林的手,迅速追了上去。小林怔了一下,随即也跟着跑了起来。

北大街的十字街口,虽然不是这个县城的中心,却是这个县城最繁华的闹市区,四个街角的店铺琳琅满目,各种摊点几乎塞满了街口,各种车辆和行人成了这里拥堵慢行的一个街景。

由于人流的缓慢和拥挤,滑板帅哥也就失去了速度上的优势,于是滑板帅哥就麻利地跳下了滑板,一手拎着滑板,一手抓着旅行袋,挤进了人群。晴天这时也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飞跑着追了上来,眼看着和滑板帅哥相隔着四五步的距离,可是就是没办法抓住他。晴天急了(旅行袋里可装着自己和小林外出的全部家当啊,不能有失啊。)奋力分开人群。

差四步了......

差三步了......

差两步了,晴天急忙伸出右手去抓滑板帅哥,猛然间,一个矮壮汉子却挡在了眼前。矮壮汉子右手端一青花瓷小茶壶,左手食指拎一金丝眼镜。晴天往左拐,矮壮汉子就往左拐,晴天往右拐,矮壮汉子就往右拐,而其左手拎着的金丝眼镜直往晴天面前晃荡,准确点说就是拿眼睛往晴天身上碰。晴天看着少一条腿儿的眼镜,再看看矮汉子得意的眼神,猛然一惊,思忖道:这是江湖上的碰瓷呀!把戏看明白了,事儿也就好办了。晴天伸左手五指叉开向矮汉子的眼前晃去,右手一伸就很轻松地将金丝眼镜捏在了手心,然后收手把金丝眼镜戴在自己脸上。矮汉子看到这一切,愣了一下,然后“噢”地怪叫一声,挥左拳向晴天打了过来,晴天也不纠缠,一猫腰,用右手在矮汉子的左腋下大包穴上狠点了一下,一个绕步就转到了矮壮汉子的背后,矮壮汉子被定住了,无法动弹,只从嘴里发出“啊哟......啊哟......”的轻叫声。

滑板帅哥并没有离开,当看到站在面前一步之遥的晴天后,迅速作出了反应,左手将旅行袋迅速取下来抛向了站在街心观阵的卖报纸小伙,右手借旁边行人作支撑点,然后猛飞右脚向晴天的裆部踢来,晴天的反应更迅速,左手向外一压滑板帅哥的右膝盖,一侧身,同时伸右手,右手指尖便点在了滑板帅哥右腿根部的鼠溪穴上,滑板帅哥只觉得电击样一颤,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双手捂住小腹,同时嘴里发出“嘶嘶......”的呻吟声。

卖报纸的小伙一看大惊,急忙转身要跑,晴天想追却碍于距离和人多的障碍,灵机一动,从身旁的水果摊上抓起一只苹果向卖报纸的小伙抛了过去,秒秒钟的时间,苹果击中了卖报纸小伙的背部,卖报纸小伙弯腰趴在地上,牛一样的大口喘着粗气,稍倾,面部憋得通红。晴天没事人一样走过去,拿起旅行袋打开了一看,里面东西一样不少,然后往背上一背,就要离去。行人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发地围拢了上来,将晴天和卖报纸的小伙子围在了中间。

先是卖报纸的小伙一把抱住晴天的左腿,一边喘气一边大声地告饶:“大叔,大叔,不,大爷,我的亲大爷,你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尚未足月的婴儿......”

小林正好这个时候挤进了人群,看了一眼卖报纸的小伙那种滑稽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看你顶多二十出头的样子,上有八十岁老母?我呸!你哄鬼去,年龄也太离谱啦!你该不会是老太太六十来岁抱养的吧?”说罢,走上前踢了卖报纸的小伙一脚,卖报纸的小伙叫饶的就更响了,“阿姨说得对,阿姨说的对,我就是抱养的。”

小林转头问晴天,“包里的东西没少吧?”

“嗯!”晴天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放了他们吧,”小林接过旅行袋吩咐道。

“好吧!”晴天应道,对卖报纸的小伙命令道,“坐直了!”

卖报纸的小伙坐着挺直了上身,晴天趁机在他的上腹太仓穴踢了一脚,卖报纸的小伙立马不喘了,然后翻身爬起,匆忙钻进人群逃走了。

人群骚动了起来,有口水落地的噗噗声,有米汤下咽的咕噜声......

看到这些,矮壮汉子和滑板帅哥在一旁急忙也叫唤告饶:

“阿姨哪,饶了我吧!”

“大爷呀!全当我是个屁,你就把我放了吧!”

......

小林看着晴天点了点头,晴天会意,走过去在滑板帅哥的小腿后的鱼腹穴踢了一脚,顺手在矮壮汉子后背的肺腧穴拍了一掌,这两人几乎同时恢复了状态,旋即没头苍蝇一样挤出人群消失了。

人群终于沸腾了,有娘娘腔的尖叫声,有吃红烧肉嘴唇的砸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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