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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 想通

见到扉间的我心情愉悦得不能再可以,我晃着脚在湖水上轻点,四周大自然也随着我的快乐转变——河水哗啦哗啦地响着,草根轻柔的摇摆,微风中似乎亦多了一丝清甜的味道,这一切一切是那么的舒心怡然。

扉间的声音倏然划过耳际,“还记得我们以前总比赛谁的实力较强吗?”

我颔首,“记得。泉奈哥哥总是败在你之下。”

“是啊,那个手下败将。”扉间一哼,继续说,“说起来,你倒是藏得够好的,从没露过一手。”

我哭丧脸呜呜道,“我哪儿能露啊,我那样娇弱的身手,在你们几个面前都不值得一提,一露了铁定被你们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扉间冷哼,眸中的紫色的清冷锐利衬得他极好,“哼,你就继续说瞎话,你那叫娇弱?”

我轻笑,笑声的音浪远远的传播出去,扉间不知何故也随着我笑了,我们越笑越开心,笑得我们若是被人看见毫不怀疑地那个人一定会大喊“这里有两个神经病!”(……)

甚至,我们还学起了君子,动了嘴就动手。我和扉间都浸在河里互相泼水,玩得不亦乐乎,难得的清闲自在,笑声响得一波接着一波。待我们回过神来时,已经浑身湿透了。我难得畅快地大笑,“扉间哥哥,我好高兴啊!”

扉间嘴角的笑意加深,怡然温柔,炯炯的目光多了一丝莫名的自豪。我想,他也是快乐的。

我在草地上弄了火,围着它企图弄干衣服,幸亏的是我虽然穿得清凉,占了水也没怎么样,颜色够深,要不然我就该尴尬了。扉间把外衣全都脱掉,光裸着上半身地烤着衣服,我笑说,“等衣服干了一些,我也该回去了。”再不回去,不晓得斑会不会担心……一想到斑,仿佛有什么在轻轻敲打着胸口,有点闷,压抑。我皱眉,决定暂时不去想他。

闻言,扉间撇了撇嘴角,想笑却笑不出,语气惆怅地开口,“难得见一次,时间过得真快。”

我把湿了的头发松绑,拧干了之后就直接披散在后。

“不早了,我也出来老半天,出来时候一声也没交代,万一有人找出来我和你会被瞧见的。而且……”我微微拧眉,把火势加大,“玩了水好像有点着凉了,早知道就不穿得这么清凉。”

“你要保重身体,最近忍界是平和了不少,但是别的宗族最近都在挑事端,你要小心,没别的事就别随意出府了。”扉间好看的眉头都拧在一起了,似乎在责备我,清冷的嗓音在我听来却是暖暖的关心,“回去之后好好的泡个热水澡,或是我送你回去?万一你感冒了,也好补偿我拖你下水。”

我晓得他是紧张我的安危。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干了,我站起来拍拍裙子,微微笑道,“扉间哥哥,我的速度虽然比不上你,但是可别小瞧了我哦。今天我很快乐,这都是你给予的,就算是生病了我也觉得值得。”见他似乎还想再说①①什么,我急忙把他拉起来,“好了好了,你就别再唠叨了,我现在就回去了,你也快走吧,下次一定还可以再见的。”

“你记着,没事就别出来了,就算要出去也要带着人备报一声,别任性。”扉间冷哼,“当然,我和大哥若是约你出来就不必了。”

“我会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扉间轻拍我的肩膀,脸色微有不舍,却被他掩饰得极好,他沉声道,“那我走了。”

“嗯。”我点头,看着他披上外衣跳到河的对岸,他朝我一挥手,声音沉甸甸地大声说了一声再见就转过去瞬身消失了。

——他的背影,和两年前变了,变得更加阔大坚强,我几乎认不出来了。

我楞楞地站在那里一瞬,微笑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耳边听见的是叶子的甩动声,鼻息间闻到了那青葱的气息,才一睁开眼就回到了宇智波府邸的前方。

——若前一秒在河边,我能转过身去,哪怕是瞄一眼也好,就能看见藏在那里的一道人影。

人影都脸色震惊,煞白,不可置信,仿佛怎么也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这就是悲剧的开始。

你看到了吗?

明明上一刻钟还是灼热的晴天,下一刻雨水哗啦哗啦就地下着,完全无法预料。仿佛是谁的眼泪,被绝望失望蒙住了眼,被悲伤无奈刺激了眼,泪水不能停止地涌动。

你想体会那样的悲伤吗?

命运的齿轮在滚动着,催化可怕幽然的死神开始缓慢无情地把闪烁着寒光的镰刀伸向了我们,只不过天真无知的我们浑然什么都不晓得,总是自欺欺人地认为悲剧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其实——悲剧,每一天都在发生。每一天所发生的每一切亦是在触动着它。

直到最后一刻,我不会知道,下一次再和扉间见面,我已经不再是“宇智波悠”了。

到时,我唯能说的是,世事难料,物是人非。

……

回到宇智波府邸,急忙赶到自己的寝房。路过斑的办公室,没料到房门竟然开着,他看见我半湿透半干着的一身狼狈模样,猛然一惊地跳起来,打翻了放在他左边的墨水,黑色的墨汁犹如无尽的黑暗,染黑了整张桌子。

斑冲出来一把抓住我紧张的大声问道,“怎么回事?你出去也没说一声,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他顿了顿,眸光冷冽狠厉,“你单独一个人出去那么久,有没有遭遇了什么?”

我毫不怀疑此刻若是和他说我碰到了不好的事情,他绝对会发狠地冲出去把不好的人杀个精光。微微一楞,静默了一阵后轻轻摇头,“是我自己去那条河玩水,玩到不晓得时间。”

我感觉到斑的身子明显一僵,松了一口气地吐气,他握住我的力量反而加重,低声喃喃道,“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垂眸没有看他,因为斑的反应,我仿佛喝了一罐柠檬汁,酸涩得难受,不知该作何反应。我晓得的,对他而言,我的安危总是最要紧,他是那么的在乎我,那么的爱护我,我是不是不该计较那么多?

他毕竟是爱我的。

斑抱着我,一眨眼他又恢复了温柔体贴的一面,似乎刚刚狠厉的眸光只是我一时的错觉,他柔声道,“下次出去别什么都没说,我和泉奈都很担心你。泉奈出去找你找了好久都没回来,对了,他人呢?”

我困惑地凝视他,“我自己回来的,没有看到泉奈哥哥啊。”

不过是一刻钟的事情,斑顾忌我的身体,催促我去洗个热澡换身衣服,我躺在装满了热水的舒适木桶内幽幽叹气,斑这样的反应似乎我们从没发生过什么争执或不愉快。我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头痛欲裂之下决定不再去想。

刚换好衣服我就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头也晕沉沉的,刚走几步就瘫痪无力,才发现我真是乌鸦嘴,哪壶不提,真的着凉感冒了。

我躺在床上,嫣冉去请医生来,突然听见轰隆的雷电声,外头就开始下起惊天大雨了。我纳闷的盯着窗外,刚才还好好的天气,怎么突然说下雨就下了?

嫣冉进来时身后跟着的是两位医生,最后进来的是斑。斑的脸色深沉得可怕,就差在他额上贴一个半月形的贴纸,然后就可以去饰演包青天了。

医生战战兢兢地替我诊断,然后恭敬又惧怕地和斑禀报,“斑大人,悠大人只是着凉才会感冒好,吃些药休息一会就没事了。我这就去开药然后拿来。”

斑冷淡地开口,“嗯,下去吧。”两位医生走到门口忽然听见斑沉冷的声音,“若是她服了药还没好转……你们自个儿小心点。”

我明显地看见医生脚一抖,打了个寒颤似的,其中一人在我看来还算镇定地道,“是是是……属下,属下这就去开药,开最好的药……”

斑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淡淡地对嫣冉说,“你先下去吧。”

“是。”嫣冉恭敬地行礼慢慢走出去。

斑凝视我,眸中的温柔似是要溺死人,却参杂了些许的责怪怒气——当然是要有怒气的啊,要不然斑是不可能那么温柔的——我佯装没有看到那红色的情绪,笑吟吟地看向他。斑握紧了我的手,生气地道,“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又胡闹了,还着凉感冒。”

我不满的低喃,“也不想想一开始是谁害的……”

我不知道斑有没有听到我说的,或许是有,又或许是没有。他依然霸气地骂了我一大堆,我突然有些开心,能被他这么骂着。当然不是我自虐症,斑一贯习惯了无情冷厉,面无表情深沉地对待别人,除了我和泉奈,他才会收敛起那副冰冷的面具,温柔得和一位大哥哥似的,虽然他还是沉冷深沉。在我们面前,他可以做回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笑哭生气——虽然从不改他霸道的性子。他还能这么不嫌唠叨地骂着我,而不是和我冷战,我很欣慰开心。

斑突然沉声道,“对了,泉奈回来了。”

“怎么了?有事吗?”泉奈回来就回来呗,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但是被斑用这种语气说出来,铁定是有事发生。

“他的脸色很不好,身上也因为雨湿透了,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他都不说,似乎真的有事发生。”斑的左手食指手缠绕着我的一缕黑发,一边沉吟道。

我撇撇嘴,“那就是有事发生了。”

“明天你去问问,或许他会告诉你。”

我低头思索了一番,缓缓道,“泉奈哥哥是个有分寸的人,他不会隐瞒重要的事情,既然他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强求也没办法,不如先压着随他吧。我相信泉奈哥哥。”

斑沉默了一会儿,他注视我,目光深邃炯炯,我亦是沉静地与他对视,手情不自禁地握紧。

终于过了大概一刻钟,他笑了。

“悠儿,很高兴你能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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