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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就在这时,放在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韩少泽拿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看区号,应该是印度的。估计是布特吉•;森打来的。因为两人分手前,曾互留了联系号码。想不到这个小子这么念情。分开才几个小时,就打电话来问候了。想到这里,韩少泽心中的寂寞感顿时烟消云散。

“哈喽!”韩少泽滑动拇指,接通电话,高兴地叫到。

“你好!请问是韩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这让韩少泽微微一愣,印象中,他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熟人啊。

“请问,您是哪位?”韩少泽客气地说。

“韩先生,你好!”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我叫乌萨•;达维妮•;辛格尔,是巴贾纳•;辛格尔的祖母。”

“啊,祖母,你好!”韩少泽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中,巴贾纳•;辛格尔从未和自己提起过家人。所以他也不知道好友还有这么一位祖母存在。当然,他更想不通,此时,这位老妇人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孩子,我这次打电话给你,其实是巴贾纳叫我打的。”祖母慢慢地说着。

“巴贾纳?”韩少泽更加吃惊了。

祖母继续用她那不紧不慢的语气说:“是的。也就在半个月前,巴贾纳这孩子突然回老家来探望我。要知道这孩子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工作辛苦,基本没什么休息的时间,所以一年也难得回来一两次的。”也许是年纪大了,祖母的话有些罗嗦。但是韩少泽自然不好意思去打断老人家的话,只得耐着性子听下去。

老祖母继续叨叨说着:“见到孙子突然回来,我自然是格外的高兴。连忙给他做他最喜欢吃的咖喱鸡。但是我却发觉他这次回来和以往不大一样。少了那份活泼,整个人忧心忡忡的样子。后来还独自上了趟后山,回来后叫交代我说,假如自己出了什么意外,要我一定联系你,说他发现了一个大阴谋,所以被人杀害了。”

“大阴谋?被人杀害?这怎么可能?”韩少泽听到这里,感觉不可思议,叫了起来。因为巴贾纳•;辛格尔很明显是死于地震的,这又关“阴谋”什么事?更何况还提什么“杀害”呢。谁能利用地震杀人?也许只有大自然吧。看来老祖母确实够老了,老到已经语无伦次甚至糊涂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经受不起痛失孙儿的打击吧。想到这里,韩少泽又是一阵心痛。

但是祖母的回答却是如此的坚定:“是的,巴贾纳是这么说的。当时他说了这话,我心里特别担心,所以印象极为深刻。”

韩少泽不详和老人争执,只得追问:“那接下来呢?”

祖母说:“接着,他吧你得电话号码留给我,然后连烧好的咖喱鸡都没吃,急匆匆地就走了。呜…想不到,巴贾纳这一走,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呜…”说道最后,祖母大声痛哭起来。

韩少泽一下子慌了神,一时竟找不到安慰的话好说。毕竟祖母这么大年纪,痛失亲人,可谓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之情不言可喻。还能安慰她什么?‘请节哀顺变’,或者说‘请您一定要振作起来,前面的日子还长呢?’之类的话吗?在真正的伤痛面前,所有的安慰都显得那么苍白。或者所谓的安慰只是局外人对遭难者的一点点同情而已。

韩少泽就那么拿着电话,听着祖母悲痛的哭声。过了好一会儿,见哭泣渐渐平息,这才说:“祖母,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听到韩少泽的话,祖母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问:“孩子,你说巴贾纳他是不是真的是被人杀害的?”

“这怎么可能呢?”韩少泽断然说到。

“是啊,我也知道巴贾纳是死于地震的。而且这场大地震,据说死伤超过二十万。谁有如此大的能力杀害这么多人呢!”祖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似乎在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可是巴贾纳这孩子为什么说发现一个大阴谋呢?又说有人要害他。”

祖母的疑问其实很好解释,在韩少泽看来,就是老人悲伤过度下产生的错觉。但是他又不好直言不讳,只能含糊其辞道:“这……”

祖母却似乎没有在意韩少泽的话,有继续追问说:“你说,会不会有人害死了巴贾纳,接着正好又发生了地震,便把他的尸体埋在废墟下,好造成假象?”

祖母的话,犹如一道闪电,击中韩少泽的灵窍。悲痛真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想不到年纪老迈的祖母,竟然会说出这么有建设性的话来。韩少泽略一思索下,认为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虽然很小,但还是有一丝的可能。同时想到反正还要在贝尔高姆待个三天,倒不如去探望探望巴贾纳•;辛格尔的祖母。一来安慰安慰这位晚景凄惨的老人,为过世的好友尽尽孝道。二来也得确认一下巴贾纳•;辛格尔的死因。于是脱口道:“祖母,您能给我地址吗?我想去看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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