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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身寄屋檐 心听雨声

帆国人每每想起1921年6月14日,天空持续十七个小时出现“祥云金瑞”之景便顿生感慨,恨不得立马见到这位济世救民的大英雄。

可是经过南关城里的大批人士走访调查,确定了在6月14日前一天和当天帆国出生的孩子就有几千人之多,况且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个堪比帝王的大英雄啊。

所以只要还是吃奶的婴儿都会说是在6月14日出生的。

而在秦家庄这个公认的大英雄便是秦大宝。

所以秦村长一家几乎天天摆酒设宴,像获得奇世珍宝一样的疼爱这个孙子,更有甚者,干脆还给秦大宝做了一身黄袍和一张龙椅,还有模有样的朝拜起来了。

秦家庄都觉得这个贵子会给家人带来幸福和莫大的荣誉。

而张作生的那个孩子刚出生就夺去了他妈妈的生命,所以他们根本就不认为这个祥云之景是因为张作生那个儿子,只不过是赶巧罢了。

再说了他一个晚上出生的,那个祥云可是早上五点就开始了的,就是擦到祥云之景的一个边而已。

1927年由于张作生日夜操劳得了重疾,在张爱东七岁以前由于父亲的努力他过得很幸福,就在张作生不久于人世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了自己的亲弟弟张作文。

张作文是一个很神秘的人,经常在外工作,却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别人问他他也不说。

张作文有一个媳妇叫柳欣霞,两人没有孩子,由于张作文经常外出,张爱东自然就让他的嫂子照顾了。

另外还有一个眼睛不好的奶奶也会时常来照看她的孙子,近些年来他的奶奶健康状况大不如从前,来看她孙子的次数也变少了。

自从张作生死后,柳欣霞便照看了张爱东,这个女人心胸狭窄,身体发福,大方脸,仗着稍许有一点姿色便忘了自己姓什么,尤其嫉恨比她出身好,比她漂亮,比她有吸引力的女人,整天穿的花枝招展在秦家庄来回晃荡。

曾经还企图超过秦东雯,吸引所有的男人都对她注意,后果可想而知。

张爱东这个孩子长得很像秦东雯,所以她就对这个七岁的孩子恨之入骨,但又碍于丈夫和自己的母亲的关系,又不能做的太过分。

所以她时常对这个七岁的孩子说:“雯生啊,你虽然是我们的侄子,可是我们家也不富裕,这山里地里的活你也得帮忙干,要不你和我们都得饿肚子。”

张雯生点头答应,于是从七岁开始便上山干活,还被她的嫂子威胁不许告诉他叔叔和奶奶,于是这个狠心的女人便不再上山了,都让张雯生一个人做那些高强度的体力劳动。

她和张雯生不在一起吃饭,给张雯生吃的东西几乎就是家里鸡和畜生吃的东西,就连这都是吃不饱的,久而久之,张雯生变得十分瘦小,眼神空洞塌陷,脸庞瘦的脱相了,衣服更是破烂不堪,没有因为劳动变得有力气,反而因为高强度劳动让这个小孩子手无缚鸡之力,瘦黄弱小毫无生气。

在这样非人的待遇下,他依旧有着自己的快乐,奶奶会不时的叫他过去和她一起吃,虽然奶奶吃的也不好,可是比起嫂子家的鸡食要好太多了。

他和叔叔虽然很少见面,但是他叔叔在家里有着好多箱的书籍,内容之广,涵盖古今,张雯生对这些书简直爱不释手,他叔叔曾经告诉过柳欣霞他的书张雯生可以随便看,柳欣霞她本人也不识字,对书也不敏感,所以就对书的上面不怎么管张雯生。

张雯生每次傍晚劳作归来都会捧着书去隔壁张姓人家求学问道,张姓人家虽然在秦家庄地位不好,可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是识字的,于是读书学习也成为了张雯生一大乐趣。

张雯生还有一个宝贝。

不管自己多累多苦,只要拿出它,自己就会像重获新生一样感到快乐。

这个小宝贝是一个漂亮的小木匣,木匣上面刻着精美的朱红色曲线,这是他母亲秦东雯留给他的,木匣里面的值钱东西都被柳欣霞拿走了,只剩下一个漂亮的黑发夹,一朵被压扁干燥,保存完好的秦莲花,还有一盒用过的红粉胭脂。

这些东西足够雯生回忆他的妈妈。

在生活贫苦的日子里,想象妈妈的样子,就是雯生最快乐的事情,也是他最宝贵的精神支柱。

张雯生时常问奶奶妈妈长什么样子,奶奶因为眼睛不好,也没有看清秦东雯的样子,可是所有人都说秦东雯漂亮,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这个印象从小就在张雯生的心里扎下了根。

转眼间八年过去了,张雯生虽然长高了不少,可是依旧是一个身体瘦小,面容憔悴黄瘦,一副可怜巴焦的样子,因为劳累终日目光呆滞,再加上眼皮塌陷的厉害,就被村东头一个小他一岁的小伙子秦凯取了一个外号,叫张二狗,还时常嘲笑他像自己家看门的大黄狗。

村西头张户人家没有与张雯生年龄相仿的玩伴,可是村东头却有五个孩子与他年纪差不多大,有两个与他年纪一样,一个是秦爸家的秦晓雨,一个是秦村长的孙子秦大宝,这个孩子小时候就体格健壮,村里人也叫他大壮,就是那个被称作大英雄的小皇上亲大宝。

还有三个是在1922年出生的三个孩子,比张雯生小一岁,都是秦姓人家的孩子,一个叫秦伟,外号二楞,一个叫秦三强,外号万事通,还有一个就是秦大宝的跟屁虫秦凯。

这些秦姓孩子都是十四五岁的大孩子了,各个身体健康,长得很高,简直与张雯生形成鲜明的对比,尤其是秦大宝都能把张雯生完整的包在身体里,还有空余。

这八年的时光,张雯生一有空闲就会去村东头那五个同龄人一起玩耍的街道上,默默的看着他们,可是秦大宝很讨厌这个瘦小的外姓人,经常看着不顺眼就让秦伟他们打他一通,一来二去,秦伟这个二愣子一见张雯生就两眼发直,都要忍不住的去揍他。

可是张雯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去看他们玩耍,不光因为他们有自己没有的童年,更重要的是去看秦晓雨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他知道自己这辈子也许都不能与这个女孩有什么牵绊,所以他做的仅仅是一直默默的看着她,有时候秦大宝他们做的太过分,他就偷偷的躲在某个角落看着,一看就是八年。张雯生仿佛觉得这个女孩快乐着自己也快乐着。

秦晓雨出生后第二天天空就现祥云之景,秦爸秦妈也当然认为自己的女儿将来会有出息,说不定这个大英雄还是自己女儿呢,不过村里有人说秦晓雨一个女儿家现祥云金瑞之景那是因为他的夫君是帝王之相。

秦爸秦妈不管听什么心里都是乐呵呵的。在秦晓雨十四岁生日的时候,她的舅舅秦耀军从南关城带了好多稀奇古怪的礼物,还带了很多上好的绸缎给自己的外甥女裁衣服用,更是带了好酒,好菜,好肉要准备跟自己的姐夫通宵畅饮呢。

秦晓雨最喜欢她这个舅舅,每次来都带着好东西,还会跟她讲南关城和周边县城好玩有趣的故事,这个舅舅一来秦晓雨跟秦爸都争着和他在一起,父女俩好像成了“仇人”似的。

秦妈在一旁很无奈的看着这对父女,发着牢骚说:“我的亲弟弟来,我们俩连话都说不上几句,你们俩就把他抢来抢去,到底我们俩亲,还是你们亲。”

说得秦耀军是哈哈大笑。

在秦晓雨十四岁生日那天傍晚,秦耀军领着她到村头大槐树下乘凉。秦晓雨喝着一瓶外国文字的饮料,甚是喜欢。

这时秦耀军看到了自己这个外甥女长大了,如今也是个美人坯子,修长俊美的脸蛋,乌黑的头发直到后背,一双可人的大眼睛,虽然十四岁身材什么的没有长熟,可是身上无不散发着美人的气息,更讨人喜欢的是身上好像一直在调皮的乱动,甚是具有年轻人蓬勃的朝气,有着生命的原动力。

看了自己外甥女一会儿,不由得发出了感叹:“我这个小外甥女,也就东雯大小姐比你漂亮了吧。”

说完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秦耀军叹了口气和秦晓雨说:“晓雨,舅舅可能以后不能回来看你们了。”

晓雨一听眼睛挣得老大,焦急的问道:“为什么呀?“

舅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的”。

秦晓雨一听扭头哼了一声,背坐在了他舅舅面前,嘴里叼着吸管,眼珠斜视,嘟着嘴很生气的样子。

“好了好了,小倔丫头,脾气还挺大,我是说可能不回来,你这就生我气了啊,你要再生气我可真不回来了啊。”

秦耀军微笑着说。晓雨一听扭过头道:“我没生气呀。”

秦耀军一把抱住自己这个外甥女问到;“来,丫头,告诉舅舅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丈夫啊?可不能眼光太浅啊,你可是有祥云之景的女孩子啊”。

秦晓雨说到:“我以后想找一个大英雄,还要长的特别英俊,人人都怕他,还要对我好,我还要他有自己专门漂亮的衣服,我还要好多人自愿跟着他,我还要他有大理想,他还待别人好,还大度,还勇敢有志气,还做什么都能拿第一,还.......”。

她脸蛋发红急急忙忙的说了一大堆之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了,总之就是个超完美的男人。

秦耀军听了大笑起来:“你这小丫头比你舅舅的品味还高嘛。”

后来秦耀军带着秦晓雨去看望了一下自己的奶娘秦乳娘,他把晓雨领到这个六十几岁的老妇人面前,秦乳娘一见到这个小姑娘便心疼的不得了,抚摸着她的小脸蛋疼惜着说:“这孩子的样貌可真是美,也就东雯丫头能胜过你啊”。

同样说的秦晓雨不知所措,小脸通红,眼睛只顾瞅着她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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