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义挤进人群,顺着街道往里走。正中午,集市的人更多了,摩肩接踵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道两边的村民拿着自己的山货都来兜售,摊位上摆的各式各样,有动物,有植物,有奇石、水果、草药、毒蛇、蝎子,皮毛、布匹,五花八门,种类繁多。
钱三义边走边看,看看还有啥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真是目不暇接啊。突然,钱三义看一个老大爷头发花白,胡子也花白,一张布满褶皱晒得发黑的老脸,跟前摆着一颗山参,看去整体灰黄。周围寥寥数人,还是只看不买,有的连价格都赖得问。钱三义凑上前去,细细打量这颗山参,光滑的圆芦如同雁勃,圆芦上有三个清晰可数的马牙,周围有凸起犹如枣核的芋;主根成人字形,如人的双腿,奔跑欲走,富有灵性,主根上有铁线斗纹,斗纹下有纵纹;须条自然,清晰不乱。三义心想,遇见宝了!这山参估计有百八十年头了。
“大爷,您这参怎么卖?”三义问道。
“两头牛!”大爷伸出了两个指头。
“可,都是出来赶集的谁牵两头牛呀!大爷您为难人呀!”三义说道。
“没牛,不行!家里还等着收了秋耕地呢!”大爷认死理儿。
“这个,大爷我能不能先预定这颗山参!”钱三义搜遍全身,也没找到一点值钱的东西,兜里比脸还干净,三义犯愁了。
“您说您是哪个村的,过几天我牵牛给你送去换这颗山参!”正无奈的时刻,钱三义突然发现,自己手上带了个金戒指,记得是花了一千多块钱买的。三义连忙把戒指摘下来。
“大爷,我身上就带了一个戒指,金的,您就先收着!”说着钱三义把戒指放在老人手中,“现在戒指就是你的了,改天我给您牵两头牛过去!您说您哪个村的就行了!”。
“小伙子,你莫骗俺呀!”老人说着。
“我的爷爷呀,骗您干嘛,即使不是真金,您也不损失不是?我改天还要给您送牛呢,您说是不是?”钱三义苦口婆心的说道。
“也是,我就相信你一次,不行我下次再出来卖,反正收庄稼还有个把月,还有机会!”老人点点头,说道:“行了,山参有主了,不卖了,我要回家了!”
“大爷,您还没说您是哪村的呢?”钱三义看着老头包裹好山参就要往盒子里放。
“落崖村,找兰老头儿就行!”说着老头一步三摇挤进人群走了。
钱三义,也直起了身子,挤入人群,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搜寻,挤过一条街也没找到。拦住一位村民问道:“老乡,知道哪有铁匠铺吗?”
“十字街口往北,村口有一家!”老乡热情了的指了指。
钱三义按照老乡的指引,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村北走去,街道两旁的房屋显得越来越破旧了,有的是土泥墙,房顶都有点塌陷,青瓦之上长满蒿草。
钱三义不用怎么寻找,就听见远处传来铁锤的敲打声,三义寻声而去,走进院子,三间石房,石房旁边搭着一个高高的木棚子,棚子下子正中放个大火炉,炉边架一风箱,一个年轻的小伙光着膀子拉着陈旧漆黑的风箱,发出“咵哒咵哒”的响声,风吹进火炉,炉膛内火苗直蹿,火光照耀着小伙儿古铜色的肌肤,肌肤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旁边的大铁墩上,放着烧红的长条铁块,一位上了点年纪的师傅用铁钳夹着,他的对面,一位挥汗如雨的中年大汉整挥舞着硕大的铁锤捶打铁块,火星四射。再看墙壁上挂满铁器,菜刀、锄头、铁掀、斧头、小刀、匕首、砍刀等,各式各样,长短不一。
钱三义默默的看着,铁块在铁锤的捶打之下,通红的铁块儿慢慢变形,也慢慢暗淡了下来,一把菜刀就这样成型了,上年纪的师傅夹起菜刀在水槽里淬了一下,“吱啦”一阵白烟腾起。师傅又夹起菜刀扔进火炉。
“打铁先需自身硬”古话说的一点也不假,没有力量不能打铁,没有胆量不敢打铁,没有吃苦精神不愿打铁。钱三义默默的看完师傅打完物件才走上前去。
“年轻人,需要什么?”年老的师傅问道。
“刀,一把好刀!”三义很侠客般的答道。
“年轻人,你这可为难老夫了,你要长刀还是短刀,要片刀还是砍刀,这刀种类太多了,唐刀、环首刀、蝴蝶刀、雁翅刀、柳叶刀、鬼头刀、大环刀等等,要多重的,刀身要多厚的?你喜欢那种刀?用什么材质的,你不会只要把铁刀吧?”老头儿一问,三义也愣了,只顾彰显气势了,要啥样的刀都不知道。
“柳叶刀,用好钢!”钱三义摸了摸脑袋,只记得柳叶弯刀比较好看。
“行了,小伙子,你看你就是外行,给你一把刀你也不会用!”老头呵呵笑了起来,“是不是看别人刀耍的好就想打造一把?”
“是!”三义老实的回答。
“行了,回去吧,等你学好了刀法,再来我这里,我定倾尽全力给你打造一把你满意的刀,怎么样?”老头说道。
钱三义想了想也是,自己打造一把刀也不过是玩具,再说兜里也没钱啊。
“那就多谢老人家了,改日我再叨扰!”三义拱了拱手,转身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