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分明之前三师兄怎么烧都燃不起来,怎么一到我手上,那疏文就自燃起来?
但见三师兄脸上,一脸欣羡之色。
见我错愕难明,三师兄宽慰道:“师弟,这次阵法若成,我算你头功。”
说完,我更加愕然!
说实话,这杀生害人的勾当,我实在不想要什么头功。
但无可奈何的是,那疏文确实是在我的手上燃起来的,我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灰烬,更加面如死灰。
只见那黄表纸燃尽后,现的不是黑色灰烬,而呈白色。
坏了!
这份疏文,天上竟然收下了。
也就表示着之后三师兄不管是用什么阵法,即便是将天心堂的人全部给弄死,那也不会造到报应了!
这可如何是好?
难不成真就依着三师兄如此胡来?
提到胡来,我一扭头,却见他正站在那里,面上带笑,笑容甚是诡异。再往下看,我又吓了一跳!
金刚指?
难不成刚刚那纸疏文是胡来用金刚指力燃起的?
他怎么会金刚指这种功夫?即便如此,我和他无冤无仇,那他为什么要害我?
见我盯着他看,胡来旋即收了笑容,身体微微前倾,算是行礼了。
正当我要还礼之际,三师兄却一把拉过我去,“师弟,给我护法!”
我应了一声,心里却还是在想着胡来的事。
但我却不知道,就因为我的分神,而使得之后的事变得更加的凶险,甚至之后不断的死人,也是因此而起!
—
我先前一直猜想着三师兄是会用奇门遁甲还是会用茅山之术。
但很不幸,我一个都没有猜中。
不知道三师兄是为了突显自己的才能,还是真的有这种本事,竟然是将两者结合起来用。
见三师兄的样子,我心里惴惴不安。甚至莫名的有些心慌。
因为他念叨的咒语太渗人了。
我之前说过,比起坝头来,我更怕的是三师兄,因为三师兄一直用的是秘法,与品道山上诸位师兄皆不相同,而三师兄也是山门之中,唯一用秘法的人。而
而看名字也知道,所谓秘法,定然是秘密,除了教他的师傅,也就只有三师兄知道法门所在。我虽然读书甚多,但于秘法,却也是一窍不通。所以,在三师兄面前,我不敢造次。
我向来对陌生的东西,除了食物,其余的皆不敢近!
所以,这些年,我对女人都是敬而远之!
师兄将秘咒念完,又念道: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
这个我知道,是六丁六甲阵!
师兄竟已然能驱动六丁六甲?我心骇然。
他娘的,师傅果然对三师兄最好!
我正不忿,只听三师兄一声“疾!”。
瞬间,阴风乍起,我稳住心神,免得被邪神附体。
虽然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至少能让自己心里得到一丝宽慰。
阴风吹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迷乱间,我已经感觉到此地引起加重,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来了!
我心中疑惑,这六丁神为阴神;六甲神为阳神。按理说,应该是阴阳相和,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阴气?
我心里惊现一丝不安,猛然睁开眼睛。又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只见三师兄正居天禽位,八阵之中,周围拘着十二诸神。
“好丑!”看着十二神位的样子,我不禁脱口而出。
这一节实在凶险,若非他们被拘在八阵之中,我这番说他们丑肯定是要受点苦头的。
不过,确实是长得丑!比之前坝头还魂时更丑,更加可怕。
—
我眼睛偷瞟着三师兄,见他并无异常,只觉得奇怪!
难道他没有发现此地阴阳失衡吗?
我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却怎么也张不开了。
我心急如焚,但现在毕竟是在给三师兄护法,又不能乱动,这可如何是好?
咦?不对!
我正在和自己嘴巴做斗争的时候,却发现周围阳气正在聚拢?难道是我之前错了?
不可能,我虽没什么用,但对阴阳之气向来敏感,绝对是有人在捣鬼。
我左右顾盼,但又小心翼翼的,生怕乱了三师兄的阵法,若是我护法不利,那三师兄必死阵中。
这一看,又见胡来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那光秃秃的脑袋上竟生出红光。
仔细再看,只见他周身像是围绕着一层罩门,罩门四周,阳气大盛。
这秃子还真有点道行!
我猜想,他定然是也察觉到周围阴气太重,所以才生出罩门,免得阴气入体。对修纯阳的人来说,若是阴气入体,那即便是有千年道行,也算是白搭了。
他这是在自保,我也怪不得他!
但这渐生的阳气,却使得三师兄的阵法之中又了一丝变化。
一晃神,我发现,那十二诸神都向我这边移了一点。
莫非是那边阳气太重,这阴神受不了?
我在心里边默默的画出一张八卦图,在图上点着十二诸神的位置,最后才将三师兄的主位点上。
图形画完,我脑子一抽。
不好!凶神阵!
我口不能言,只得呜呜的叫着,但是我的周遭却像是被什么阵法给封闭住了,我始终说不出话来,就连先前能做的左顾右盼,都已经办不到了。
我眼睛死死的盯着在阵法之中的三师兄,想让他快点发觉。但他却专注的在完成他的阵法。
师傅说,无能为力是一个比较苦的词。
现在,我正感受着师傅这句话给我带来的苦。
眼望着三师兄仍在结阵,心里明明知道这阵法错了,却无法去阻止他,确实挺痛苦的。
这时候,我甚至都忘记了愤怒,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三师兄将自己的阵法完成,再等待一个不尽人意的结果!
—
阵法结而凶神现!
我面无表情地望着三师兄结成阵法之后,在那法阵中现出的凶神,撇开个人生死,我竟开始担心起这院子里的人的生死来。
三师兄倒是一脸泰然。看他的表情,我甚至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从开始起,用的就不是六丁六甲阵?而是直奔着凶神而来的!
怪异的胡来,诡异的三师兄!
我眼望着对面的小脚门,也是一脸安然的样子。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感觉他们都好像什么都知道,而我却一如既往的痴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