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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那年真的很难

在距离高考不到100天的时间里,大家都在拼了命的复习做大量的习题,老师说只要这段时间能够挺住压力,按照自己的节奏来,考上自己理想大学不是啥难事,上大学。。。多么神圣的字眼,对于我们西北贫困地区的孩子而言,搁以前,那就是救命的稻草,世世辈辈都是靠天吃饭,一眼望不尽的是黄土高坡。唯有上大学才能走出这黄土地,所以父母们都是寄予厚望,,宁可苦了自己也不让孩子再受这般苦。

其实,生活总是会出现意料之外的片段,来考验你,让你细细苦苦的品味,,,在高三的日子里,我都是一样的节奏,我知道我该如何去完成我的学习计划,可凡事都会出现插曲,我真的抱怨老天,真的对于我和我的家人来说,太不公平了------在那段时间里陆陆续续的听到邻居说,我爸因为打麻将欠了人家好多的钱,,,,当时那个头啊,你知道吗,我都蒙了,真的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模一样,但是又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很讨厌他们在那议论纷纷,把自己家的那事操心好就行,可是邻里间的言语总是充斥在耳边引起我的注意。我忍住了,回家一定得问清楚爸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爸是一名工人,为人很实在,但又经不住一些诱惑,平时工作特别辛苦,他们是轮流休息,没有公休,不上班的时候就出去串门子,这一点我真的很无语,但又无可奈何,用我爸的话说就是在家坐不住,很多时候我爸在家,我没在家,说实话一天内很难碰上面的。

当天晚上我下了自习回到家已经是九点半了,奶奶已经睡了,爸爸出去串门子还没回来,我下决心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不管几点我都等,从那时起我真的很讨厌“等”,太(忒)么折磨人了,时间过得特别慢,可是门一直都没[响』。把奶奶给我留的饭菜拿到房间一边吃饭一边做作业,我和奶奶住在一个屋子里,屋子里的灯光暗暗地,奶奶在炕上睡觉,我坐在台灯下一边写作业一边吃饭,静静的,过了许久,终于听见大门响了,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地了,总算是爸爸回来了,放下笔去问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爸,你是不是又去打麻将了,怎么现在才回家”,“没有啊,别瞎说”,“那邻居说你打麻将欠了别人的好多钱,咱们家的钱现在还有吗?有供我上大学的钱?”我大声的撕扯着嗓子问,我知道我这样是不对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越想越生气,“别听别人胡说,放心好好上你的学,有钱供你上。”我特别想哭,不管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希望爸爸别再去打麻将了,希望爸爸不要再这样了,希望毕竟还是希望啊,真的没法子可施啊,那种无助感好像只有眼泪表达的最为真切吧,小时候为此事真的没少哭过,我告诉爸,做啥事的时候想一下我和弟弟。有一次,真的害怕爸爸惹出麻烦来,当时,一个人骑着自行车独自在漫漫地冬夜中一家家的麻将馆找,我都想好了,如果被我找到,我什么话也不说,当场就把那桌子给掀了,然后报警让警察来管。

就这样了,我回到房间,奶奶问我,你爸回来了?“嗯,回来了,你别担心了”其实奶奶,啥都知道,只是啥也没有说,罢了,罢了,罢了。收拾好东西,躺在被窝越想越难过,”我从小都很爱哭,小时候以为是毛病,奶奶特意带我去看了一位老奶奶,让老奶奶在我头上摸了摸,后来,还真好了,效果就是不那么随意的哭,也不用哭那么长时间”。我在被窝里隐隐啜泣,奶奶把她的的手伸进我的被子里,一直摸着我的胳膊说别哭了,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就那样哭着哭着睡着了。那一夜,真的希望没有像邻居说的是那回事。

随后的日子里,我真的就恋上了梦,幻想一切可以重新来过,妈妈要是当时没离开我们的话,,,爸爸彻夜未归,结果第二天,来了好多要钱的,“你爸呢?在哪?你爸欠了我们钱,你们说怎么办”,“我怎么知道,别问我”,谁能告诉我有啥办法吗?就这样,每隔几天都有人来我家找我爸爸。我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美美地哭上五到六分钟,真的很烦躁,那时真想哭得越大声越好,真希望老天爷能听见,看看我们这个脆弱的家,又逢马上过年,唉!啥事都能赶在一块。我很爱笑,虽然笑的起来不是很好看,但只要不是在家里,我都能让自己和周围的同学开心得不得了,也因此大家给我取了一个外号—“开心果”可回到家,每一天下自习回来都是哭累了,就去写会作业,然后赶紧地去睡觉。我深信那句话,“越是表面看起来笑得开心的人,那一定是在背后努力哭泣得来的”。

往后的日子里,天天过上了让人抓狂的生活。上高二的时候家里就只有奶奶、爸爸、和我,弟弟去了外地,妈妈在我上六年级的时候跟爸爸分手了,爸爸其实很疼爱我和弟弟,那时候爸妈分手,家里的大电视跟沙发归妈妈,我和弟弟就经常去邻居家看电视,人家的地板是擦得很干净的,我们不好意思进去,就坐在门外面看电视,爸爸看到后,第二天就给我们买了新的大电视和沙发(这是我后来听爸爸和别人说话时听到的),小时候我们总是中午在家门口等爸爸回来,伸长脖子一直往爸爸上班的地方望去,(工厂就在我们家附近)爸爸回来时就给我和弟弟一人一毛钱去买冰棍,慢慢地也从一毛钱涨到了1块钱,其实还有好多小时候美美的回忆,即使世事在变,那份情永不改变,虽然之前会怨恨过爸爸为什么要那样做,拉了好多的帐让家里的生活越发得吃紧,但到现在我们还是挺感谢那段日子的,一家人能团结在一起(第一次),也让我和弟弟一下子长大了好多,得到了好多的以前从没有过得东西,还算值得吧。

记得爸爸跟妈妈分手是在我上五年级的冬天,在我的印象中那年的冬天风一直地在吹似乎就没有停下来的痕迹,而那种冷是雨加霜一般的刺骨,我能感觉到那时爸爸真的很恨妈妈,只不过大家都在努力让这个“年”能够像其他家庭一样和谐度过,包括我们所有的人在想,不管夫妻俩再怎么没感情,但也看在孩子的面上,不该扔下整个家,毕竟对于我们整个家来说,如果当年我妈没有去BJ打工的话,也绝不会有我们现在住得大房子。我到现在都很清楚地记得,只要我和弟弟随便一出门就能听到别人在那议论我家的事,就在那一年的冬季末,马上要迎来---春节,置办年货的重任全都落在了奶奶身上,我们姐弟两个恍惚间跟邻居家的孩子相比,是可怜了不少。心疼孙子的奶奶,为了让我们和邻居家的孩子一样能吃上那种现烤的蛋糕,大半夜的张罗好东西,一盆面粉、;一大瓶油、好几盘鸡蛋。奶奶是勤快麻利之人,一大早带着我俩走好几十里路,等了好久才轮到我们,,,金灿灿的蛋糕新鲜出炉,我和弟弟嘴里吃着手里拿着,整个一个狼吞虎咽。家里的气氛很冷的时候我和弟弟就大吵大闹,很是热闹。经常地爸爸也和我们一块看电视,给家里买买菜……不管怎么样大家也得和和气气地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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