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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庙会

“喔嗨唷~!啊?『I袼履抢锏暮L渤舻陌桑苦牛啃⌒切悄兀吭趺豢吹饺耍俊?br/>

“她啊,逛街的时候,忽然说身体不舒服就先走了...”

“不舒服?”

“是啊...脸色挺苍白的...不知道要不要紧...唉...”

“唷~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了什么好事啊?”

“才、才没有!是刚刚去商店街吃冰,吃到一半就...”

“这样啊...”

“嗯...看她咳成那个样子,我也很担心呢...”

“小星星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吧?”

“是啊...虽然有点娇蛮,不过...还算不错啦...”

“嘻嘻...喏!帮我试喝吧!”

“这是...”

“嘿嘿~Sawa特制的彩虹天堂特调!喝喝看吧!”

“哇!好漂亮啊...真的有七个颜色呢...就像彩虹一样...”

“哈哈!很棒吧!快喝!”

咕嘟~咕嘟~

“哦~很有层次的口感耶!好像每种颜色都有各自的味道...”

“嘻嘻~这花了我不少心血研究出来的呢...不过...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啊...”

“少了什么?”

“是啊...只要能找出答案...这杯彩虹天堂就会成为这间民宿最具代表的东西了!”

“所以你才努力的研究啊?”

“是啊...那些利口酒、琴酒...都不知道被我用掉多少呢...”

“是不知道喝掉多少吧?”

“哈哈!总要试试味道啊!”

“真是的...”

“虽然常常失败,不过我还是非常努力唷!所以你啊,也不要轻易放弃喔!”

我相信你的心意,她一定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迟迟无法前进。不过,只要耐心等待下去,一定会得到答案的,不论结局是好是坏,都努力过不是吗?

“嗯...谢谢...”

“好啦!别愁眉苦脸了!今天晚上在海神寺有庙~会喔!这可是很难得的盛事喔!去逛逛吧!要不是我还得研究调酒这玩意儿,我也好想去庙会玩啊!”

“嗯...”

“好啦,我继续研究去啦!”

“嗯,再见。”

唉...总觉得心情很烦闷啊...

海风镇的天色黑的很快,我来到海神寺时已经晚上了。

与其说是庙会,不如说是海神寺的大型夜市。

许多慕名而来的游客在各式各样的摊贩穿梭着,到处充满摊贩拉拢客人的哟喝声。

哇~看起来有很多海风镇的传统小吃呢!

啊...感觉真不错??..但为什么...总觉得好像有点失落啊...

明明就是很热闹的庙会,为什么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呢?

是因为绫音的关系吗?还是?

此时,我的脑海中浮现一个笑得灿烂的脸孔,同时对自己的心情感到不可思议。

唉...真是乱七八糟啊。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

玉米粒!

一声熟悉的叫唤吸引我的注意,那是星奈。

如丝绸般的小洋装十分合身,让星奈的身材显得更有女人味,也让人感觉到一股温柔气息。

海水般的颜色衬托着星奈湛蓝色的眼睛,看起来更清澈动人。

“嗨!你也来庙会玩啊?呼呼~好、好巧喔!”

“星奈?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会跑来这儿呢?你没事吧?有好一点了吗?”

“我、我...”

“怎么喘成这样啊?你该不会用跑得过来吧?”

“才、才没有呢!对了!庙会很热闹吧?我之前就好想好想来呢!哇~走吧走吧!你看!那里有棉花糖耶!是棉花糖!”

“咦?可是你不是不舒...”

“唉呀~我没事啦!哇!你看!有好多小吃喔!”

为什么呢...为什么看到星奈就会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呢?明明刚刚还觉得很烦躁...为什么星奈出现之后,心里...会有一股小小的...喜悦呢?

“玉米粒...”

“怎、怎么了?”

“今天玉米粒看起来都心事重重的...是不是跟我一起去玩很不开心呢?”

“在你心里我很任性吧?总是拉着你到处跑,也不管你愿不愿意,对你来说一定很困扰吧?”

“不、不是的...我...”

“既然不是...难道有别的事情在困扰着你吗?”

为什么你总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变得特别善解人意呢?就像那时候在海神寺,你也是看出我的心情,才会说出自己可以实现我任何愿望的蠢话吧?明明自己是这么容易惹人担心,却还是这样顾虑着我...

“好啦!别想这么多,我并没有觉得困扰喔!我们好好玩吧!”

“咦?”

“你不是第一次来庙会吗?当然要玩个痛快啊!再说...这套洋装很适合你唷!跟你的眼睛很搭呢...”

“啊...真、真的吗?”

“嗯!当然是真的? ?br/>

“嘻嘻~星奈好高兴啊...能认识玉米粒...还跟你一起逛庙会...真是太好了!”

“哈哈!那么我们该从哪一摊开始吃起呢?”

“棉花糖!星奈想吃棉花糖!”

“好!就从征服棉花糖开始吧!”

“哈哈!玉米粒先在这等我吧!我去买就好了!”

“嗯?一个人去没关系吗?”

“没关系、没关系!你先看看下一摊要征服的摊位吧!”

“呵呵,嗯,快去吧!”

星奈甩着秀发奔向棉花糖的摊位,这时...

铃~铃~铃~

嗯?有电话?这时候会是谁呢?

绫音!喂?喂?绫音吗?

喂...

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电话一直打不进去呢?

“...”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还打了好多通电话给你,你有收到我的留言吗?

“...”

喂?

“...你听我说...我很抱歉...我想我没有办法过去海风镇找你了...”

什、什么?

绫音的话,轰地一声在我脑中炸开,那一瞬间,千万个疑问与不安在我的脑海里飞快地窜着。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

是...昨天那封简讯吗?到底怎么回事?我想起前几天在电话里,每当我对绫音提起旅行的事情时,她欲言又止的口气...加上那个在时刻表上查不到的搭车时间...

难、难道说...你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

“...”

为、为什么?

被欺骗的感觉开始在我的心底萌芽,绫音在话筒里的声音突然变得好陌生,我怎么也无法相信绫音会欺骗我。

我、我这么努力打工,就是为了这趟旅行啊...为的就是要给你惊喜啊。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为什么现在会...如果你一开始就不打算要过来,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你知道我在这里等得有多心急吗?我...

“够了!”

绫、绫音?

你还记得半年前,我参加钢琴征选的事情吗?”

为、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你了解那场征选对我的意义有多重要吗?”

我...那就是你这么努力练琴的理由不是吗?就在我第一次开口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努力练习钢琴的时候,你就告诉我想成为一个优秀演奏家的梦想。那场征选,就是你踏上演奏家之路的开端啊!你甚至告诉我,你会努力成为演奏家,希望我当你永远的听众,不是吗?

“你不是说过会看着我一路成为优秀演奏家的吗?征选会那天...你又在哪里呢?”

...你知道我是为了这...

“你还不懂吗?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为什么你都不在我身边呢?”

我...

这就是绫音心里真实的想法吗?每次在电话里总是表现很坚强的绫音...每次都会笑着对我说,她过得很好的绫音...原来都是为了不让我担心才这么说的吗?

“我以为...就算这么遥远,不管我发生什么事...你都会飞奔到我身边的...”

这、这我当然想啊!但是...

“那我落选时你在哪里?为什么一直在我身边安慰我的人不是你呢?”

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是守在她身边的听众了呢?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只能从记忆去拼凑绫音的琴声呢?

“我真的、真的好希望你会来...即使到上台的前一秒钟,我还抱着希望...其实我真正的梦想,只是想做你一个人的演奏家啊...”

绫音?你、你在说什么?这不是你从小到大的梦...

“你还不懂吗?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啊!记得高中刚入学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在教室努力练习。那时你带着微笑,躲在教室外偷听,就算挨骂也不放弃...从我在扫帚柜发现你的那一刻起,我相信我终于找到生命里的忠实听众。我以为,在我选择出国深造的时候,你也会守在我身边的...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绫音的话再一次击碎我的心。

愚蠢的我究竟在做什么?

我一直相信绫音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弹琴,没想到都是为了我。

在我努力想完成绫音的生日愿望时,却忽略她真正需要的只是我在她身边。

“从我征选失败的那一天起,我忽然明白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比想象中的还要遥远。不论我多么努力,都无法成为你心里面的演奏家。”

不!绫音,我相信还有机...

“太迟了!”

???

太、太迟了?

“一切都来不及了...”

绫音?

我可以感觉到电话另一头,绫音的眼泪每一颗都落在我心上,滚烫的让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我已经有了新的交往对象...”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本来想借着这次旅行顺便告诉你的,但是我...”

为、为什么?

“对不起...最后我还是提不起勇气当面对你说这些话,我甚至不知道该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去见你...”

...

“抱歉,再见了...”

绫音!绫音!喂?

...

挂断了啊...

时间回到半年前,我因为与绫音相隔两地,过着远距离恋爱的生活。

当时的我,为了补偿无法陪在绫音身边的亏欠,而努力打工赚取这次旅行的费用。

因为我知道,陪我一起参加音浪祭,是那时绫音许下的生日愿望。

没想到也因为这样,我错过了绫音的征选会。

我站在庙会拥挤的人潮中,每个人脸上展露的笑容,对我而言就像遗失已久的表情,既熟悉又陌生...

我到底在做什么?居然这样伤害绫音?

她是这么全心全意地为了我付出一切啊!

而我呢?

总是做些自以为对绫音好的事情...却从来没有真正听过她要的是什么...

甚至连她要参加最重要的征选,我也不曾拼了命地为她做些什么...

那场征选...其实是绫音想证明...她可以成为我心里的演奏家,而参加吧?

但是...但是我呢?

“哇!玉米粒!你看!老板给我的棉花糖特别大喔!”

...

“本来想说买一支就好了,但是老板说我可爱,又送了我一支呢!嘻嘻!真是太幸运了!”

...

“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耶...是等太久了吗?来嘛!这只棉花糖给你!”

星奈把棉花糖塞进我无力回应的掌心,随即无辜地掉在地上...

...

“玉、玉米粒?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真的吗?玉米粒你真的没事吗?哎呀!你看棉花糖都脏掉了!不然我的给你好了...”

不、不要管我...

“咦?你说什么?”

“我说了...不要管我...”

“玉米粒...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也许、也许我可以帮你啊...”

“走!快走!我说不要管我你听不懂吗?”

“怎、怎么了?为什么忽然这么生气?”

“离我远一点!快走!”

“我知道了...”

回想起来,星奈当时的表情复杂地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却也因此刺痛了我。

她转身快步离去,就像她快速逃离我突然爆发的情绪。

看着掉在地上的棉花糖,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它一样,被全世界遗弃,连路过的人都不曾停下脚步看上一眼。

这世界...到底怎么搞的...

我烦躁地捡起已经脏掉的棉花糖,随即转身离开庙会会场,试图远离人群的喧闹。

Sawa不在啊...

唉...

少了Sawa带着爽朗笑容的招呼声,整栋民宿变得异常冷清。

就像海风镇的晴朗天空,突然被人夺去了太阳般黯淡。

回到房间,夜里的凉爽海风让我混乱的思绪逐渐变得清晰。

我倒在床上,陷入床单的包围,也陷入一个人的世界里。

好孤单啊...这就是绫音的感受吗?都是因为我才让绫音这么痛苦吧?之前就感觉到绫音对我有些疏远...想不到...

为什么当时的我...没有在选择待在她身边呢?在绫音为我做了这么多之后,我却...就算事后想要弥补,也已经太迟了...

离开我,就是你要的幸福吗?如果是这样...至少让我为你做最后的努力吧...

我掏出手机,开启那个专属于我和绫音合照的资料夹,里头一张张陪伴我好一段时间的照片,就像回忆的碎片般,拼凑着我和绫音的过去。

我艰难地按下按键,一张一张将过去的甜蜜删除...

嗯?这是...

那天看烟火时,跟星奈的合照啊...

星奈那张在烟火下灿烂笑容的脸孔,让我想起在庙会时,她流露出的复杂表情...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星奈露出这种表情...

跟星奈相处的这几天,星奈总是用开朗的笑容,扫去我心中的阴霾,就像划破黑夜的曙光,不断带给我希望。

也因为如此,我才会一直留在这里,是星奈给了我力量,让我得以面对绫音爽约的失落。

对不起,我是个差劲的人吧?明明你一直想要安慰我...我却只想把你推得远远的...我真的是个很糟糕的人啊...

我看着照片,心痛不已地喃喃自语着。

对不起、对不起...

我拿起搁在床头桌上的棉花糖,这是星奈给我的关心...

纯白色的棉花糖,上头沾着些许灰尘,那是我无力回应星奈关心的痕迹。

...星奈...星奈...也在某个地方暗地的伤心着吗?

刚刚...好像对她说了很过分的话啊...

这就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吗?一直伤害身边的人,即使对方总是笨拙地陪着我?

跟星奈相处的回忆开始在我心里旋转着,这时我才看清,在海风镇的这几天,真正陪在我身边的人是星奈。

突然间,我可以理解绫音了。

原来绫音也曾经这么无助、孤单过,而身在远方的我却无为她做些什么...

她一定也曾经很希望我能够待在她身边吧?

只是为了怕我担心,一直不愿意说出口...

愚蠢的我,却完全没有查觉到,所以绫音才会...

星奈!星奈!

打开房门,冲出民宿,到任何星奈可能出现的地方去找她...

我冲回庙会会场,试图在拥挤的人群里寻找星奈。

星奈!你在哪里?星奈?

呼呼~星奈?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在哪里啊?

可恶!不在这里吗?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啦?

可千万别发生什么意外才好...

星奈!对不起!我不该凶你的!你在哪里啊?

可恶...到处都找不到啊...

现在回想起来,我的确对星奈一无所知啊...不知道她住哪里...从哪里来...

只是自然而然的接受她的陪伴...却不曾试着想去了解她...

星奈!星奈!

我在夜色笼罩的海风镇上奔跑着,漫无目的寻找星奈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才回到民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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