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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各方反应

刺史府,何延年一边处理着手上文件,不时皱眉思考,半晌过后,何延年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旁边的茶,轻饮一口,闭眼沉思。

“大人,刚刚都督府的人将府库的账本带走了,说是要查账。”一名小吏进来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顺便将长史请过来。”

“早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何延年问道。

“查账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我担心,都督府的那帮粗人查不出什么头绪来。”长史道。

何延年起身,一边踱步一边道:“可不要小看都督府的人了,没有点本事,他们是不会去查账的,虽说平日里我们和都督府的人素来不合,但是,在大是大非上面,我想,那位总督大人是不会犯错的。”

“下官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和都督府精诚合作,毕竟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对了,最近一段日子,进出城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何延年背着手道。

“没什么异常。”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来人,去趟巡防营!”

虽说城里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但是,老百姓的日子还是得过。

马老大是城西一带石匠,最近城西的一处大宅子需要大修,宅子的主人从附近雇佣了不少的人,他就负责给这家运送、雕刻石头,算下来,这段日子,也挣了不少钱。

这一天,马老大按着先前府上的管事的要求,将几车用作观景用的石头送往府上,碰巧遇上了准备办事的李响,二人闲聊几句之后,约好待马老大这段日子忙完之后,二人一起喝个小酒。

林府,李响一边汇报着他了解到的情况,一边看着林昊不停的翻着桌子上的账本。

“这么说来,眼下又是一无所获?”林昊将账本扔到一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问道。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平日里进出城的人和车马很多,城防营的人不可能一一详查,况且,也没人会想到有人敢做这种事情。”

“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车辆进出城?”林昊问道。

“这个我倒是问过城防营的人,他们说一直到案子被发现的那天,一直都很正常,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都是些进出城的买卖人和做苦力的。”李响想了想回道。

“有没有可能把粮食混这些车辆里?”林昊突然问道。

“这,这我倒是没有想过。”李响挠挠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段日子,城西有一户人家,正在大肆翻修宅子,每日进出城的车辆还是很多的。”

“具体说说!”

李响便将今日与马老大的相遇时的情形道了出来,林昊听完,思考了一会儿,“这样,你跟着马老大,去看看这座宅子有没有什么蹊跷。”林昊道。

二人一道出了林府,李响去找马老大,林昊朝着城防营的方向走去,虽说这段时间他不必每日按时点卯,但是,林昊也是想着从这里找点线索。

这段时间,却是城防营最为繁忙的时候,虽说粮食丢失,城防营也有责任,但是,却不是责任最大的,刺史大人认为城防营有失职之嫌,罚没了陈文龙的半个月的俸禄,上官被罚,下面的人总是会看眼色,这段日子,整个城防营的人都在尽忠职守,生怕上官责罚,唯独林昊是个例外。

来到城防营,整个府营的人不多,几乎全部都在城门口,严查进出城的行人于货物,府营留下为数不多的,也大多是文职人员了。

林昊安静的站在陈文龙的门外,等待门口的士兵通报。

“林校尉,统领请你进去。”

得到回复之后,林昊整了整衣服,踏步而入。

“末将林昊参见统领!”林昊抱拳道。

陈文龙放下手中的书,笑道:“最近查案查的如何了?”

林昊摇摇头,“卑职尽力在查,不过最近还是没什么进展。”

陈文龙站起来,走到林昊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抓紧时间查,上峰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卑职明白,定当尽心尽力,早日协助上峰破案!”

陈文龙抬抬胳膊,捏捏脖子,“坐的久了,陪我出去走走吧。”陈文龙道。

二人走在院子里,林昊详细禀报了他的近况。

“这次查案,你是作为城防营的人参加的,虽说你们没什么经验,但总归代表着城防营,好好干。”陈文龙道。

“末将知道!”

“还有,不要丢了你小霸王的名号!哈哈!”陈文龙笑道。

林昊一愣神,便明白了其中的门道,“小霸王”的名号由来已久,小时候,林昊在这块地界上是横着走,但他从来不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各家的浪荡公子哥,没少挨林昊的揍,久而久之,大家就给他起了这个外号,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却也是一件趣闻。

二人闲谈之间,陈文龙给林昊吃下了定心丸,林昊就专心去跟着刺史府破案。

刺史府,何延年能够成为一州刺史,自然不是泛泛之辈,虽说先前的事情震惊朝野,但事情后续的处理情况却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只是成果有点少而已。

何延年听完手下人的线报,看着面前的荆州地图,皱眉沉思,“让你们查的事情有什么眉目吗?”何延年沉声道。

“据城防营的人说,最近进出城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城内最近兴起了扩建之风,好多大户人家开始扩建自家的宅院,进出城的运送建筑材料和帮工的人也多了许多,下官以为这件事倒是可以查一查。”下面的小吏回道。

“继续去查,任何一点线索都不要放过。”何延年道。

底下的小吏领命下去之后,刺史府再次陷入一片安静之中,最近这段日子,刺史府的上空,总是有一股压抑的气氛,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早日破案,是这里的每个人的心愿,或是为了得到圣眷,或是为了得到上峰赏识,为自己日后平步青云打下基础,或是单纯的一心就想找出失踪的粮食,早日运到灾区,已解眼下的燃眉之急,不管目的如何,这段日子,大家都很尽力。

都督府,林天成也是一刻也不得闲,处理完日常的军务之后,还得把这件事情摆上桌面。

“通知下去,从现在起,所有进出荆州附近水域的船只,都得接受荆州水军的盘查,有反抗者,就地围捕。”

“得令!”下手的都尉们齐声领命喊道。

“还有一件事情,叫下面的人多长点心眼,城内外有什么风吹草动,感觉异常的,立刻上报,不得有误!”

“得令!”

待到都尉们散去之后,林天成靠在椅子上,一直站在林天成身边的老仆为他换上一杯新茶,轻吸一口,“隐叔,你觉得还有什么遗漏之处吗?”

被唤作隐伯的人,双手下垂,恭敬的站在桌旁,“我已经吩咐下去,让暗处的人早早去查,与这件事情粘上嫌疑的人,我大致都已经过了一边,还是有点发现。”

“说来听听。”林天成正了正身子,道。

“根据我收到的资料,早些日子,城内的多位出售粮食的大商户,曾经有过数次聚会,聚会目的暂时不得而知,他们手里,拥有收藏粮食的最佳场地.....而且,此事一旦真的与他们有关,他们就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如果在配合内鬼,确实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这样,你把这面的消息,散布一些给刺史府的人,让他们也去查,毕竟,明面上,刺史府的人,还是比我们的话语权大。”

“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太阳悄悄落下山,月亮洒下清亮的光辉,整个荆州城显得格外安静,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什么影响,人们依旧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茶余饭后,这件事情才会摆上台面,成为人们口中的谈资。

此事的荆州城内,一处大宅院里的正厅里,昏暗的烛火一闪一闪,似乎随时都会熄灭,但在这个屋子里,却坐了几个黑袍人,昏暗的烛火闪耀在每个人的脸上,却也看不见他们的脸。

坐在上手的一人道:“诸位,官府的行动要比我们预想的来的快,我们有一处宅子已经暴露了,我们的人已经被盯上了。”

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人道:“慌什么,官府的人才察觉到一点苗头,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来应对。”

“那你说,我们该如何应对?”坐在他旁边的一人道。

“将这些知情人尽快转移出城,让他们不要在出现在官府的视线里,其次,尽快将其余的粮食通过其他渠道转移掉,放的时间越长,越容易出事。”

“那只能再找一批人进城了,原先的人暂时不要动,让他们去干这件事情。”

“突然再进来一批陌生的人,会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

“这年头,谁家没个红白喜事,对吧,尤其大户人家,怎么也得操办操办,你就不要这些操办红白喜事的吗?”

“有道理,有道理。”剩余的人点头道。

“我觉得我们这样的碰头还是隐蔽一点,万一....”

“知道知道,谁也不想在这个关头惹上一身的腥气...”

接着又是商议其他事情的窃窃私语......

后半夜,一群人通过宅院的后门四散而去,却不知,他们的身后,多了一批影子,尾随他们一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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