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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集

“如果你们想知道确切位置,我可以带你们去,说到做到。”

阿次懂了,懂了小吴的良苦用心,只是不止他懂了,刚进门的李沁红也懂了,不止懂了,甚至还直接就将小吴送上了路。

只是在场的人又有哪个是傻的?她李沁红都能看出来的,难道阿次看不出来?阿次都能看出来,难道作为阿次教官和老师的俞晓江和杜吕宁会看不出来?

所以俞晓江的指责并不是李沁红杀了人,而是,“李沁红,你太不尊重上司了!”这恰恰也正是杜吕宁的逆鳞之一。

由于情况紧急,杜吕宁直接下达了集合命令,但这并不影响他抽空警告李沁红的越俎代庖,而正是因为一时气糊涂了,他忘记了带自己的包。也正是这一个疏忽,给了阿次一个拦截重要情报,也险些暴露自己的机会。

当阿次拿到杜吕宁的黑色公文包准备出门的时候,处座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并且执着得没有要挂断的意思,阿次稍一犹豫,还是接了起来。

“我找李沁红组长。”

“她不在。”阿次此时并不认为仅仅这一句三个字的回话能出什么问题。

“杜处长呢?”

“出去了。”找完组长找处座?这个人是谁?

“请您务必转告他一句话,戈登路恒吉里1141号。”

这个地址阿次再熟悉不过了,他知道了,这个人,是李沁红的内线!

那恒吉里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对方仅仅只是探到了一个地址?来不及等杨慕次细想,俞晓江的喇叭响了,处座等不及了。阿次放下电话往楼下冲,一切,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将包递给了老师,俞晓江让杨慕次坐另一辆车。其实俞晓江是有考量的,她知道现在杜吕宁已经开始怀疑杨慕次了,所以她尽可能的让他们少接触,她不希望这么敏感的时候阿次一不小心暴露了什么。

阿次也没多话,毕竟时间紧迫,全侦缉处的人都在往外冲,他不能这时候表现的拖拖拉拉,甚至其实他还希望自己比其他人早一些到才好,这样才能有让他随机应变、和处理善后的准备时间。

阿次上了俞晓江指给他的车,直接坐上了驾驶座。他想要冲在最前面!

但是杨慕次的算盘被李沁红拨乱了,李沁红似乎就是要和杨慕次作对到底才甘心似的,她偏偏不让阿次做驾驶员。

阿次无奈,只能执行命令。

夏跃春因为要去接阿初,所以提前出发,以至错过了荣华的电话。

夏跃春承认自己稍嫌古板,或者说,对于组织纪律上的事情过于不知变通,但也就是因为他的这种严格遵守组织纪律,才让他走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不然以他富家少爷的身份,又是个文职,其实在组织中并不是那么好混的。

而阿初其实远没有那么认真,不过一次细菌实验、一次实验后的报告会,对他来说不说做过无数次,却也实在稀松平常,只不过是汇报的对象不同而已!此时的阿初绝没有想到,不过一次报告论述,就能惹出那么多的事情来。

阿初调侃完夏跃春,倒也乖乖配合地听话,将蒙眼的黑布戴上。

当荣华在戈登路恒吉里看到二楼的危险信号被换成安全信号的时候,她当时就懵了,她知道出事了,可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这时候能怎么办?就像之前说过的,个人临危的急智她有,可组织协调能力她真的一直以来都不具备。

荣华看到夏跃春的车到了,看到丛峰到了,看到侦缉处的车也到了,当时的荣华就慌了!大概是老余的死给她震撼的余波太大了,也可能是一直以来在组织中受到的不怕死亡不惧牺牲的教育太根深蒂固,此时的荣华竟然只想得到牺牲自己!

荣华一脚油门,直接加速冲了出去。

阿次老远就看到了问题,二楼的危险信号,停靠在路边荣华的车辆,如果放在自己身上,他大概有好几种解决办法,无奈现在驾驶员不是他,他也不能做出任何影响驾驶员驾驶的动作,否则那和暴露自己无疑,他现在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荣华冲出来了,光看到荣华起步的速度和一路加速的冲劲,杨慕次就知道了她要干嘛!这个傻姑娘,就算非要暴露侦缉处人员的存在,或者警示同志,仅仅弄个与军车剐蹭,或者把车横在路中央假装熄火也足以起到同样的警示作用,她却偏要选择如此决绝的做法!她是非要他把她记在心里吗?记一辈子!

咚!

加速度正面撞击!

荣华的车头都凹进去了半截,人绝无生还的可能。

而杨慕次,明明完全有提前做出反应的时间,但他为了不暴露,也为了陪荣华这个傻姑娘,居然就那么由着自己的身体正面承接了全部的撞击后果。

丛峰傻了,夏跃春惊了!而远远的,阿初似乎隐约听到有人喊“阿次”的名字,而且心情莫名沉重,他伸手就要摘掉眼罩。

“别摘。”夏跃春及时地阻止了阿初。因为距离远的原因,此时的夏跃春还并不知道那边的军车上出事的是杨慕次,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阿初看到荣华亡故时的样子。毕竟目睹现场,和事后收尸,对于亲属来讲,那并不是一个级别的伤害和悲痛。

“出什么事了?”阿初隐隐感觉到出事了。

“回去再说。”但夏跃春已经下达了离开的命令。

阿次受伤了,伤到了大腿部主动脉!刘云普慌了、李沁红悔了、俞晓江急了、杜吕宁心疼了。

第一时间,阿次被送往了距离出事地点最近的医院,春和医院。

先一步抄小路回到春和医院的阿初在车一停下,便摘掉眼罩反复地问夏跃春出什么事情了。他知道有事,却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严重,严重到直接关乎人命不说,死的居然还是荣家的大小姐荣华。阿初无论在理智上还是情感上一时都无法接受,不管关系是不是亲厚,荣华毕竟是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的人,无论叫大小姐也罢叫姐姐也罢,也都算是他仅有的称得上是亲人的存在。更何况其实荣华虽然爱耍小姐脾气,但并不算多任性,更由于两人年龄相近,反而小的时候常常是荣华陪着荣初一起闯祸一起挨大少爷的骂,也一起读书、一起做长辈们布置下的课业的。所以说,如果说荣升的存在对于阿初来说更像半个父亲的话,那荣华才是真正意义上姐姐般的存在,她虽然端着姐姐的身份小时候没少欺负阿初,但也因为姐姐这个身份曾多次在关键时候袒护阿初免受长辈们的责罚。所以气急了的阿初直接对夏跃春吼,“……她是我姐姐……”。但无论阿初吼得多大声也已经于事无补,荣华死了,已经死了。在夏跃春一再的强调下,阿初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在哭得声泪俱下的时候,阿初仍然想到,他要怎么和大少爷交待?怎么和荣家的人说?

很快平静下来的阿初和夏跃春一直在院长室等,等真正荣家人的到来。电话已经安排护士打过去了,但还不知道结果如何,阿初也不知道会是谁接到电话,会是谁来认领荣华。只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的,他首先等到的居然不是荣家人的消息,而是阿次受伤入院的通知。

阿初只是在听到“侦缉处的杨副官”几个字的时候就已经蹦了起来,护士来通知就绝没有好事,加上荣华的事情刺激得他此时脑袋嗡嗡作响。他之前果然没听错,在荣华的车祸现场真的是有人在喊阿次的名字!

“人呢!”人呢人呢人呢???

阿初脑袋里疯了似的叫嚣。他要见到他,他此刻就要见到他,他必须见到他!

“刚送来。”

听到护士说人已经送来了,阿初木然地看了夏跃春一眼,然后招呼了一声“走”就开始往外冲。他现在的脑子已经不会转了,整个人都被吓得痴傻,他已经不指望自己能救阿次,他只希望夏跃春在这一刻靠得住,能替他一定留住阿次的命。

之所以还换上手术服,阿初也不过就是不愿意同其他家属一样被留在外面等而已。但是一进手术室,看到满满一手术盘子的吸满血的止血棉,加上听说阿次伤的是动脉,阿初当时眼前就是一黑,一阵天旋地转,阿初也不过就是逼着自己说了一句“他需要血浆”。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他需要我的血!”奈何此时的阿初早已丧失他伶俐的口才,徒留下的也不过就是心慌恐惧下的词不达意而已。好在夏跃春还算和他配合默契,也一早就知道他们兄弟俩是稀有血型,所以他直接对阿初说,“阿初,你做好抽血准备。”阿初点头,眼前却早已一片模糊。

阿次,让我看清你,为什么我看不清你?我不能就这么失去你,不能,绝不能。

直到躺下为阿次输血,看着自己身体里抽出来的温热血液被一点点地送入了阿次的体内,阿初的眼睛才渐渐清明起来。他就那么看着阿次,一直看着,他有多怕,怕他一个眨眼间就失去了他!

“胸骨断裂,左膝骨折,玻璃片伤及动脉,轻微脑震荡……”夏跃春的诊断一句句传来,阿初就那么听着,却连一个眼神也无法错开。

阿次,阿次,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你若有事,我又该怎么办?你怎么忍心把自己伤得这么重,你怎么忍心就这么在我眼前离开?我把血给你,多少都给你,也把命分给你。我还在这,你怎么能独自离开?我是你仅有的亲人了,你怎么舍得?而你也是我仅有的了,你怎么能走?

阿初就傻傻地看着杨慕次,像一个忘了呼吸、不会眨眼的瓷娃娃,哪还有一点精明的外科医生和商人的影子?他眼里只剩下了杨慕次,仿佛整个世界也只剩下杨慕次了一样。

手术室外,杜吕宁来了,虽然说是先公后私,表面上好像是处理完了公事才过来,但其实没有人比俞晓江更清楚,此时的杜吕宁心里已经乱套了,脑子也已经乱套了,就像她心里一样!但是好在俞晓江的脑子还没有乱套,毕竟无论谁这样的事情经历得多了,都多少还是会有一些免疫能力的,她亲眼见过的牺牲太多了,所以即使她此刻心里如何难过,脑子却仍是清醒的。也庆幸她脑子的清醒,在最不利却也最有利的时机,择除了自己的嫌疑,也替阿次争取到了更多的信任,更是给李沁红这个眼中钉下了一个死套。

杨羽桦赶来的时候,阿次的手术还没有做完。外面虽然一阵混乱,但是并没有让眼里只有阿次的阿初惊扰到一点,所以当出了手术室的门就看到扑在阿次身边的杨羽桦的时候,阿初不可谓不意外。阿初狠狠瞪着面前的仇人,此时却是发作不得,一是场合不对,二是刚刚大量失血的他身体不允许,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刚刚对阿次失而复得的他,在阿次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的情况下也确实没有那个心情。只是看着杨羽桦理所当然地占着阿次身边本该属于他的家人的位置,阿初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明明他才是阿次的亲人,明明关心阿次的也只有他,凭什么杨羽桦可以理直气壮地陪在阿次身边,他却只能忍气吞声地远远看着?甚至在护士等人都已经把人推去病房的方向,阿初还是狠狠地瞪着他们离开的身影。

杜吕宁显然是知道内情的,所以对于荣初和所谓的杨羽柏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也就并不奇怪,只是对于这个连相认都不曾的兄长能这么及时大量的输血给阿次,作为阿次的老师,他是由衷感激的。而杜吕宁真诚的态度,也让阿初心里对他多少有了些新的认识。这个人,只怕是真的疼阿次的一个人!所以阿初也就多看了杜吕宁两眼,并且在心里记下了。

夜已深沉,闲杂人等都走了,唯有阿初和夏跃春在走道尽头的拐角处远远地守着,这里距阿次的病房不是很远,无论阿次有任何需要,他们都能第一时间赶到,却也因为一个转弯而隔绝了需要面对杨羽桦的尴尬。夏跃春从没有见过阿初如此沉默消沉的样子,在他印象中的荣初虽然笑容的时候居多,但也是伤心了会哭、生气了会怒,甚至惹急了还整人的主儿,虽也有隐忍的时候,但从没有过落寞消沉的时候。所以夏跃春忍不住劝,“别太担心了,阿次会平安度过难关的。”他以为阿初只是担心阿次的伤势。

“我,”阿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怎么说呢?”阿初虽然也是个优秀的心理医生,但他从来不是个善于倾吐的人,相比较之下,他还更善于聆听,他也从来没有一个可以倾吐的对象,荣升不是、荣四太太不是、和雅淑更不是,好像唯一可以说说心里的话的,也就只剩下面前的夏跃春了,可是对于心里繁复沉重的情感,他也很难尽述。

阿初把自己的双手搅了又搅,却仍旧还是觉得冷。他只说他在手术室里的时候怕,却没说他那时几乎已经快崩溃了。

阿初心里觉得委屈。是的,委屈!委屈到直掉泪的地步。当阿初嘴里说着“我把他当兄弟”的时候,眼泪却狠狠地掉了下来。那满心呐喊的“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这已经不是阿初第一次为阿次哭,却同样的不敢放任,在泪水才流下的时候就努力咬牙咽下、飞快地抹去。

阿初委屈的,不仅仅是阿次的认贼作父,和始终不肯承认他这个亲大哥,更有愧疚和对自己的不能原谅。他明明那么爱阿次,可他怎么却为了所谓的家族责任而一次次地去逼迫甚至利用阿次?他怎么都没有疼惜或顾怜过他?而阿次,他明明那么爱阿次,阿次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到?不认他也就算了,一次次把他推离他的身边也就算了,可他竟然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的面前濒临死亡!他怎么忍心?他怎么能够?他怎么敢?

对于此,阿初不止委屈,甚至恨!恨阿次的不珍惜生命,恨阿次把他视如敝屣,更恨自己似乎永远走不到阿次的身边。明明他才是阿次最近亲的人,从在娘胎里就是,可是看看现在,是个人就把自己当做阿次的自己人,反而他倒成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杨羽桦如此,杜吕宁也如此!甚至连夏跃春……他救的是自己的亲弟弟,更是自己最爱的人,他需要谁谢来着?!可看看他们一个一个的,杜吕宁谢他,夏跃春也谢他,杨羽桦更是霸占了阿次身边全部的位置。

可阿初什么也不能说,他只能隐忍着,把所有的委屈、不甘、痛苦、难过甚至深深的爱恋全都统统咽下肚去。却只有一句话,是他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的,那就是“……不能再失去他。”绝不能!

在听到荣华的尸体已经送来的时候杨慕初并没有什么反应,因为这是他原就知道的事,夏跃春不会把同志的身体留给外人,而他也不会让荣家大小姐的尸身被侦缉处或者其他的什么人弄去调查,所以想办法把荣华的尸身弄过来是他们早就说定了并且已经安排好了的事,只是没有想到拖了不算短的时间,毕竟给阿次的急救手术都做完了不是?可在听到荣家大少爷也来了的时候,阿初一怔,随后迅速向停尸间赶去。他知道荣升有多疼荣华,也知道作为荣家长子的荣升对于家里的人背负着怎样的责任,如果原来还不知道,自从他也为人兄并成为杨家的长子后,就再清楚也不过了,虽然荣升对于荣华和他对于阿次的感情不尽相同,但为人兄长的责任和爱护是相通的,更何况荣升还从小看着荣华长大。如果说他此时有多痛,荣升只会比他更痛!对于荣升,毕竟二十年来养育教导之恩甚重,这种特别的时候,很多之前的细微之处也就不便计较了,阿初对于荣升的感情说来复杂,隔膜怨念有之,但如兄如父却也是真,所以此时的阿初担心甚深。

阿初和夏跃春赶到的时候,荣升已经先一步看到荣华的尸身了。而在此之前,阿初也没亲眼见到过荣华的遗体,所以此时见到,除了安慰失态的荣升,阿初也再一次被悲伤侵袭。当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当荣升知道根本没有什么所谓叫老余的荣华的未婚夫的时候,心惊肉跳、通体发凉的又何止荣升一个人?看着荣升拼命摇着已经再也醒不过来的荣华,阿初手脚冰凉、泪流满面。会不会?会不会阿次也有一天这样骗他?给他一个莫须有的谎言只为骗他安心?然后他就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或会伤在死在什么不知名的地方?然后他也只能这样看着他再也醒不过来的样子独自饮恨?不,不行,绝不可以!

阿次醒来的时候,有点不知身在何处。他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太长,也太美,所以他有点不愿醒来。梦里他到了一条河边,河上有一座桥,桥的另一边站着他的父母,而荣华就站在桥上对着他笑,在他想要过去的时候,阿初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遍一遍焦急地喊着“回来”,阿次犹豫,看看父母和荣华,又看看阿初,可是阿初并不停,甚至对着他伸出手,看着伸在自己面前摊开的掌心,又看看另一边三个等着他的人,阿次毅然决然选择了阿初,无论背叛什么,阿初对于他来说,始终是不能抵挡的诱惑,而就在他握住阿初手的刹那,他醒了过来。但醒来后,却发现一切和梦里相去太远。一屋子的人,独独少了他最牵挂的那一个!

清晨,阿次醒来的时候,阿初正在给荣家大少爷荣升备早点,不是他不想去守着阿次,而是那里没有他的位置。多奇怪不是?那里有杨羽桦的位置,有杜吕宁的位置,有俞晓江的位置,甚至随便什么医生护士的位置,却独独没有他的位置!只因为,有一个贼父在,他这个正牌大哥却只能躲着了。好在,好在荣家大少爷这里还需要他,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在哪里?又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医院?他留在医院无疑是为着等阿次醒来的好消息,却偏偏干着最不务正业的事情。好吧,也许安慰大少爷顺便帮忙出欺瞒三太太的主意不算不务正业!阿初讽刺的想着。

一屋子的人都走了,单独进来的却仍旧不是他想见的人。看着夏跃春,阿次其实也不是那么想说话的。但各种情绪却接踵袭来,尤其在夏跃春说父亲守了他一夜的时候,尤其在他想到昨夜的梦的时候。一个大哥口中的“仇人”守了他一夜,此时更是回去给他张罗住院的所需,但他的亲大哥却不见踪影,大哥真的那么恨他?还是,其实他昨夜应该走的,是不是走到父母那边,他就能还清自己欠下的债,是不是他走向荣华,就能抹平他对她的愧疚?他实在不该利用荣华的,他明明不爱她,他为什么要骗她?甚至在奈何桥上,荣华还在对着他笑,她在等着他过去,可是他没有,他再一次背叛并放弃了她!“我睁着眼,闭着眼,都是荣华的微笑,我还能再见她,再见一面吗?”看看她的遗体,至少让我当面忏悔,让我请求她的原谅。但夏跃春没有说话,阿次知道,这是拒绝了。“如果,如果我不醒来,是不是可以换回她灿烂的笑容?如果是,我愿意以身相替。”他是错了吧?他一定是错了!梦里如果真是奈何桥畔,大哥在喊“回来”的对象应该是荣华吧?毕竟比起他这个认贼作父的陌生弟弟,荣华可是陪伴大哥成长许多年的姐姐,而此刻,大哥应该也是守在荣华的遗体旁的吧?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为什么死的是荣华?是不是今后,大哥又多了一条可以恨他的理由?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如果他知道那时候大哥叫的是荣华,他愿意换的,他真的愿意换回荣华的,只要大哥能少恨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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