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老夫人见这个年轻人一进来就说这样的话,慈祥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良好的教养跟深厚的阅历使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作。
肖氏作为米天启的粉丝,能见到他来,肖氏的心底也有着年轻小粉丝般的小激动,可米天启的话,却让她的脸色变了变,那份小激动明显降低了不少。
郗彤语始终坐在那里,也不抬头看进来的人,从听到声音的时候,她就能知道是些什么人了。不过,如今不是在外面,也不是在以前的公司,她也就不怕,挺胸直坐在座位上,眼神在不经意间瞟到米天华的时候,眸子里还带着几分怨恨与不甘。
简若算是为数不多几个知晓内情的人,看到米天启来,倒是有几分欢迎,甚至很热情的给简老夫人作介绍,“奶奶,那都是黎黎的哥哥,怎么样,帅气吧。”
我拉着米天启走到简老夫人身边,对着简老夫人介绍到,“奶奶,这是我四哥,那是我三哥,哥,三年前,我与奶奶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我就挺喜欢奶奶的。”
我对着米天启介绍简老夫人,我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是肖凯的奶奶,而是因为三年前的那一面之缘,一种还不知晓她是肖凯奶奶为前提的情况下就存在的一种缘分。
“奶奶您好,我是米天启,宝贝儿的哥哥,亲的哟。”因为米天启的姓跟我的不一样,他特意强调到,眉宇间的笑容就好像是亲孙子见到自己的奶奶一般。
简老夫人的脸上终于再次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很和蔼,很亲切。
“怪不得这丫头能保持一颗真心。”简老夫人看着米天启跟米天华,最后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脸上的赞许明显,算是一种变相的认可。
“奶奶,您可不能这么夸她,这丫头最是经不得夸了,你一夸她尾巴准该翘到天上去了。”米天启很不客气的在肖凯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要说还真的是双胞胎最了解彼此,此刻如若我有尾巴的话,肯定会像一只乖巧的狐狸一般,摇尾像主人表示我此时的心情有多愉悦。
米天启给了我一个“我就知道如此”的眼神,简老夫人看见我们的互动,笑得更欢了。
老人家最愿意看到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后辈们关系和谐,特别是大家族中更是明显,简老夫人自然也不例外。
肖氏的心底正处于靠近与排斥的挣扎中,米天启的努力与演技,让肖氏对他的角色深陷泥潭,而他跟我之间存在的身份关系,却是肖氏心底存在几分不自在,所以最是纠结。
肖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那是他为数不多从心底深处真正发散出来的笑意,能让两家和谐相处是他最愿意看到的现象。
米天启逗老人自有一套办法,能将家里特别难搞的四位老人搞定的米天启,简老夫人这类型的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更何况以他那老少通吃的样貌,更是逗得简老夫人喜爱。
米天启这厮根本就是强迫性的将简老夫人当成同年人来相处了,“嗳,奶奶,我跟您说呀,你这么年轻,就应该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奶奶,不是我自夸,我们家宝贝儿,虽然别的方面没有啥太大过硬的本事,不过她最是能发现美啊。您大概不知道吧,她前不久刚办的摄影展,可是得到了业界大师级别的好评了。还有啊,你别看她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在微博界也是名人,粉丝还在我之上呢。”
米天启跟简老夫人谈论我的时候,那可谓是滔滔不绝,对着别人夸赞起我来,骄傲的真的就如父亲夸赞自己的闺女一般。
“奶奶,您就得像我家宝贝儿这样,常常出去踏踏美色,尝尝美食。你还可以跟宝贝儿组团,让宝贝儿全包,她可是小富婆呢。”
米天启说的美色是指美丽的风景,也不知道他这样说,人家老人听不听得懂。
还有,你这样出卖你自己的亲妹妹,撮合出去,到底是为了啥?
如果真的能看得见的话,我头顶的乌鸦正在排排坐的往前边飞过。
“这是来别人家炫富么?”郗彤语没好气的粉刺到。
米天启转过头,像是才发现坐在肖氏身旁的郗彤语一般,“哟,郗小姐该不会是嫉妒了吧,炫富也得有富可炫才行呀。最近我一直忙于在外地拍戏,可也没忘了时时关注八卦动态,也不知道最近的新闻是不是真的,刚好你本人在这里,那我就跟你本人亲自求证那更好。”
米天启的眸子里闪过狠笑,想要踩着他米天启上位,那也要看看你能不能承受得住不怕摔,“听说,你最近因为个人作风问题被华天解约了,而且还赔偿了华天一大笔费用?不知晓这是不是真的?若果这样说来,我确实该来炫富,不来都对不住你的赔偿了不是?还有,作为你华天的前同事,我都感到丢人哟。”
米天启的问题,郗彤语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却也像一根刺一般卡在喉管,不上不下,这都是已经报道出来的消息,只要是看过新闻的人自是能够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这样的消息,在第一次见到老夫人的时候就被拿出来说,怎么着都会留下不好的印象,郗彤语很恼怒,可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反对,她要是说没有,这都是事实,一查便知,她要是承认,她就是坐实了个人作风有问题,米天启这个问题可谓是问得好不刁钻。
更让她恼怒的是,米天启竟然说拿她的赔偿来炫富。那一次违约赔偿,可真的是一朝将她打到了解放前,虽然不至于那么落败,但相对于以往的日子,那就是从皇后贬为宫女了,虽然不至于过上有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但是,也要时时担忧未来的生活。
偏偏米天启还不打算放过他,甚至还火上浇了把油,“而且还听说你被封杀了?”
不待郗彤语作答,米天启叹口气摇了摇头,好不可怜的为郗彤语抹了一把同情泪的说,“这作为明星,要是被封杀,很怕就真的是有很严重的问题得罪了东家了。这可是我们的禁忌啊,郗小姐这也算得上是娱乐圈里的老人了,该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吧。”
郗彤语被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却偏偏什么话都被米天启说尽了。
简若若有所悟的点着头,雪上加霜的说,“果然,群众的眼睛才是雪亮的,有些人虚伪的表层终究还是要被揪下来的哟,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瞎吗。”
简老夫人对郗彤语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从第一眼见到郗彤语的时候,她就不怎么喜欢这个丫头身上的气息,还有那眸子里透露出来的闪亮的欲望,也就她的傻儿媳没有发现,还将她作为最亲密的人来善待。
肖氏看着郗彤语的深情变了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出声。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丫头,心底依然还是存在着一丝丝的信任,等着她来解释。
沉默不仅仅是代表承认,有时候也可以将它发挥成一切都是被逼迫的,都是你们在说,你一言,他一语的,我一张嘴怎能敌得过你们这么多人,只能默默的承受着。郗彤语很成功的做到了这一点,以她多年的演戏生涯,那可都不是作假的,她什么话都不用说,那双包含了所有委屈、泪光盈盈的眸子就能说明了一切。
有的人就是这样,就算你用千言万语来表达,却能被她一个眼神就能全盘否认掉。
只见郗彤语默默的擦了把眼泪之后,抬起头来对着我们,“我知道公司的规定,艺人是不能谈恋爱结婚,可如今都已经是开放社会了,已经不再是我们一结婚粉丝就闹得要死要活的阶段了,我不知晓为何公司还会有这样不公平的待遇。”
郗彤语吸了吸鼻子,努力隐忍着那一戳代发的委屈,看着米天华说,“米总,这些年,我为公司尽心尽力,没想到最后却落得个这样下场,你们说我谈恋爱了就要强制跟我解约,不问开始,不问过程,全都将一切过错都揽在我的身上,我不过就是这些年来没日没夜的忙碌,搞得身体受不了了,想要休息一段时间,没想到却要被你们安上个这样无辜的罪名,虽然我也不至于要靠这一条路吃饭,但是,凭什么要为了这莫须有的罪名而将我这么多年努力筑建起来的名声搞得一塌涂地,我知道你们是为什么要这么待我,我知道你们是为了谁。”
说着说着,郗彤语的精神彻底崩塌,这次是真的伤心了,不是在演戏,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每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看了都会心痛,只可惜,这里的男人都对她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
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原因,无非是怪华天的老板是个昏君,为了美色不惜滥杀无辜。
不过她错了,他们不是昏君,而是暴君,他们的龙鳞里藏了一颗逆鳞,一碰即亡。
而那颗逆鳞,就是我。
郗彤语的一番话,有人粉刺的笑了笑,有人脸色稍有好转。
肖氏的心底到底还对郗彤语存在几分期许的,待到郗彤语解释过后,本来昏暗的脸色开始渐渐好转,眸子里渐渐的开始有了笑意跟心疼。
是的,她心疼这个女子,这个在她心中一直当做是儿媳妇的女子。
米天华跟米天启本来就是那个最清楚内情的人,自然知晓这郗彤语含沙射影的一番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更清楚这话语的目的,不过,他们俩是谁,别说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饭多,就他们能将华天经营成当今的盛况,要是没有一定的聪慧跟胆魄,那肯定也是做不到的,对于郗彤语的话,只能得到不屑的冷哼,连反驳的话都觉得是在浪费他们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