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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边缘·刀锋已露

在这个社会生活,要讲究规则。

尊重与遵守似乎永远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红线。

维持秩序,遵守规则,这就是为什么有法的原因。

官以权徇私,权以法谋利。

至少,这个社会三分之二的人是这样。

房音绝对没有想到,自己向来敬佩的牛局,居然也是一个人前衣冠人后禽兽的人。

她的张狂和高傲仿佛一下子消散了很多。

她虽然知道在警察系统有一些害群之马,但大多只是在新闻和电视电影才能看到听到,房音绝没有想到这样的人就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身边。

她其实压根就不认识螃蟹与乌鸦一帮人,她能找到他们,完全也是依靠自己的妹妹房鑫帮忙。

房音本是想从他们嘴里挖出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她对螃蟹乌鸦所说的证据,其实只是自己听到的一些小道消息,可等她见了螃蟹乌鸦等人后,她才发现自己的那一套用在他们身上,半点用处都没有。

不但没有能从他们嘴里套出话,更是被众人奚落了一番。

这可是她从警校出来一步步升到副局这个位置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而螃蟹最后扔给自己的那几张照片,更是让房音坚信了自己的念头,这是一帮不可小视的人物。

仅凭他们能搞到这些照片,就能证明这群人绝非等闲。

一个躁动的社会,没有谁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对于有权有势的人来说,管住自己的手,这更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

这对房音来说,应该没有问题。

房音准备回家睡一下,她有些累。

还未等她起身,一阵香水味从未关严的门缝飘了进来,“表姐。”门被推开,戚薇薇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薇薇,你怎么来了?”房音慵懒的伸了伸腰,趁着站起来的时候,一把将桌上的几张照片装进了自己的衣袋。

“我就不能来啊?”戚薇薇白了眼房音,“不欢迎我?”

“你啊!平日里人影都见不到一个的,哪里会平白无故的想着来看我这个表姐。”房音拿着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低了些。

“怎么会,我每次来都见不到你的好不!”戚薇薇脱下外套往沙发上一甩,看了眼桌上烟灰缸中很多的烟头,“表姐看来挺忙的嘛?”

房音回头看了看戚薇薇,“怎么这样说?”

戚薇薇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烟灰缸。

“哦,之前有一群朋友来玩。”房音走到饮水机前,“要喝水吗?”

“不了。”戚薇薇环顾了一眼包厢,坐了下来。

“没跟你哥在一起?”房音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扭头看向戚薇薇。

“跟着他干嘛?”戚薇薇正低头玩着手机,头也没抬。

“回去告诉他,叫他自己小心点,现在我们正安排严打。”房音把桌上的烟灰缸里的烟蒂倒进垃圾桶里。

“严打!”戚薇薇抬起头看了眼房音,“打谁?”

“谁犯事,就打谁?”房音坐了下来,轻轻吹着两手,“有事就说吧,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看表姐这话说的那么生分,没事来你们家饭店蹭顿饭吃不可以吗?”戚薇薇收起手机,装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好吧,暂且信你一回。”房音冲着戚薇薇一笑,拿起水杯,又喝了口水。

“表姐,给你个情报。”戚薇薇嘻嘻一笑,坐到了房音身边。

“还情报呢?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房音伸手就敲了敲戚薇薇的前额。

“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吗?”戚薇薇打着手势,“这次,那个家伙放出话,要在湖城玩一次大的。”

“就是那个叫羊猫的。”房音忽地面色一寒,她可是警察,而且还是专门负责湖城城区治安的头,有人居然敢公然在这个严打的时节上挑战。

“表姐应该知道原因吧?”戚薇薇吹了吹额前的头发,斜靠在椅子上。

“应该是上次被人砍了和踢了场子的原因吧?”房音站起身走到门边,推开门往外开了看,回头看了眼戚薇薇,“你跟着我出去一下,一路上慢慢跟我说。”

“不会带我去你局里吧?”戚薇薇故作惊恐状。

“不是。”房音话音一落,便先走出了包厢。

落日昏黄。

愁云如絮。

灰暗的苍穹被撕裂开一道血红的口子,染红了那垂及山边的团团愁云。

一片枯黄了的落叶,随风在满是尘沙飞扬的沙石场上空盘旋。

天地苍茫。

万物萧瑟。

三毛站在沙石场最高处的一个类似瞭望塔的塔楼顶上,看着沙石场进进出出的车辆,他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笑容。

三毛并不是真的只有三根头发,相反,却很多很长,而且还扎着一个不短的辫子。

头发很长的男人并不少,但扎着辫子的男人绝不会很多。

三毛个子不高,带着一副眼镜,但却长着一张像极了庞龙的脸。

若不是认识三毛的人,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第一错觉绝对是遇到了庞龙。

三毛手里拿着指甲刀一边看着进进出出的装载沙石和砖块的车辆,一边剪着指甲。

这个沙石场在湖城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不管是规模还是产量,都是那些小沙石场无法比的。

近些年湖城的房地产业一路飙升,随处可见工地吊塔。

而三毛几乎掌控了湖城一半的房地产业,其配套的附属产业也是一应俱全。

从沙石、砖块、钢筋水泥、建材等等无不涉及。

即使是建工、华升、吴东集团这样的房地产专业户,也很难撼动三毛的地位。

不管是跟城投的关系还是市里的关系,三毛都能应付自如,拿地囤地这样的小把戏,更是被三毛玩在掌心。

再加上他黑白通吃的背景,遇到拆迁这样的事情,总是能迅速搞定,无论是在时间还是开发进程上,都把其他房地产公司远远甩在身后。

可最近的情况有些不妙,在背后支持自己的很多幕后人物已经告诉他不再参与房地产,这等于截断了三毛的资金链。

没有了资金的支持,仅凭自己的底子,根本支撑不起这样大的一个摊子。

而银行的借贷终究有个限额的度,这一次,三毛反倒觉得自己被甩在了其他房地产公司的身后很远很远。

没有钱就什么都不能做,没有钱,自己的很多工地就要停工。

这对三毛来说意味着什么?

就算这个沙石场每天24小时轮轴转,也一下筹集不到那么多的钱供其补漏洞。

这个沙石场已经是三毛最赚钱的底牌之一。

三毛一直没有想通,这些幕后人物,为什么会同时断了他的资金支持?

毕竟这些人不是自己公司真正的股东,他们要撤资,三毛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他在湖城算得上是通天的人物。

钱,仿佛真的成了千年不变能磨推鬼的至上准则。

于是,有钱就拥有了一切!

真的是这样吗?

对于三毛来说,他现在需要钱,而且是很需要。

“++。”三毛一声低骂,甩手就把手中的指甲刀扔了出去。

“老板。”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从塔楼的楼梯上传出,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妙龄女人拿着一份文稿走了上来。

三毛没有说话,只是接过女人手里的文稿看了起来。

“哦,还有今天的湖城日报,我下去给你拿来。”女人转身走下塔楼。

三毛深吸了口气,把文稿往折叠的桌子上一丢,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此时的日头,早已落尽。

黑夜正一点点慢慢袭来。

三毛的眉头几乎快要拧成了一道结,“难道,真的要完了吗?”三毛喃喃自语。

当女人再次站在三毛身边时,她的手里拿着一份当天的湖城日报。

三毛依旧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都是什么新闻?”

“湖城新的领导班子已经出来了。”女人小声的回答。

“哦。”三毛睁开眼,从女人手里接过报纸,抬头看了看安装在塔楼上的大灯,“去,叫人把灯打开。”

“是,我马上安排。”女人拿出挂在腰间的对讲机,走到一边对着对讲机说了起来。

不一会儿,装在沙石场高处所有的灯全部亮了起来。

三毛很快就看完了刊载在头版的新闻,脸上路出一丝笑,鼻子呼了一声,“看来还死不了。”随即回头对着女人说了一声,“去把东城的两块地卖出去。”

“卖了,不要了吗?”女人一脸的惊讶。

“不要了,马上卖了。”三毛点了一支香烟,猛地吸了两口,“吴东上次不是跟我们争那两块地吗?现在把它们卖出去。”

“好,我马上去办。”女人转身就要朝塔楼下走去。

“还有,把所有该清理的东西全部清理掉。”三毛又拿起报纸看了两眼,随手就朝塔楼外扔去。

人,总是很容易给自己找到对手和敌人。

但很多时候又分不清自己的敌人和对手到底是谁?

或许,他就坐在你旁边?

房音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戚薇薇讲着她所说的情报。

她只是一个警察,湖城有很多东西她并不知道。

而自己的这个表妹和她的哥哥,却是横贯湖城的人物。

这对于房音来说,的确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但现实就是这样,只要他们没有把柄落在警察手里,又或者所做的事情都是在合法的包装下进行,房音也拿他们没有丁点儿办法。

但这对于房音来说,并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她可以不用手底下那帮没用的家伙去抓一些小角色来套口词。

毕竟戚薇薇就是混迹于湖城的地下人物,她口中说出的消息至少是有六成的可信度。

房音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个表妹的这招借刀杀人。

借自己警察的手打掉那些竞争对手,以后就能掌控湖城所有的地下市场。

对于湖城地下到底多少人马?

房音可真是一无所知,她虽是警察,但手段可没有国安那帮人那么多,更没有什么眼线。

何况,她还是一个副局职,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最底层最地下的事情,要不是这次省里搞严打,房音恐怕也不会和自己的这个表妹打交道。

“妹子,你告诉姐这么多,到底想怎么样呢?”前面就是红绿灯,房音慢慢放缓了车速。

“不怎么样啊!就是告诉你呗,你们不是搞严打吗?”戚薇薇用手指了指三医院大门边上的超市门口,“姐,在超市门口放我下来。”

“怎么,不去我家了?”房音拿起放在驾驶台的手机看了一眼,随即又放下。

“不去了,下次吧!”戚薇薇伸手整理着衣服。

房音没有再说话,她在脑子里慢慢过滤着戚薇薇一路上跟她所说的那些情报。

她扭头看了眼戚薇薇,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就算是警察,不管是破案还是调查,也是需要情报的,若能有一个了解湖城地上地下的人物,那破案和调查起来也要快很多,最起码不用走很多弯路。”

毕竟犯事的人,大多都是混迹于地下江湖的,能有谁比一个自身就是地下人物的老江湖还要了解多呢?

绝对没有。

人心,永远是最难捉摸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变化,或许没有谁能知道?

房音和戚薇薇,这对表姐妹,到底是谁在利用谁?

她戚薇薇绝对不会这样承认,更何况还是代表所谓正义身份的警察房音,她更不会承认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

但凡是人,不都只是一个相互利用的关系吗?

“我要走了!”说话的是阿哭,他的眼色一直在飘忽不定,但始终没有一眼是看着罗颜的。

“还会再回来吗?”罗颜注视着阿哭,她很想从阿哭的那双眼睛里、那张脸上捕捉到一些东西。

但她随即失望了,阿哭一如他的冷漠,他那双眸子里弥漫着的东西,罗颜已经看不清,那张冷俊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而且罗颜特意用到了回来,回来,意味着这里是阿哭的家。

阿哭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罗颜话语所指,不过他的回答着实让罗颜心寒了好一阵子,“再说吧!”

罗颜没有再说话,她悄悄的转过身,伸手擦掉眼角的泪水,强自镇静了一下,才又转过脸来。

要回湖城了,最高兴的莫过于丁当,早早的就收拾好了一切,只等着阿哭发话。

倒是虾虾,依旧那么安静,来与回,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无论在哪里,对虾虾来说,都是一样。

她回头看了眼阿哭,阿哭却独自站在罗颜家的院坝中,两手插在裤子的口袋中,正呆呆的想着什么?

罗颜咬了咬嘴唇,慢慢走近阿哭,“不是说了小刀也要跟着去的吗?怎么不见他来?”

“他有事,处理好自己赶后。”阿哭转过身,看了好一会罗颜,鼻中重重的呼了一声,转身就走向出村的路。

丁当和虾虾不声不响的跟在他身后,今天的阿哭一点也不在状态,她俩不愿在这个时候去惹阿哭烦心。

罗颜没有去送阿哭和丁当、虾虾。

阿哭从不喜欢有人送他。

送人时是两个或者更多,回来时候往往却是一个人。

所以,阿哭更愿意被接而不是被送别。

一路上阿哭依旧不怎么说话,虾虾两耳塞着MP4的耳麦,丁当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闷而又压抑的气氛,但又无可奈何,只好拿着手机挂着QQ不停的跟大姐和点点发着消息。

夜!

正是夜黑。

火车上的人并不是很多,但也不少。

或许不是节假的原因,车上少了那种人挤人的场面。

阿哭从一上车就背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睡觉,他的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丁当和虾虾。

两人都把头靠着阿哭的肩膀,只不过两人却不像阿哭那样一上车就睡觉。

虾虾一边听着歌一边用MP4看着电子书,丁当仍旧抱着手机跟大姐和点点用QQ说个没玩没了。

若不是一阵争执声吵醒阿哭,阿哭是决计不会睁开眼的。

他本就是一个极其安静的人,可这争执就在他座位旁边,离得阿哭耳朵太近,而且声音很大,他没法听不到,何况他本就睡得不沉。

阿哭慢慢睁开眼睛,只见三个检票的乘警正跟一个三十六七岁的妇女争执着。

“你这是儿童票,你是成人,应该是成人票。”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乘警一副瞧不起的气势,一手拿着帽子,一手拿着妇女的票。

“我是残疾人,买票时候他们就给我的是儿童票。”妇女低着头,小声的说着话,她很希望这几个女乘警能放自己一马,她涨红着脸,很显然,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妇女很是不好意思。

“你是残疾人,那你的残疾证呢?”另一个年轻的女乘警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拿着手机。

“我没有。”妇女的声音更小了,她的头垂得更低。

“没有残疾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是残疾人。”拿着帽子的女人把手里的票往旁边一个同龄的女乘警手里一放,“让她补票。”

“我的腿是残疾,我这拿给你们看。”妇女一听要补票,急了,也不顾众人的注视,脱下了自己的鞋子。

这是一双已经很旧了的解放鞋,没有穿袜子,当她把脚拿出来时,众人的眼睛一直看着几个女乘警。

这是一直没有脚趾头的脚,只有畸形的脚板。

拿帽子的女乘警鼻中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没有残疾证,怎么证明你是残疾人,没有残疾证就得补票。”

早在一边看不顺眼的丁当正要站起来,阿哭却拉住了她,伏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

丁当嗯了一声,站起身,她伸手拉过光着脚板斜靠着过道座椅边的妇女,让她坐到自己位置上,她的手指着拿帽子的女乘警,“你们三个还是女人吗?”

拿帽子的女人一愣,“我们怎么不是女人。”

“你拿什么证明你是女人?”丁当冷冷的盯着拿帽子的女人。

“我是女人还需要证明吗?”拿帽子的女人不屑的看了眼丁当。

“你凭什么说自己是女人?”丁当一笑,朝着围观的众人问了句,“你们相信她是女人吗?”

“不相信。”众人一阵嘲笑。

三个女乘警脸色一红,显然,她们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众怒。

丁当指着妇女那畸形的脚板,“要是这个阿姨这样都不是残疾,那你们几个真的是瞎了眼。”

“可是她没有证。”和拿帽子同龄的女乘警小声说了一句。

丁当走近她,“你说这个阿姨不是残疾,可人家脚的确是残疾,我说你不是女人,你敢不敢也把自己脱了给大家证明看看你是不是女人呢?”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算了,下次记得把证带上。”拿帽子的女乘警看了眼妇女从同行的女乘警手里把票还给了妇女,转身带着两个女乘警朝另一节车厢走去。

“孩子,谢谢你了。”妇女一边穿着自己的鞋子,一边要起身让回丁当的位置。

“阿姨,没事,你坐吧。”丁当用手按着妇女的肩膀,不让她起来。

这时的阿哭早已起身站到了车厢连接处抽着香烟。

妇女还是有些难为情,她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很想再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丁当从装零食的袋中拿出饮料和零食,递给妇女,“阿姨,你吃吧。”

妇女睁大着眼睛看着丁当,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你怕我们是坏人?”丁当笑了,坐到了妇女旁边。

“不是,刚才已经很谢谢你了,我怎么还能吃你的东西呢?”妇女连忙把手里的饮料零食还给丁当。

“没事,阿姨,你吃吧。”丁当伸手接过虾虾递给她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两口。

妇女不好再拒绝,但也没有吃,只是把饮料和零食拿在手中,“你们这是要去杭城吗?”

“是啊,怎么了?阿姨。”丁当本想继续用手机给大姐和点点QQ聊天,听妇女这么一问,又把手机放回了衣袋。

“我也是到杭城。”妇女对着丁当笑了笑,原本就清瘦的脸一下拉得很长,她那双满是老茧的手拿着丁当给的饮料和零食。

“打工吗?”丁当看着眼前的妇女,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她的妈妈也应该和眼前的妇女差不多的年纪,只是她的妈妈个子要比眼前的妇女要高一些。

“是找我女儿。”妇女的脸色忽地黯淡了下来,她又低着头,然后把零食和饮料抱在胸口,伸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

“你女儿?”丁当和虾虾同时看着妇女。

“是啊,她本来还在读初一,有一天放学后就再也没有回家过。说到自己的女儿,妇女的眼睛里慢慢弥散着雨雾。

“怎么回事?阿姨。”丁当抬起头看了看这时已经站在过道的阿哭,阿哭呆呆的透过车窗看着窗外。

“刚开始我和她爸爸还以为她是到同学家去玩了,但过了好几天她都没有回家,于是我们就到处去找,能找能问的地方我们都去找了,还是没有找到。”妇女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的抓着饮料瓶。

“没有报警吗?”对坐的一个男子发问。

“报了的,警察也说了调查的。”妇女苦苦的笑了笑,不住的用舌头舔了舔干干的嘴唇。

“警察。”丁当一声冷哼,“指望他们还不如求神拜佛。”

“都过了半年了,我们才知道她被人拐到了杭城。”妇女的脸色慢慢由黯淡变成了痛苦,“为了找到她,她爸爸前后来了五六次,但没有一次找到她的。”

“杭城这么大,那里去找?再说了,也不一定是在杭城啊。”对坐的又一个男子接过话。

“是啊。”妇女抬头看了眼那个男子,又低下了头。

“你有你女儿的照片吗?阿姨。”眼前的这个女人,在丁当面前,有时候真实得就像她的妈妈。

但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的妈妈是不会找自己的,而是把自己丢弃了。

想到这些,丁当不由得一阵难过。

眼前的这个女人,千里迢迢都要去找自己的女儿,哪怕只有一点模糊的信息,也要去找。

“有的。”女人放下饮料和零食,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贴胸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这是一张有些被磨得发白了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和一个大一些扎着辫子的女孩儿和眼前的妇女一起的合照。

“穿校服的就是被拐的女儿,扎头发的那个是我的大女儿,去年出嫁了。”妇女一边指着照片上的两个女儿一边说。

丁当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照片拍了一张,然后保存起来,“我给你一个我的电话,你到了杭城后,要是找不到你女儿,或者需要帮忙的,你就打个电话给我,我会帮你的。”

妇女呆呆的看着丁当,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今天。

自己从来都是被人看不起的,何况自己还是残疾,无论走到哪里,别人正眼都不会瞧一下自己,搭理自己这个农村人的。

“这是我的电话,你拿着,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丁当把手写在纸上的电话号码递给妇女。

“我真的可以打电话给你吗?”妇女拿着丁当给的电话号码看了又看。

“当然可以。”阿哭不知何时已站到丁当旁边,“只要在浙省,我们能帮上忙的,就一定会帮你。”

“哥。”丁当一见阿哭这样说,很是高兴,站起身就去拉阿哭的手。

“你到了杭城后,安顿好,打个电话给这个丫头告诉地址。”阿哭指着丁当对妇女说,“要是我们有你女儿的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阿哭对着站起身要让自己坐的虾虾摇了摇头。

“真的谢谢你们了。”妇女忙不迭的感谢着。

“你以为你是谁,拽兮兮的干什么?”对坐的一个男子小声的说着。

阿哭没有出声,只是冷冷的看了男子一眼。

站在杭城城站的大姐和点点,一直不住的看着出站口。

在她们的身边,站着一大群人,正是梅姐、螃蟹、小马、龙妹、乌鸦、小路和十来个小弟。

阿哭只是从丁当口中得知大姐和点点已到了杭城城站接他们,但并不知道梅姐一帮人也来了杭城。

妇女和阿哭三人一起走到出站口时候,他们的身后是对坐的三个男子,正拖着箱子跟在他们身后。

丁当老远就看见了大姐,“哥,你看,是大姐她们。”

不用丁当说,阿哭和虾虾也看见了大姐她们。

还未走到出站口,丁当就先喊了起来,“大姐。”

大姐笑着摇了摇头,扭头对着身边的梅姐说着什么。

点点跑了上来,隔着不锈钢栅栏朝着丁当做了个鬼脸。

“大姐。”阿哭看着眼前一身黄色风衣的大姐,轻轻的叫了一声。

“眼里就只有你姐,还没叫我呢?”梅姐不满的看着阿哭。

“呵呵,姐。”阿哭对着梅姐一笑,手臂上实实的挨了梅姐的一掐。

“喂,小子。”丁当叫住了刚在车上出言不逊的对坐的男子。

那男子看见丁当这么一大帮人,听见了也装着没听见,和两个同伴上了电梯。

“我去截住他。”丁当转头就要往电梯赶去。

“你干嘛呢?”阿哭叫住了这个又要惹事的丫头。

“我去揍他。”丁当一脸的满不在乎。

“你信不信我揍你。”阿哭走过去拉着丁当就跟着大姐身后朝停车场走去。

“你才舍不得揍我嘞。”丁当朝着阿哭吐了吐舌头,小跑着跑到了大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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