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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邻家有儿女初长成

等到姜云焱和陈明远初二的那年暑假,新的研究院家属区就都建好了。陈家和姜家都分到了新房子,准备搬家。刚刚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姜云焱有些担心,现在她和陈明远两个人不是一个学校,就已经不容易见到了,要是将来搬家以后,家离得远了,那不就完全见不到了吗,每次想到这儿,她都觉得有些失落。当她告诉陈明远关于搬家的困惑的时候,明远没太大反应,只是说:“不会的。”

“不会什么?不会见不到,还是不会家离得太远。”姜云焱忍不住地追问道。

明远笑着说:“傻瓜,都不会发生的。”

“陈明远,你干嘛总说我傻瓜!”

“昵称,昵称,云焱,你最聪明了。”

“那当然。”

一切正如明远所料,因为这么多年的邻居,加上大人孩子之间的亲密的关系,两家大人也都不想住得太远,于是在选新房的时候,两家人就特意挑了楼上楼下的房子,这样能很方便的相互走动和相互照应。姜云焱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兴地第一时间冲净陈明远的家里。她拽着陈明远的胳膊,激动地宣布:

“明远,你知道吗,我们家住你们家楼下哎。”

“早知道了。”

等云焱和明远将这个搬家的消息告诉易天书和念馨的时候,四个小孩还是伤感了一小会儿的,特别是念馨,眼睛都红了一下。

易天书嚷道,“至于嘛,念馨。咱们和云焱天天见哎,难不成你是怕见不到明远?”

“哈哈哈!”所有人都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念馨红着小脸,一巴掌拍在易天书的肩膀上,嚷道:“我才没呢,我就是舍不得云焱。明远可是我们家云焱专属的哦。”

这下轮到云焱满脸通红了,“念馨,别瞎说。”

“是吗?”易天书故意把脸凑到明远脸旁边,假装询问地看着他。

明远也就耸了耸肩膀,反正也没否认。

南京的夏天,奇热无比,全院子每一家都象没感觉到炎热似的,大家都亢奋地收拾打包行李,准备搬家,云焱也没什么可以帮得上得,为了让妈妈眼前清净,就经常和明远待在一起,或者看他画画,或者一起做题,或者骑车去四处闲逛,悠闲的日子总是很惬意的。

在那一年的中秋节的时候,姜家和陈家都搬进了新居。大人们工作越来越忙,姜逸风和陈旭东几乎天天不是有应酬,就是出差十天半个月。苏晓岚也是个女强人类型的人,也是工作极忙,每天即使没有应酬,也要加班。因为云焱爸爸经常出差的关系,她为了照顾云焱,一般都尽量减少出差次数。但是就这样也难免有父母亲都不在家的日子。

每当这个时候,苏晓岚就会给女儿打包些衣物,让她到明远家,和文娟住两天。姜云焱常常说,陈明远家就是她的收容所,文阿姨就是她的饲养员。文娟就只有陈明远这一个孩子,而且还是男孩子。明远完全就是那种做事很有分寸,也很有想法,完全不用人操心的孩子,文娟有时候会觉得明远并不需要她,有些的寂寞。

特别是明远越是长大了,话就更加少了,也极少和妈妈聊聊学校的事情,有时她得要通过云焱的嘴巴才能知道一些关于明远的想法。云焱就不同了,她有说不完的话,什么都想和你分享,有时还会故意犯傻博个同情。她会用特别真诚的小脸,极认真地对文娟说:

“文阿姨,你做的红烧肉,这么这么好吃呢?”

“文阿姨,你给我织的那件红毛衣,每个同学都说好看。”

“文阿姨,今天的中饭,我都不够吃了,因为都被易天书给强光了。”

“文阿姨......”

因为文娟总是夸她,她很开心,对文娟那嘴巴就更加甜。有她在家里,陈家就会热闹很多,就连不大说话的明远也会多说几句。

文娟和陈旭东对待云焱就像是对自己女儿那样宠爱,姜云焱从小时候开始,就会在被爸爸妈妈骂了以后,跑到文娟那里找安慰。云焱说,只有文阿姨最了解她,最懂她。

姜逸风经常开玩笑对陈旭东说:

“旭东啊,我们家云焱的小脾气越来越大了,都是被文娟惯的吧,你告诉替我告诉文娟,对她要求得严格些,云焱可不象明远这么懂事儿啊。”

陈旭东总是摇摇头说:“逸风,算了吧,文娟可听不得关于小云焱的坏话,要说你自己去说,我可不当那个坏人,哈哈。”

苏晓岚也常常提醒文娟,别什么都顺着云焱。反正,文娟实在很难看着云焱说不,她就是极喜欢云焱这个开心果就是了。只有一点,文娟不太明白,云焱其实很漂亮,可是打扮的却像个男孩子,可是姜家的大女儿云淼却完完全全是女孩子打扮。她问过晓岚,苏晓岚告诉她,云焱觉得女孩子的衣服很不舒服。那是当然了,穿裙子多影响她的乱跑乱跳啊。

14岁的云焱,也就是个子长高了,其他都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留着齐耳的短发,因为总是穿着大一号的衣服,而且打扮中性,几乎很难一眼看出她是个女孩。在学校里,还经常手舞着大苕帚,追打着男生,完全是个假小子。易天书和她在一起也常常象哥们一样,勾肩搭背,完全没当天女孩子看。云焱觉得这样子很好。

而明远呢,个子已经和姜云焱的爸爸一样高了,穿着永远干净,阳光和帅气,温和,从来不张扬,简单说,就是学霸加帅哥。他对人总保持着距离,而且总是淡淡的,很有礼貌。除了小时候的这三个好朋友以外,文娟出来没看见他再带回来谁了。

按易天书的说法,只要云焱不出声,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就是哥哥带着弟弟。天书在初中的时候曾经问过明远,“你觉得,云焱漂亮吗?”,明远当时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嗯。”不过,易天书当初是没看出来。

明远真的觉得云焱漂亮,他知道云焱是一枚还未被雕琢的美玉,有一天云焱一定会发光的。明远也知道为什么云焱爱穿大一号的衣服,因为她为了掩饰自己已经发育起来的女性第二性征。明远每次想到这个理由,就觉得很好笑,云焱做事情时常毛毛躁躁,磕磕碰碰的,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难免会有一些肢体的碰触。

明远知道,大概从初二开始,云焱的胸部就开始发育了,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的衣服穿总是大一号,而且她最讨厌体育课。原因很简单,因为运动服都相对修身,初中时期,体育课还是男女同班上的,那时候,就很容易看见她日渐成熟的身形。

云焱时常窃喜,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呢。

你别看,在学校云焱就像个大姐头,管天管地的,天天扯着嗓门叫,回家了,在明远面前,她一般都都很乖很听话,也很温顺。按苏晓岚对女儿的了解,对待云焱要顺毛履,她是吃软不吃硬的犟脾气。可是对待明远,云焱是完全崇拜他的,只要是他说的,云焱大都不去质疑,他给的建议,特别是关于学习的,她完全尊从。明远的话份量可能有时候比云焱爸爸妈妈的话还有份量。,

文娟每次看见这两个孩子讨论问题的时候认真的样子,都很欣慰,她是真的很喜欢云焱这个漂亮乖巧有趣的小家伙,她隐隐约约也感觉到,两个孩子之间自己都不清楚的懵懵懂懂的感情。她就希望他们一直这样慢慢走下去。

过完年,云焱和明远又开始备战中考了,明远保送高中的机会很大。所以,他将他的一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帮助云焱提高成绩上。云焱其实也是很有想法的孩子,只是对明远有很强的依赖感,所以有明远在的时候,她都很少去动脑子想。但是她知道,这次中考对她来说很重要,她也希望和明远在一个学校上学,要不然,她时常有种跟不上明远脚步的感觉,这种不安的感觉,虽然稍纵即逝,但是云焱极不喜欢。

她知道只有去了好的高中,以后考大学才没有问题,她也是很有追求的孩子,她的从小的梦想是当个工程师,象爸爸妈妈一样。她知道明远和她的想法一样,所以当明远给她定中考突击计划的时候,她都很仔细的参与和讨论。平时,明远给她讲解题目的时候,她也很用心听。

时间悄悄地从指缝中溜走,似乎谁都没在意,春天的花儿开了又谢了,又是六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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