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呦,今年参赛的人里头还有个这么年轻的?小家伙不容易啊。”
老人家看的,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声势盛大的古诗文大赛。这比赛越到后来,看的人越多。毕竟这越往后走,比赛越激烈,难度越高,古诗文方面的考校也越严苛。老人家住在帝都,看的也是本地的州赛。华国七州,秦益荆扬鲁冀京,这当中京州地域最窄,偏又最重要,理由很简单,因为这当中还有华国的首都。帝都是华国所有城市当中经济最发达,甚至军备力量最为雄厚的城市,连带着京州的经济基础直线上升,为七州之最。自汉末前宋至今,一千多年来,算上现在的华国,帝都当过十三朝的都城,和它如今的名字倒是名副其实。
只是论起文学修养上头,京州虽然不差,但七州之中,鲁州为最,荆扬其次。但是让人郁闷的是,之前的十一届古诗文大赛,自古出才子的扬州就没有一个人能进入全国决赛,给人印象削弱了不少。而相对的,鲁州在十一届中捧出过六位冠军,其中一个还蝉联了两届。而剩下的四届冠军,则被荆州人士捧回老家。
京州和荆州名字相近,音同字不同,实力差距其实也不算很大,京州虽然没拿到过冠军,但比扬州人好的多,至少每一届都有进入全国决赛的,只是每每到最后总也扼腕。这一届京州更是人才辈出,甚至在州赛中还有一个年仅十七的高中生,现在更是已经连刷下三轮对手,看着气势如虹,不可小觑。
赵学应一进门就听到大伯在客厅说的话,忍不住说道:“我室友跟他年纪差不多。”
赵稷对于侄子大学室友的情况也大致听过些,也知道赵昊同样也参加这比赛的事,这时候也只不屑,不是他看不起赵昊,只是想压一压侄子的得意劲。
“不是听说省赛就被淘汰了吗?连州赛都没进。你看看人家,人家多聪明,说不定能闯进州赛前三。”
“哪那么容易?就他那点水平,那是先前刚好遇到对手弱了,剩下的哪个不是厉害的角儿,还进前三呢,估计这两天他就被刷下来了。”
“你个臭小子!就跟大伯对着说是吧!”
赵学应看着大伯赵稷要炸,可没一点害怕,直接说道:“其他人都还没到吧?看来我今天到的最早。”
赵学应能这么随便,也是因为他和赵稷的关系不同一班叔侄。当然,这不是说赵学应和大伯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关系。赵学应的父亲赵秀是家里的小儿子,他出生时候,大哥赵稷已经二十五六岁,在赵秀出生前就已经当了家,可以说赵秀是被自家大哥带大的,虽然是亲兄弟,却情同父子。后来赵秀也成家立业,没多久又生了赵学应,只是他们夫妻工作都忙,总是天南地北出差,也是赶巧,赵稷那时候已经让儿子赵学青渐渐担负起了公司重担,人也变得闲了,就帮着弟弟养儿子。
赵学应打小在大伯家长大,又因为年纪差距,赵稷把他当孙子一样疼。所以赵学应在大伯家根本没有拘谨一说,跟大伯说话更是省了普通亲戚的客套。
“阿青他们说是五点多到机场,估计现在在路上,快到了。”赵稷忽然想到什么,补充道,“明天见了你表姐一家,可别跟刚才一样胡乱说!”
“知道知道,我像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嘛!”
赵学应撇撇嘴,他又不蠢,背后吐槽可以,真要当面说,那情商得低成什么样?
刚才赵学应进门看到电视在放京州州赛,正好就有那个十七岁的高中生的画面。一看到电视里的人,赵学应本能开启吐槽。
电视上那个高中生说起来是他的外甥,是他表姐的儿子。因为赵秀出生晚,和同辈年纪相差大,到赵学应这里,同辈当中年纪差的更远了。赵稷赵秀他们的大姐,就是刚才那个高中生的外婆。
参赛的高中生名字叫赵怀璧,只比赵学应小三岁,认真算起来,要叫赵学应一声舅舅。这人自小就聪明,这聪明可不只是一般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那么简单。赵学应也算是个学霸,从小读书就比不过他,论其他的,又从来都被他坑。他们家又跟赵秀走的近,从小到大,每回赵学应难得见到老爸,总是能听到老爸念叨赵怀璧的名字。也难为赵学应从小被打击到大,还没破罐子破摔,反而发愤图强考上帝都大学了。
只是无论如何,赵学应对这个赵怀璧是一点好感都没。
赵学应从小就爱赖在大伯家,除了跟大伯关系好,老爸太忙之外,大概也是因为在大伯家不会看到听到跟赵怀璧有关的事了。他姑妈年轻时候就跟着姑父到了南边,后来姑父生意重心全在那边,偏偏亲戚们大多在北边,亲姐弟之间虽然关系仍旧好,但大家都忙,渐渐的联系也少了,只除了赵秀出差大多在南边,又时有合作。这也是为什么赵稷在最初看到参赛选手有个高中生虽然惊讶,也只是觉得这小家伙不容易,到后来看了选手的名字籍贯,才隐约记起好像是姐姐的外孙。小孩子长的快,变化也快,赵稷上一回见到赵怀璧的时候还是在他三四岁的年纪,如今又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至于赵稷口中的‘阿青’和什么‘表姐一家’,这阿青是赵稷的独子赵学青,前段时间刚好跑了一趟扬州,也是巧,合作公司派出来谈项目的正好是赵学应的表姐夫,项目谈成了,赵学青就干脆请了他们来帝都做客,只是赵学应的表姐有事,多耽搁了一天,才比赵学青晚一天到。
“说起来,之前堂哥一直在扬州那边谈生意是吧?”
赵稷一瞪眼,明晃晃表露出嫌弃,嫌弃他明知故问,懒得回答。
“扬州那边今年也出了个‘青年才俊’。有个才八岁多的人也进了州赛。”
你在逗我?
但赵稷也知道,这么明显的事,也没说假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