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在路上随意走走,也不去想族老莫名其妙的几句话。拿到自己中意的功法,很是开心,等下去山中采一些灵果换些碎银,买把趁手的刀先耍耍。
不一会,到了练武场,偌大的空地上,只有几个人在练功。稍微一打听,全跑旁边去看告示了,环顾一周也不见阿牛,也不急着练功,只好跟着去凑热闹了。
武师院门口的布告栏,被围的里三圈外三圈。人们都挤着去找自己的名字,好不热闹。
这是每年的定期的狩猎,族里会派出炼体圆满的武师带队,不时还会有混元的长老们跟着,带着年纪境界合适的孩童去抓捕妖兽,这可是实战,让不少一直闷在族里的孩子兴奋不已。
看着看着,背后被拍了一下,“阿夜,没想到,你也会来这边看热闹。”
“我是来找你的,为啥去捕个猎,都这么兴奋啊。”
“这你就不懂行了,”阿牛嘴角上扬,做出料你也不知道的神情,做出一副老者姿态,“炼体后期的人才可参加捕猎,运气好,跟着混元境高手,兴许可以捡到一些人家不要的宝贝,有时候眼神好,先发现些好东西,那可全是自己的了,有着大高手保护,没有性命之忧,谁不愿意去。”
“也是,我们现在碰到妖兽,只有逃跑的分,哪里敢虎口夺食。”
“可惜,我原以为,经过我们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战,族里会考虑我们俩呢,看了两遍,是我想多了。”
阿牛有些失望的拉着夜城走开了,“走,去我家。今晚老爹说请你喝酒。”
蛮勋府上,一条青灰色的砖石路直指厅堂,厅堂八扇暗红色大门,蛮勋正端坐在主位上,神情严肃的听下方禀告。
下方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汉子,本来张着一副威严的面容,额头,嘴角的淤青显得有些狰狞,身穿的一身武士服也破损大半,露出古铜色肌肉。
“老爷,这次给您丢脸了,我认罚。”青肿的脸颊涨的通红,抱拳的双臂尽量遮挡羞愧的面容,等待蛮勋的训斥。
这位刘姓大汉,是蛮勋府上一个武夫,本来资质平平,终其一生,也只能困在炼体境,蛮勋念在跟随自家两代人,不离不弃,在一次捕猎妖兽后让其吞食妖丹,机缘巧合之下,破入混元境,此后数年修为一丝长进。
原来是刘姓大汉带队,去捕杀跟踪了两月的狼妖。此妖名为风原狼,风属性妖兽,行动迅速,极为难缠。
眼看跟踪两月,趁其刚诞下幼子,妖力亏空,进行抓捕。快要得手时,被几个腾蛇族人捡了便宜,为首之人非说这是他们先发现的,猎物也在别人手中,恼羞成怒的老刘与那领头人大打出手。
没想到,同是混元初期,而且年纪最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狠狠的羞辱了老刘一番,而老刘却只有招架之力。
上百招过后,老刘一身是伤,反观对手却无疲色,一脸的轻松写意,羞愧难当的老刘想与人拼命,被几人拉了回来,还好对方没有灭口的意思,嘲笑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幸好蛮力当时也在,看到腾蛇族人出现,感觉事情不对,趁乱把三只狼崽藏了起来,不然这次血本无归。
蛮勋有些伤神的按了按额头,安抚了几句,让管家拿了几幅上好的伤药,便让底下的人退下了。
“老爷,这次事情有些麻烦,这次风原狼是金家定下的物件,这次失手,他们不敢说什么,下次合作就没这么简单了。”
“那也没有办法,这次灵石我也不要金家了,给他们一只狼崽,作为金府添一男丁的贺礼,这个时候,我不想出什么岔子。”
“也好,老刘那我让他嘴巴紧一些。”
“小力这最近表现不错,终于不再纠缠当年之事,大道并非只有一条,选一只好一点的狼崽给小力。这几天我出去一趟,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
“是,老爷。”
在族里闲逛的二人,见无处可去,便决定去族老府上,看看老人给夜城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一路上阿牛翻看着夜城的刀法,只觉得无趣之极,话说的挺大的,不知道实战到底怎样,改天他也要讨一本功法,现在每天跟着武师也是无聊的很。
很快,二人来到院中,只见族老手上把玩着一把刀,时不时的劈砍几下,煞有声势。
“你们来了,来,小夜,看看这把刀怎么样。”随手往夜城那里一丢,便招呼阿牛来到一边。
刀入手极沉,双臂用力才堪堪将其稳住。细细看来,此刀长约三尺,精铁打造,通体发白,柳叶状,刃如秋霜,重约两百斤。
叫了一声好,夜城拿起刀随意的耍了起来,刀在自己手中,并没有刚才族老那里轻松,只觉被刀带着走,稍有不慎,就会伤到自己。
舞动了几下,觉得气息有些不稳,便拿着刀,走到族老面前。
“小夜,此刀可还顺手。”还没等夜城张口,手中的刀已被阿牛夺去。
“好沉啊,这刀,我此前并没有使用过这类武器,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舞动起来很是吃力,感觉像抓了条鱼,拿不稳。”
“没事,多多练习就好了。这刀是根据你选的刀法,我在族里的武器库寻到的,先给你练手用,等以后你的刀法有所成就,一定要找一个好点的师傅给你定做一把。”
还没等族老说完,场中的阿牛,还没耍几下,刀已经脱手而去,插入地面。不服输的他就要拔刀,却被夜城抢先一步,这二人又开始打闹起来。
晚饭,祖孙四人在蛮武府上解决,蛮武拿出一坛珍藏好酒,还没等夜城喝出味道来,就开始飘了起来。拿起酒杯,就和阿牛较劲,菜还没怎么吃,半坛酒下肚,二人魂都飘在九天之外了。
蛮武命人安排二人去房间睡觉,并备一些点心在屋里。
“老爹,你这样不好吧,夜城这孩子就这么被你弄去学刀了。”和族老对饮了一杯,闭上眼睛,回味酒在喉咙间打转的感觉。
“这酒真是不错,难怪两个孩子抢着喝,只是这酒量还得多练练。你说小夜啊,我这也是为他铺路啊,他以后要是不喜欢可以练别的,我觉得这门刀法浪费了太过可惜。”
“是啊,向小夜如此聪慧的孩童不多,这个刀法放置在藏书阁中也有不少年头了,族中也没人练成,我当初也试着修炼,只可惜已是混元之境,始终不得其法,这门直指大道的法门也就荒废了。”
“那是没这缘分,而且我们经历世事太多,心境早已蒙尘,不像这般年纪的孩童,心还这么通透。”
“成与不成,也该断了念想了。”
几日后,夜城一人在院中,练些基本功,流水刀法只讲意境,很难直接上手。扫、劈、拨、削、掠、奈、斩、突,一招一式,不断练习,也就是夜城性子稳健,如此枯燥的动作,从早练到天黑,不带一丝松懈,像着了魔一样。
一天族老见夜城一人舞刀有些无聊,看着他那稚嫩小脸的认真劲,便来了兴致,拿起一根长棍,和夜城耍了起来。
练习数日,自觉状态良好的夜城,屡屡在族老手上吃瘪,一来一回中,好几次手中的刀掉落,这让夜城有些恼火。
又过了几招,夜城还是不得要领,终于又在一次手背吃痛后,向族老诉说心中的疑问。
族老笑了笑,也不做解释:“小夜,刀对你来说是什么。”
“刀?当然是武器啊。”
“不,不只是武器,他是你的手臂,你的手臂能这么轻易的断掉吗。”用木棍在刀柄上一勾,把刀甩向夜城。
“手臂。”虽然心中还是有些疑惑,接过重刀,负手而立,准备继续切磋。
“小夜,今天就到这吧,有些东西不能急,先放松,好好想想,水到自然渠成。走,跟我去下盘棋。
日子就这样过去三月,虽有些枯燥,却不感烦闷,刻苦修炼的夜城,终于找到一点门道,不在像刚开始那样不得其法,一招一式间,有模有样。
虽然对基本的招式不再疏,夜城对重刀的掌控性还是稍感力不从心,必须找到适合自己的修炼方法。
按书中所述,此法,重意不重力,可是不能让刀和自己手臂一样自如,达到法决所要求的意境谈何容易。几次好不容易一触摸到那书中所说的意境,手中的重刀一乱,自己生生被挤出那种感觉。
静极思动,夜城决定要出去转转,放空思绪,寻找那求而不得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