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不是发现更爱为夫了?”景晗感觉到林灵专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转头轻声在她耳边调侃道。
“去你的”林灵脸上一热,有些嗔怒的白了他一眼,这人果然正经不到一秒钟。
云晧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默默扶额,这两人能不能注意点场合啊。
“咳咳咳……”未等云晧叫小春子提醒他们,已经有人开了口,“皇上,想必方才皇后娘娘所说的话您都听见了?那大皇子果真是受您所托才会暂时假冒您的身份的?”
景晗神色莫名的看了说话的人一眼,他意有所指的说道:“怎么,朕的出现不适最好的证明了吗?难道季大人还要质疑朕的身份?还是你怀疑朕带了什么人皮面具?”
季朗眸色动了动,垂首:“微臣不敢”
景晗轻哼一声,扫视了一眼堂下的众大臣,淡道:“诸位还有谁怀疑我的身份么?一并说来吧,放心,朕今日心情好,不会要了你们脑袋的”
众人一听只觉一股寒气冷飕飕的飘过,默默垂首不语,有时候死不可怕,生不如死才是最恐怖的刑罚。
“既然无事,那今日就退朝吧,那些流言该谁去处理的,自己看着办,明日我并不想听到关于皇兄的一言半句的子虚乌有的言论!”景晗冷声开口,幽深的双眸如利箭般扫过他们每一个人。
“是!”
林灵看着在景晗绝对性的冷酷镇压下,这群大臣畏畏缩缩、点头如捣蒜的样子,暗叹一声:人果然都是欺软怕硬的受虐体质啊!
可是事情就这样完了吗?林灵向景晗投去一个不解眼神,后者挑了挑眉,意思是让她拭目以待。
“慢着——”
果然,两个不和谐的声音在众人即将转身离去的时候骤然响起。
一个声音显然是季朗的,而另一个声音……林大学士?众人惊愕的看向林莫臣,季朗也就算了,他今日确实病的不轻,可这林莫臣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此刻正愤怒看着龙椅上的云晧,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季朗眼底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本意是想趁机抖出云晧当年陷害景琰的事实,可是敏锐多疑的他见到林莫臣的反应心里却隐隐掠过一丝不安,林莫臣不是保皇派吗?如今正主已经出现他又在闹腾什么?难道他也知道了当年景琰遇害的真相?
“两位卿家,你们这是何意”景晗瞥了他们一眼,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皇上,关于谣言的真假,微臣还有一事不明”林莫臣淡淡的看了云晧一眼,继续道:“童谣里有两句‘六月六杏花落,哥哥十八不识爹。先是弑了老父,三月又杀了胖弟弟’童谣里说的哥哥无非是大皇子,虽然证明了大皇子并非弑弟之人,那‘杀父’呢?
很不巧的是,六年前,在先皇的寝宫外我曾无意间见过一个带着银色面具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从先皇房中出来,微臣一直都相信先皇乃奸人所害,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而如今经那首童谣这么一点拨,微臣才恍惚想起来,当年的身影分别就是如今坐在龙椅上的大皇子!”
林莫臣话一出,季朗心底仅存的一点疑虑便缓缓消失,眼底划过一丝快意,看来今日不用他出手,也会有人替他动手了。
众大臣刚换订的心神又被林莫臣的话给提了起来,惊愕的视线在他和云晧还有阴沉着一张脸的景晗几人身上徘徊,当年景帝的突然暴毙,举国震惊,虽后来大多数都被景晗的惊世之才给折服,但并不代表他们心中没有了景帝的位置,相反的他们认同景晗更多是因为:有其父必有其子。
但为了安定民心,当初景晗选择压下景帝暴毙的而消息终究有些不满,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在场的二朝元老虽心有芥蒂却也心有顾虑,面色犹疑不动,如今没有实际性证据却谁也不愿开口当那个出头鸟,以免惹祸上身。
季朗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形式,决定再推波助澜一下。
“皇上,微臣去查大皇子的身份时,确实查到了一些关于六年前的先皇驾崩的事实,因为此时事关重大,未查到全部的事实微臣并不打算打草惊蛇”
“众所周知,六年前先皇遇害都因临幸了后宫一名叫‘宛贵妃’的女子,世人以为宛贵妃因爱生恨,故在床笫之上引诱先皇,趁其不备痛下毒手”
他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景晗,“皇上,这是当年宛贵妃被处死前留下的遗书,藏在隐蔽的暗格里后来才被她的心腹丫鬟知道给藏了起来,再后来再一次四国大会期间她便请旨跟着本国使者回了月国,微臣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她,遗书上说,先皇被带至她寝宫时已经昏迷,一个坐着轮椅戴着面具的男人告诉她先皇中了奇毒,唯有与之交合才能救他一命,却不知道只有无忧皇后才能解此毒,皇上,归根究底,若不是当年大皇子的设计,先皇亦不会英年早逝……”
云晧看了一眼一脸凝重的季朗,眸色暗了暗。
景晗似乎没想到这件事会被爆出来,双眸如利箭般射向季朗。
“皇上,先皇明德睿智,六年了,如今也该还他一个清白了,”或许此刻在场的大臣都明白当年景晗压下那个消息是真正目的为了保住云晧,又或许这句话真的触动了当年跟在景琰身边时的辉煌岁月,不知是谁暗叹了一声,整座朝堂哗啦啦瞬间跪倒一遍,齐声呼道:
“皇上,请还先皇一个清白吧”
景晗半眯着眼,冷冷的看着跪倒一片的众大臣,沉声开口:“外患未除,你们这是要我杀了我的皇兄?嗯?”轻轻的一个语气显示出他竭力抑制的怒气。
林灵站在他身边也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悄悄握住他的双手,虽知道是做戏,但看着他大病初愈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心里忍不住一阵阵刺疼,若是……若是父皇没有醒过来,以他这般身体面对此番情形如何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