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大叫:“不好!”
叶一刀乘着红色粉末作为掩护,手一高一低,几个黑衣人就脖子中镖倒下。
黑衣人见形势不对,连忙撤退,才发现已经全身无力。勉强撑到了门边,却见一个人大喝:“大胆狂徒,还不束手就擒!”接着几个人就冲了上来,将他们五花大绑。
那人上来,恭敬地对苏宇镇行礼,“下官见过将军。”来的人正是马巡抚。
老六哈哈笑道:“来的正是时候。”
苏宇镇看着马巡抚,“这几个人好好审问。”说完低头,看着湖荆苍白的脸庞,“良心,快!”
良心急忙走上前来,查看湖荆的伤势,忽然发现苏宇镇的肩头也有伤,“你……”
“先救她。”语气无比坚定。良心低头观察湖荆的脸色,又把了把脉,“伤到了五脏六腑,快把她扶进屋子里,我要给她施针。”
老六走上前,“将军,我来吧。”
苏宇镇右手抱起湖荆将她放在里间床上,退了出来。良心进门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心中不忍,扔了个药瓶过去,“自己先擦擦吧。”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将军,先把药上了吧。”苏宇镇点头,正要解开衣物,外面一个马巡抚的人跑进来说:“将军,我们大人让我过来告诉您,那几个刺客自杀了。”
苏宇镇眉头一皱,“走,去看看。”
院子外面,马巡抚看见苏宇镇走了出来,走上前去,“大人恕罪,这几个人都服毒自尽了。”
苏宇镇看倒地的那几个人,脸上还蒙着面,眼睛已经翻白了。“掀开他们的面罩。”
几个人应声,去揭开了那几个黑衣人的蒙布。
“这……”一个人惊讶的声音。苏宇镇回过头,“怎么?”
“这不是昨天的衙役吗?”苏宇镇一看,的确,是昨天一个一直站在县令身边的衙役。当下说道:“马巡抚!”
“下官在。”“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是。”
“将军,这些事情交给巡抚大人做吧,您还是回去先疗伤吧。”老六担心的看他一眼。
苏宇镇深深地看了那几个人一眼,“走吧。”
回到外间,良心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撞上苏宇镇询问的眼神,“放心,她没大碍。你的伤口,我看看吧。”苏宇镇顺从坐下,良心揭开他的衣服,惊呼:“天哪,你的手!”
苏宇镇转头看,左手的伤口,本已经愈合,现在又有开裂的迹象。肩头的伤口还好,只是擦掉一层皮。
良心气急败坏的说:“真是的,你还真是我这么久以来治疗时间最长的病患了。”说完瞪他一眼,“现在,马上,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老六也在旁边说:“将军,还是先离开再说吧。”
苏宇镇抬头,还没等他说话,良心说:“你放心,你家那位苏‘夫人’不会有事。”
苏宇镇点点头。几个人出去准备,良心为他上好药,也出去收拾东西。苏宇镇走进内间,湖荆正在床上躺着,脸色依旧苍白,眉头紧蹙,气息却平稳了许多。
湖荆只觉得浑身在发热,比上一次还要难受得多。
依稀间梦见小时候的事情……
“野孩子,野孩子,没爹的野孩子!”集市里面,一群孩子围着她大声的叫,然后嬉笑着跑开了,投入自家父亲的怀中。小湖荆抽噎着,独自念叨:“不是,我不是野孩子。”然后投入母亲的怀中,“娘,爹爹在哪儿?我要爹爹。”不住的哭泣着。
萧琴看着女儿的样子,也是无比心疼,一句话也不说,眼泪直往下掉
第二次,第三次……别人说得多了,有时候也就麻木了。
“做好自己的事情,问心无愧,别人怎么说,有什么关系。”那次,她隔着门听见娘亲这么对师太说。然后,她听见了关于她身世的事情。她的外公,她的父亲,母亲的往事。
还记得那次,她听完过后,心里感觉好奇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呆坐在房间里,胡思乱想了好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泪痕了。
原来她有父亲,原来她有亲人,原来,这么多年,是母亲执意不肯去找别人帮忙。
“荆儿,吃饭了,怎么一直呆在房里。”门外,母亲的声音传来。湖荆却不想动。过了好久,她用低声来掩盖她声音的嘶哑,“不用了,娘,我之前吃过了。”萧琴在门外担心地说:“做东西也别太认真了,晚一点绣也好。”
“恩。”
想着这些年,那么辛苦的娘,那么委屈的娘,搂着她流泪的娘,背着她哭泣的娘。她怨吗?怨不起来啊……
马车里,睡梦中的湖荆突然叫了一声:“娘!”十分惊恐的样子,眉头紧皱,手也不安的摆动着。苏宇镇一下抓住她的手,“湖荆?”
湖荆渐渐安静下来,又陷入沉睡中。眼角一滴泪滑了下来。
苏宇镇静静地看着她。
到底是什么让你在梦中都不能安宁呢?
长途跋涉一段时间之后,苏宇镇他们在梅花镇落脚。
苏宇镇小心地将湖荆抱进客栈,湖荆脸色绯红,只能装睡。自从前几天醒来,她看到的就是苏宇镇在一边休息,而她,抓着她的手!
想起来都是懊恼的。到底是怎么了。最令她懊恼的是,这两天她浑身无力,除了良心,就是他在照顾她,有时候还得喂她饭。想着脸都烧得慌。偏偏良心每天有意无意的就跟她提起这些,故意逗弄她。
把她轻轻放在床上,苏宇镇嘱托一句:“好好休息。”说完就离开了。
湖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的左手还有伤,肩头也有伤,但是还是这么细致的照顾她。心里蓦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良心跳了进来,啧啧咂嘴,“苏夫人……你跟苏将军还真是鹣鲽情深啊。”
湖荆又红了脸。良心突然收起了逗弄的脸色,“感觉怎么样?”湖荆点点头,“好多了,幸亏你的那些奇药,身上没什么疼的,就是有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