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镇顿了一下,说:“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
“那你又怎么相信惜熙呢?”湖荆问他。
“你不是问过我,白芷有没有一个妹妹吗?就是惜熙,原名是白熙,进宫后就被人改了名字。她本不是擅长于机变应对心思细腻的人,在宫里吃了很多苦,我就让她装疯卖傻,等到年龄到了放出宫。不过她还是……”苏宇镇没有再说下去。
湖荆会意,在宫里,再怎么天真无邪的人,都会被改变的。与其坐等人来鱼肉,不如学会它的生存法则。
“所以我很高兴,你在宫中,没有被她们给带坏。”苏宇镇愉悦地说。
湖荆笑,“真的吗?你不认为,我是个步步为营处心积虑的人吗?”
“你本便看得清许多事,只是有的时候你宁愿装糊涂罢了。她们,充其量让你仔细说话罢了。”
湖荆靠着他,“你不怕我这样的人?”
苏宇镇微笑,“为何要怕?”
他知道,他懂她。
“你知不知道,为何这次她们要提前对你动手?”苏宇镇语气中有些愉悦,湖荆奇怪的问:“为什么?”
苏宇镇笑着说:“我们日前,查到了一些事。估计,让他们感到危机了。”
“什么事?”什么事能让她们感到危机,不惜冒险来刺杀她?
“你知不知道,皇后和柔妃的关系?”苏宇镇看着她。
皇后和柔妃?湖荆仔细想了想,她们两个,和?绝对不是,宫妃之间,不会出现这个字。但是两个人又这么同仇敌忾的帮助太子,还连带着整个家族都一力支持太子。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很奇怪。”湖荆诚实说。
苏宇镇问:“怎么奇怪?”
湖荆想一下,说:“一个皇后,一个柔妃,一个李家,一个刘家全部都不余遗力的支持太子。皇后倒好想,那是她儿子。可是柔妃……想不明白。”
苏宇镇拍拍她,“你自然是想不明白的,柔妃和皇后,当年有过一件事,只是被压了下来,机缘巧合的我们才查到,不然,还真被他们给瞒下来了。”
“到底是什么?”湖荆好奇地问。
“当年柔妃和皇后同时怀孕,皇后的孩子平安诞下,便是太子。柔妃的孩子意外夭折。而柔妃不过休息了几日,后又恢复平常。待太子像是待自己的孩子。太子五岁时不慎跌入湖中,连皇后娘娘都是站在旁边着急让宫女太监下去救人,可柔妃却是自己一下子跳下去,你说,这是为什么?”
湖荆一惊。能为太子做到这一步,难道……
湖荆惊讶的看着苏宇镇,苏宇镇微笑着点点头。
湖荆犹豫着说:“太子……是柔妃的孩子?”
苏宇镇点头。
湖荆倒吸一口冷气,这可是欺君大罪,难怪他们这么对年来一直不点破。不管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那就是这两个家族的毁灭!还会拖累太子。与其如此,不如扶持太子登基,日后再处理此事。
可是……既是如此,必定是所有知情人全部灭口,那么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湖荆皱眉问。
“你真当那李家会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太子?你当柔妃会放弃自己皇太后的位置,将它拱手让给抢走她孩子的皇后?”
“你是说……他们留了一手?”
苏宇镇的点头。
湖荆摇头轻笑,“他们以为可以以后扳回一局,却不知道让你这下子钻了空子。”
苏宇镇笑道:“他们自己起内讧,早晚都会被皇上查到,既然如此,不如让我们借了这个机会。”
湖荆点头,“若是揭穿,便可借此扳倒太子。那你们要怎么向皇上说明这件事呢?”
“若是我们去说,自然是不能信服,要找个当年侍奉她们的、皇上也知道的人,这才有说服力。”
湖荆想了想,“那,你这次是让一刀去找这个人,他们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才铤而走险来刺杀我的?”
苏宇镇点点头,心疼地看着湖荆的脖子,血已经凝结了。苏宇镇皱眉,从袖中取出一包白色粉末,轻轻地给湖荆撒上。
湖荆只觉得脖子痒痒的,苏宇镇的气息一下一下的打在她脖子上,她笑着躲:“这是做什么?好奇怪。”
“别动。”苏宇镇按住她,细心地上药。
湖荆笑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伤,没关系。”
苏宇镇略有责备的看着她,“受伤不分大小,留个疤痕就不好看了。”
“你会介意吗?”
苏宇镇看了她,“我介意你就不受伤了?”
湖荆不好意思笑笑,“难道我想受伤吗?”
苏宇镇沉默。湖荆皱眉心中哀嚎,这次的事怕是他早就知道了,她受伤他心中必定已经很难受了,她这张嘴啊……
“好了,我没事,还是想想接下来的事吧。说是这么说,可是你们又怎么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儿?如今白琪被抓,说不定那边已经得了消息,把人另外换了个地方。又或者,他们有另一个方法让太子知道谁是他的生母,早把他给杀了。那我们怎么找到他?”
苏宇镇不慌不忙的给她上好药,“怕什么,我自然是已经有了把握,他们才这么心急过来找我们。”
湖荆一喜“那你是找到人了?”
苏宇镇摇摇头,“若是找到人我们就回京了。怎么会再耗在这里。”
湖荆皱眉,“那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人没找到,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苏宇镇一笑,“人嘛,下落是有了,只要劝说她跟着咱么走就行了。”
“谁?”
“或许……你认识。”
“我认识?”湖荆想了想,要她认识,还要有一定年纪,曾经出身皇宫,定是举止不同常人。那是……
“师太?”湖荆皱眉。
苏宇镇一愣,“师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