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在路上独自沉思着关于那个带有玄秘色彩的中年男子,那个人的话令他如鲠在吼,久久无法释怀,甚至那人在最后自唱自吟的四句话,他费尽脑力也终究没能理解个大概,倒不是他不明白话中外在的意思,只是不能理解其中的寓意罢了。他想那个人能够隔空耳语,自然不能一般见识,因为自幼修习那门无名的心法,他知道这个世界不似表象那般简单,而是更为深邃莫测,所谓的世外高人也一定会存在。近日由于爱丽儿的突然闯入,甚至缔结了什么双生契约,早就是令他烦恼萌生,如果真如那人所说的,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发生什么异变而不可解决的话,他觉得可以从这人身上了解到一些情况也说不定。
这般凝神思想着,不知不觉间他发现自己已经是来到了学校旁边的小吃一条街。此刻已经是九点多钟,但是依旧有着很多人,他们大都是选择过来吃夜宵的,而且看人头攒动间分外的熙攘,这些店家的主人们也是乐不可支的客气服务,这对于他们来讲是继晚餐过后的又一个赚钱的黄金时期。
沿着这条道儿,他不由的想起自己今天晚回去了家里又添了一张嘴,也不知道老娘和爱丽儿那个丫头晚饭有没有着落,如果到现在还空着肚子,那可就有些怪可怜的了。到底他还是心放不下,掏了掏裤袋确定了今早出门时带出的那张百元大钞,左顾右盼间他见前边有一家炒菜店,想了一会打算去现做三分牛肉炒饭打包带回家,也算是孝顺一下家中的糟糠老母,照顾下拣来的可怜女儿。
因为这里贴近民生,所以普遍的价格并不昂贵,他会了四十五块钱,在里面热心肠的老板娘手中接过了三个袋子,并放在手中掂了掂分量,觉着还算可以就收了找零打算离开。只是这时就在他身侧,这家炒菜店摆放在路肩上面的一桌顾客却突然发出了惊异呼声。
楚歌循着看去,这是三个人,两男一女作公司职员打扮,年纪都在三十左右的样子。方才说话的是那个短发带着黑框眼镜的男子,此刻他脸色酡红,斯文的脸庞上充满了错愕,右手中提着的筷子被他在眼前不断分合夹动,口中仿似呢喃一般的说道:“这也太奇怪了吧?刚刚明明我夹着一块红烧肉,在放去嘴边的时候突然就不见了。你们看到没?”
坐在他对面的一对人儿,从他们亲密的表情看去应该是情侣的样子,在听到他发出惊奇的声音后也是朝他看去。见他面色红润,而一旁已经是摆下了三个空啤酒瓶,这时那个留有波浪长发的清秀女子说道:“我估计你就是喝高了,分明就没有夹住。少喝点酒吧,明天还要加班呢。”
另一个男子听到身旁的女子这样说,他不由咧嘴逗趣道:“你喝多了,可能记忆还停留在上一次夹肉的情况中呢?就好像你上回明明拿着手机还来问我看到你手机没?这不是闹笑话嘛。”
这男子听到对面两个人这样说着,他也将信将疑,随后也是大大咧咧的一笑,以为真的是自己搞错了,就又去夹一块盘中的红烧肉放在嘴里满意的咀嚼着。
楚歌从旁看在眼里,也以为只是街头众生之相就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拎着三个袋子顺着路况往自家过去。
家中此时楚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中的情节令她感同身受,她不断地拉起放在茶几上的餐巾纸,然后很是纤细的擦拭着眼角。在她身旁爱丽儿不断的打着哈欠,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不时她会看去身侧楚母那微微泛红的眼睛,又比对着电视内的剧情,她不由的暗自摇头,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个人泪点这么低呢?
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楚歌拎着袋子换好鞋后从玄关走了进来,见楚母和爱丽儿两人相安无事,心中的一丝不安也就放下了。
“都吃饭了没?没有吃的话我带了三分炒饭。”将袋子放在餐桌上后,楚歌望了一眼母亲那悲戚的模样,心头莫名的无力。似这种情况他已经见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尽管已经是习成自然,但是他最无法忍受母亲的眼泪,心里就好像有什么堵着一样难受。每每这个时候的他心里是最为柔软的,而相对的对于那个不顾家的父亲就会生起无名的怨气。
“吃了点零食,肚子暂时倒也不饿,先放着吧,晚上饿了再吃。”楚母见儿子回来了,她将脸上的悲悯收敛然后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在她看来儿子就是这一生对她最好的回报了,也是她容易得到满足,所以在这样一个温馨的小家庭中她觉得很幸福,也很美满。
“好吧,我已经吃过就先回房了,你们早点睡觉吧。”楚歌点了点头然后就要往卧室走去,突然想起爱丽儿的居住问题。除了母亲和他的房间外倒也还有一间小房间,只是那里没有床铺,他想总不可能让爱丽儿去住吧?或者说省去收拾的麻烦,让母亲与爱丽儿睡一块也行啊。匆时间他也拿捏不定,便朝沙发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问道:“爱丽儿,你待会睡哪?”
“就睡在你的房间吧,那里从此以后就是我的寝室了。”爱丽儿想都没想,她翻了翻眼睛直接是用不容置疑的肯定语气说道。
“那我去哪睡?”楚歌虽然心里已经是接受了,但是他面对这个丫头的说话方式不由的有些怒气上头。好声好气的和他协商,他绝对会很乐意的答应。
“沙发,或者地铺,总会有你睡觉的地方。”
“可这是我家?那里是我的卧室,你怎么可以这么刁蛮不讲理?”何云不悦的沉声说道。
“你一个大男人就这点肚量?斤斤计较的,以后能有什么出息?”爱丽儿将秀美一拧,脸上已经是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我……”
爱丽儿说的很有道理,楚歌同学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驳了,这已经是对自身作为男人的尊严作出评价了,如果还和她一个女流之辈一般见识倒确实显得他心胸狭隘起来了。无奈之下,楚歌同学只能忍气吞声着,然后去隔间那只有十个平米的房间清扫卫生,打了个地铺算是在这里安居了。
此刻时间还不算晚,楚歌同学将手机充电后,他来到地铺上盘腿坐下开始按照那无名心法运转炼气,这是功课他一天都不能落下,不过每一次从开始到结束,这个期间的时间或长或短,就比如今天那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似这样的情况他将其定议为深度修炼,而浅度修炼,按照他现在全身经脉被打开的情况下,最多只需要十分钟就可以运气走完一个大周天,可以说是十分轻松的。不仅如此,他自身的力量更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如同发生质一般的变化,十岁的时候他曾偷偷尝试过将全身的力量释放,历史上有名的霸王十岁举鼎,他提一口丹田内的气,依靠自身肉体的力量也能达到这种程度。如今八年过去,就是连他自身都不知道现在力量增长到了何等地步。
第二日,响亮而又聒噪的闹钟声按时上岗工作,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稍微定了定神后从旁拿过家中的便装就去洗漱整理了。此时是早晨八点,他精神好所以从来也没有赖床的习惯。客厅内静悄悄的,他见母亲的房门和爱丽儿的房间门都紧闭着,于是出门打算去买菜。
三月份的季节,此刻又是清晨八点,那带着清凉的空气触入他的鼻端,是一种带着湿润而又芳香的味道,眼前小区内的景况雾气朦朦,周围红艳绿翠,在这仿似雾海之中献媚迎巧,时隐时现。在这孟春时节盛开的花朵大都娇贵的紧,在露珠滴挂下,似能颔首弯腰,伴随着珍珠一般的水滴划落,有不少的花朵绿叶在颤动间再次站直身躯。倒也不是楚歌心思细腻,而是今天的雾气浓度比之前一阵子还要的严重,周围除了能看到这些娇花绿叶外,随着他往前走去,视野十米外就再也看不清楚了。周围人影全无,万籁俱寂,远处的那些高楼大厦,仿似也是淹没在了这片雾海之中,即便是他费尽目力也难以看清。
他正暗自奇怪着,突然呤呤的好似铜铃般的声音响起在了他的耳畔,这声音清脆悦耳,在这雾海之中缥缈而又虚幻,既能远在天边也能近在身前。紧接着他发现前面十米开外的雾气之中渐渐有一个身影从中走了过来。面对此情此景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选择就呆在原地,目光有些凝重的朝来人看去。
伴随着这个人走来近前,楚歌看清了他的打扮和样貌。年纪二十左右与他相仿,穿着一件黑色的运动服,金色短发且能弯曲如浪,面貌英俊有着外邦男子特有的气质。手中拿一个由红线穿起的银色铃铛,此刻他嘴角上扬间还会按照一定的时间间隔来摇动那个铃铛。
“你是什么人?”楚歌心里已经是起了警惕,因为他想到昨晚那个中年男子和自己说的话,莫非今天就要应验了?
这年轻男子先是对楚歌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西式礼仪,然后他说道:“你就是楚歌吧?我是循着爱丽儿的气息过来的。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如果你愿意合作的话,我想对于我们来说就会省去不少麻烦和时间。”
楚歌舒展了一下全身上下的所有关节,伴随着咔咔声响起他笑道:“哥们,男人讲话要中气十足,别整的和一个娘们一样慢声细气。说吧,你特意费去不少功夫来找到我,图我什么?”
这人倒也不动怒,他将手中的铃铛摇动,发出那仿似能够迷惑心智的声音,顿了顿他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恶魔想要的是什么?”
“可以我答应了,不过,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