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距离婚期的日子便近了,杜家除了杜二奶奶贾凤仪和诗琪两个忙里忙外,杜老夫人则是没事便带着杜洳黎去安若诗求香拜佛。名义上说是为杜洳黎求什么“夫妻恩爱,百年好合”,实则是为了躲那些烦琐事。杜洳黎倒也乐得清静,就这么晃着晃着,晃到自己出嫁的日子了。
杜洳黎对着镜子看自己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不由的便想翻翻白眼,成亲需要画这么大的妆吗,脸抹的自己都快不认识了,那嘴涂的跟吃了血一样。诗琪还说很美,自己看了都有点起鸡皮疙瘩。
杜洳黎刚要用手擦嘴上的胭脂,就被眼厉的贾凤仪看到了,赶忙去拍杜洳黎的手,“我说小姑奶奶啊,你那妆刚化好,你擦掉他做甚,等下不得重化?”
杜洳黎支吾的说:“我看这嘴巴涂的太艳了,感觉还是涂淡点好。”
“这个你就不懂啦,成婚当日涂一个大浓妆,一是让人看起来喜气又吉利,二是就是在新婚当夜,当自家相公掀起盖头看到自己美艳的样子,肯定就会有一亲芳泽的冲动啊。洞房花烛夜,你才会更加开心满意啊。”
诗琪受教的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小姐,我看你现在就是很美吗,如果姑爷看到了,一定会很是惊艳呢!”
杜洳黎又看看镜中自己那张陌生的脸,这还惊艳呢,宜城哥哥看到不受惊吓才怪,倒是不再去擦掉脸上的妆。
这时只听喜婆从外面扯着嗓门喊,“姑爷来迎新媳喽,新娘告别娘家,要上花轿喽!”
杜洳黎听这一声叫唤,刚要拿梳子的手一抖,上好的桃木梳就这么被摔在地上。诗琪忙去捡,被贾凤仪给止住了,杜洳黎和诗琪疑惑的对望一意。“婶子,为何不让诗琪捡呢?”
贾凤仪嘿嘿笑了,“这可是‘新娘手中一线牵,掉在地上不准捡’的习俗呢,这东西吗掉就掉了,捡了可就不吉利了。等你三朝回门了,才能捡的。”
杜洳黎想成个亲真不容易,怎么那么多规矩!
“哎呀,我说二奶奶啊,你们就别在磨蹭了,过了吉时可就不好了。”喜婆等得不耐,倒催了起来。
“行啦行啦,就知道你急,我们家姑娘马上就要进你们奇家的门了,以后就不是我们杜家的人了,这可不得好好说会话吗!”
喜婆干笑两声,“二奶奶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想过了吉时不吉利吗1”
贾凤仪倒也没再多说什么,拉着杜洳黎的手说:“洳黎,过了今天你已为人妇了,凡事得多长一个心眼。如果在奇家受了委屈,你就回来,有我和你奶奶撑腰,谅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着。”
虽然知道自己即便真受了什么委屈也是不会回杜家让奶奶操心的,但听了贾凤仪的话,杜洳黎还是觉得很是感动,自己在杜府生活了十七年,如今自己要嫁人以后就不能再住在杜府了,心里的失落感越来越浓。
吹吹打打的杜洳黎被迎进了奇府,看到熟悉的手指牵着红绫的另一头,杜洳黎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了奇宜城,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自己都是宜城哥哥的人了,不由淡淡吐了一口气。
奇宜城听到身后幽幽的呼吸,放慢了脚步,用只有杜洳黎听得到的声音说:“黎儿,不要紧张,有我在呢,你到时只跟着行礼就可以了!”
杜洳黎轻轻嗯了一声,做为回应。
拜完堂后,杜洳黎就被送到了新房,诗琪把那些个丫环和喜婆全赶了出去,自己留下来和杜洳黎聊聊天,给她解闷。
“小姐,你都不知道,今天府里来了好多人呢,就连严县令都来了呢,可热闹了。奇老爷说流水席要大罢三天,就连路过的乞丐都可以领两个馒头吃呢!”
听着诗琪讲得眉飞色舞杜洳黎掩嘴笑了,虽然隔着盖头只能听诗琪讲,也倒能想像得到奇家现在定是非常的热闹。
“那容公子也在吗?”杜洳黎想起在“茶王赛”那天,奇宜城对他说容天墨喜欢诗琪的事了,于是就试探着看看诗琪对容天墨是何印象。
“容公子,他当然在了,热闹的地方哪会少得了他啊!”
“呵呵,看来,你倒是还蛮了解他吗!”
诗琪鄙弃两声,“谁都知道他就是一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也不能这么说容公子吗,人家哪有你说的这样!”
“还没有?小姐你都不知道他多会耍女孩子乐了,看着就有气。”
杜洳黎一听有戏,忙加把劲,“唉,容公子这个人呢,就这个好,和他在一块绝对不会觉得闷。”
诗琪纳闷的说,“小姐,你怎么一只在帮容天墨说话?小姐,你要知道现在你已经嫁给了姑爷了,你可千万不要再爱上他啊!”
杜洳黎一怔,这丫头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
“小姐,你可不能刚结婚一天就做对不起姑爷的事啊,这会给杜家蒙羞的。”
“呃,诗琪不是那样的,你别误会,我怎么可能嫁了宜城哥哥还去喜欢别人呢!”被诗琪说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再这么下去,真不知道这个没心没肺的会想到哪去。
“真的?”
“真的,绝对是真的。”喜帕下的杜洳黎捏了把汗,不明白怎么把自己饶进去了!
“没有就没有吗,我还是走吧,看这时辰姑爷也快回来了,我在待在这里就不好了。”
杜洳黎一惊,“啊,诗琪你等下再走啊,我害怕。”
正在这时奇宜城正好来了,诗琪看到奇宜城,掩嘴笑了,调侃的说:“小姐,你和姑爷从小就耍在一处,如今都修成正果了你还怕什么啊!”说着便偷偷遛出去了,还贴心的把门带上了。
“诗琪,你别走,我真的害怕。”
杜洳黎挥着手就要去抓诗琪的胳膊,可不曾想一不小心便踩着了裙角,整个身体便要往前扑了。惊叫一声,赶紧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自己预想到的疼痛,就偷偷从指缝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看不打紧,打紧的却是看到自己挂在了自己相公身上,动也不敢动一下。杜洳黎就这么僵化在哪里,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心里明知道这样做很不合礼俗,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