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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一眼永远

“梵哥哥,那笛子好漂亮,可以给我玩吗?”花灵堵在门口,闪着大眼睛,问道。“除了这个,其他我都能答应你。”花陌梵抛出这么一句话后推开花灵,顾自走了。“那么,要你爱我,你也愿意吗?”花灵顿了顿,喃喃着。一直以来,她都很清楚,花陌梵只是把她当妹妹看,并未有过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可她就是相信,终有一日,花陌梵会变,会爱上自己。

几百年过去了,他从未对自己笑一次,几天前去天界的桃花会,是她第一次看到花陌梵发自内心的笑,还有那一根翡翠长笛,对他而言,真的只是笛子而已吗?她感到从未有的害怕,怕这一次,花陌梵真的会离她而去。

花陌梵自打听到花灵刚才那一句话,便觉心烦,尽管从小到大,和他在一起最亲密的就是花灵,但他就只能将她作为妹妹来看。昨晚,自己的母亲问他,是否有心仪的人,他摇头的那刻,便猜出自己的母亲想说什么了。若换做从前,恐怕他会听从母亲的话,娶花灵,接手狐族,但如今,自己的心意已变,要他如何毫不在意地应下这门亲事?

叹口气,花陌梵来到了花园的小亭,闷头喝起酒来。“梵,你还真不厚道,喝酒都不叫我们哥俩。”来人正是狼族的三少蒙阳,身后跟着龙族的太子爷龙麒。“是啊是啊,哟,还是上好的花雕,梵,算我们迟到,自罚三杯如何?”龙麒平日不怎么喝酒,但最多的,就是和花陌梵还有蒙阳一起。

“少废话,要喝便喝。”说完,又一杯酒灌了下去。其余两人见不对劲,便开口问:“梵,有事?”“没事就不能喝酒了?赶紧的,自罚三杯。”花陌梵笑得很勉强,提起酒坛便要灌,被两人阻止。一拉一扯间,那绿色的翡翠笛子便从他袖中落到了亭子外的草坪上。花陌梵挣开两人,几步上前,在手快碰到那笛子的时候,另一只手更快一步捡起了笛子。

“还给我!”花陌梵对着面前的人低声喝道,由于喝了点酒,语气显得更加粗暴。“不还,这根本不是你的东西,你留着作什么?”花灵含泪对花陌梵吼着,手却一丝松开的意思也没有,亭子里的两人都被这对话搞得一头雾水。“你少管我!拿来!”花陌梵的耐心被磨尽,花灵被吓得手一抖,那笛子正要落地,被花陌梵接住。

“我讨厌你……”说完。花灵哭着跑开了。“我说梵,你可把花大小姐惹哭了,还不去追?”龙麒将手搭在花陌梵的肩上,调侃道。“继续喝酒。”花陌梵转回亭子,一屁股坐下,便要拿起酒坛。“梵,这样,对花灵是不是太……”一边的蒙阳皱起眉。

“我说阳,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小妮子了吧?”蒙阳被龙麒这话堵得没了回应,也坐下来喝着闷酒。“不过,话说回来,这笛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说着,龙麒坐下来抓耳挠腮地回忆。“啊,有了,这是乐仙子的笛子。”花陌梵顿时眼睛一亮,便扯着龙麒的袖子问:“你认识她?”龙麒摇摇头,笑着道:“我与她可没交情,只是天界的人都知道她,传闻长得美不说,笛子吹出来的音乐可以为凡人治百病,我还是一百年前跟随我父王去参加天界的一场宴会才听到的。”

花陌梵没什么耐心听他滔滔不绝的称赞,反倒是龙麒这次意外地打住了:“对了,她可是爱这笛子如命,怎么会到了你手上?该不会……”“我偷来的。”花陌梵还真诚实。“什么?偷?怪不得,据说天界追她的人多如牛毛,她却一个也看不上眼,若不是用这种歪办法,还真的……”龙麒恍然大悟。“她叫什么名字?”龙麒乖乖回答,一眨眼,花陌梵就消失不见了,风中传来他的话语:“谢了,兄弟。”

龙麒无奈地笑笑,拿起酒坛子,碰了碰蒙阳的:“看来,今日,只有我们二人相饮了。”蒙阳倒没开口,只是觉得心中不是滋味。龙麒笑得没心没肺,他哪知道,蒙阳的人在这,魂早已被刚才那位花家大小姐给勾走了。

花陌梵再一次偷偷上了天界,来到那个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了很久,不见有人来,便在树下望着远处的湖面发呆,回想起那晚出水芙蓉般的女子。原来,她叫芷悦么,不知道为什么,几日不见,他的心却早已不受控制。“流氓,你还敢来!”话虽如此,芷悦只要一想到那晚被花陌梵调侃的画面,心跳便会不由自主地加速。

“芷悦,姑娘家怎么可以动不动就凶人呢?”花陌梵痞痞地笑着。“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芷悦心跳漏了一拍,问道。“这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只需记住,我叫花陌梵。”芷悦见过无数的仙界男子,却是第一次被一只妖破了功。“还给我!”芷悦伸出手,她知道,那笛子定是被他拿走了。

“还什么?清白?”花陌梵假装很苦恼地说。“你明明知道,我的笛子,是不是你拿走的?”芷悦再一次问。花陌梵悄然移到芷悦身后,在她耳边呢喃:“是我又如何?你希望我对你负责吗?”芷悦想离开,却发现迈不动步子。“你……”芷悦转头,由于离得太近,花陌梵的唇,贴上她的,那一刻,仿佛周围所有的花都为他们而绽放。花陌梵抑制住心中的喜悦,因为,芷悦本能反应地闭上了双眼。

时间仿佛停止了,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花陌梵吻了芷悦,扳过她僵着的身子,将其再一次纳入怀里。芷悦却流下了眼泪,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父母亲去世,也没能让她掉一滴泪,是因为天界的长者曾告诉她:“芷悦,你是特别的,你没有七情六欲。”当时,芷悦不解,问长者什么是“七情六欲”,长者告诉她:“等有一天,你会哭会笑,会爱人,那么,你就有了七情六欲。”

不知道是生气,亦或是惊喜,芷悦第一次流泪了。花陌梵被她的眼泪烫到,以为是自己的举动吓到了她,便懊恼起来。“对不起,我……”话未完,芷悦挣开花陌梵,再一次离开了。花陌梵立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自己就变得如此笨拙。望着芷悦离去的背影,花陌梵不知如何是好,颓然地坐在地上,从袖中拿出那一根笛子,只见笛尾处刻着“愿君如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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