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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进山

一夜无话。

梦中小怀瑾捉到了一只又大又肥的兔子,烤到金黄滋滋冒油的时候,突然窜出来一只狐狸。接着就把烤好的兔子叼走了。

小怀瑾气急败坏的追向狐狸,筋疲力尽的逮到它,狐狸却突然转过头,张开口向小怀瑾咬来。

小怀瑾立即向后退去,由于惊吓,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慈祥的爷爷。

原来刚才是梦啊,小怀瑾轻舒一口气。吓死他了,还以为是那只偷吃他糖葫芦的狐狸又来抢他的兔子呢。

“快起来收拾一下,我们吃完早饭就出发。”南语堂催促道。

“好嘞,马上就起。”小怀瑾刚刚还睡眼朦胧,一听闻这话马上清醒了。毕竟,今天可是要进山的!

匆匆吃过早饭,南语堂带着小怀瑾出了家门。

南语堂背着一个包袱,背上还搭着一支弓箭,手牵着南怀瑾走在东大街的路上。出了东大街,不远处就是东城门。

小怀瑾一边走着,一边对今天充满了憧憬。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周围充满了热闹的人们。小怀瑾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小胖子,白白胖胖的,看起来喜庆极了。

“怀瑾,你这是要跟你爷爷去哪儿啊。”小胖子主动向小怀瑾打招呼。

“小胖,我要进山了!”小怀瑾笑着对玩伴回应道。声音中充满了雀跃。

小胖听闻这话,惊奇的说道:“真的么?那你回来的时候可要给我带好玩的。”语气中满怀羡慕。

“一定会的,放心吧。”小怀瑾答应道。作为最好的朋友,他是不会忘记给他的礼物的。

告别小胖后,小怀瑾东张西望的看向身边。周围都比平时热闹。商队的到来使小镇热闹了起来。宛如一个沉睡了一夜的人终于醒了过来,精神抖擞。

而走在街上的小怀瑾现在却哈欠连连,有点困了。毕竟虽然兴奋,但兴奋劲过去后他感觉到了睡意。早上起的有点早了,对于正在长身体的小孩子来说,吃和睡是很重要的。

南语堂突然停了下来,小怀瑾也随之停下了脚步。面前的是一个商队收货物的地方。显然,南语堂要在这里买东西。

“老板,木雕收不收?”南语堂熟络的向着面前有的发福的商人问道。

“当然收了。”商人回应道。接着两人就木雕的价格开始攀谈起来。

小怀瑾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这,他的目光深深地被远处的一幕吸引了。

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地方,有一队骑着巨狼的护卫。

健壮的巨狼,如绸缎一般的毛发,发达的四肢,都深深地吸引着他。而在巨狼身上的男子,身穿一身黑色的短衫,挽着袖子的胳膊上露出古铜色的皮肤,腰间跨着一把大刀。看起来威风堂堂。

“要是我有一天也这样就好了。”小怀瑾心里默默的想到。显然,这样的队伍对他有着足够大的吸引力。

这样的队伍是商队的护卫,负责保护商队的安全。尽管每年都能看到,但是每一次看到,小怀瑾还是感到特别震撼。他小小的脑袋里实在想不到有人可以驯服这么凶猛的巨狼。

小怀瑾正在胡思乱想着,此时南语堂已经同商人谈好了价格。把背上的包袱取了下来,把其中的木雕拿出来交给了商人。

接过商人递上的银钱,南语堂重新牵起小怀瑾的手,踏上路途。

“爷爷,山中也有这么凶猛的狼吗?”小怀瑾一边指着远处的巨狼队伍,一边好奇的向着南语堂问道。

“当然了不仅有狼,还有老虎呢。”南语堂当然早就注意到了巨狼队伍,听闻小怀瑾的话笑着回应道。

“那我也要养这么一头狼,好威风啊。”听了爷爷的话,小怀瑾斗志勃勃的说道。

“山中的狼是不可能驯服的,那些人的坐骑叫做疾风狼,是特别培养的,和山中的野狼不一样。”南语堂的话无情的浇灭了小怀瑾的梦想。

小怀瑾丧气的垂下了小脑袋,心中充满了失望。刚刚才浮现的梦想就这么破灭了,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不过,如果怀瑾你能进入帮派的话,一定会有机会得到这样的巨狼的。”

“真的吗,那我一定要进入帮派。对了爷爷,帮派是什么?”本来小怀瑾的心中充满了失望,在听到爷爷的话后又重新活跃起来。

由于来福镇靠近林霞山,地方偏僻。并没有帮派,有的只是靠打猎为生的猎人而已。

小镇中年轻的劳动力出了留下来的,其余的都外出闯荡了。其中大多数都加入了帮派。南语堂年轻的时候,也曾加入帮派,而且凭着一手乱山刀法闯出了一些名声,后来就退出了江湖,回到来福镇娶妻生子。

“以后你会知道的。”南语堂并没有直接回答小怀瑾的问题。

听到爷爷不负责任的回答,小怀瑾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继续随着爷爷向前走去。想不明白的东西就不想了,反正以后会知道的。

南语堂的打算,就是自己带小怀瑾进山磨练磨练,让他的性子沉稳些,然后送他去参加帮派的考核。这也算是圆他自己年轻时的梦吧。

帮派是分内堂和外堂的。外堂只是培养打手的,只要是健壮的青壮年几乎都可以外堂。而内堂才是培养帮派栋梁的,只要修炼有成,最少也是个小头目,手下管着几十号人。

南语堂年轻时加入的就是外堂,辛辛苦苦不说,不光危险还没有地位。所以当初他回小镇安心娶妻生子,一方面原因是厌倦了打打杀杀,另一方面的原因就是地位低微,没有实力。

本来他打算让小怀瑾的父亲南行山也去参加帮派的,只是南行山小时候身子弱,经常生病,没有一副好的体格。所以他就放弃了,也没有教儿子自己学的乱山刀法。

如果南行山学了刀法,也不至于在战场上战死,只能说命之此了。

南语堂也并不想让自己这唯一的孙子离开自己,而且他们老南家就剩这根独苗了,万一有个闪失,就绝后了。

但是这些年大夏国与周边韩国,安宁国等国家摩擦不断,发生了好几次战事。这几年更是战争不断。

如果小怀瑾什么都不会,有一天上了战场也很有可能跟他的父亲南行山那样,战死沙场。

所以南语堂打算把小怀瑾送入帮派,也算未雨绸缪了,至少也有一身本领傍身。万一小怀瑾有一天出人头地了,那他们南家也算重新发扬光大了。

就算步伐再慢,也有尽头。何况爷孙二人行走的速度并不算慢,所有很快走出了东大街。

出了东城门,爷孙二人终于踏上了进山的路。

远远的就可以看到一座巍峨的大山屹立在路的尽头。晨光中,大山显得更加雄伟。

这座大山,就是来福镇靠近的林霞山。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来福镇既然靠近林霞山,自然是靠山而生了。

青壮年进山打猎,猎取的猎物不仅可以食用,而且还可以卖掉贴补家用。每年商队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来收购皮毛,其余的,包括南语堂的木雕,都只是顺带而已。

南语堂带着小怀瑾走走停停,终于快要到了山的入口。

人们常说望山跑死马,所以林霞山看着挺近,其实距离来福镇还是特别远的。来福镇也不会离着山特别近建立,否则如果山中有野兽跑出来,也会对镇民造成麻烦。

距离山太近还有一个坏处,就是交通不便,容易出强盗。

大夏国就特别规定,禁止在距离大山十里之内建立城镇。原因就是,大夏国的开国皇帝就是强盗出身,他的家乡,就是由于距离大山太近,家里太穷,无奈之下做了强盗。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大夏历603年春,一个平常的春天,年幼的小怀瑾跟着爷爷进了山,从此一生波澜壮阔,不在平凡。伟大往往起于渺小,大致就是这个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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