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听说那国师可是个天神般的人物。”绣月满脸的献媚之意。
若玉淡淡的撇了撇身旁的人,眉眼轻敛。并未回答绣月的话。
“娘娘。”
绣月以为玉淑妃,并未听见,便轻声在唤了声。
“嗯!此事,你又搀和什么。”若玉有些不耐烦的言道。
绣月咋听,猛然伏跪在地上,低低的求饶。
若玉倒是一惊,神色里有些微微的不适。但转瞬却又恢复如常,清秀的面容渐渐的敛上一层笑意。
她,如今乃是娘娘。再也不用受她人之气。
原,这就是权势。
朝廷之中,暗藏杀机。韩相图谋皇位之心,已昭然若揭。现如今,只带拿到那证明他们勾结沧都余党的罪证,便可使得韩相伏法。
“现如今,韩相若是按兵不动。皇上便不能动他分毫,不是?”
月璟将手中的娟纸,漠然捏紧。
“嗯!璟儿分析极是。”
萧帝凤眸微眯,伸手将月璟纳入怀中,鼻尖处传来月璟身上那淡淡的梅花香气。神色微微有异。
月璟起初虽是一惊,但转瞬却也仿佛适应般。柔顺的伏在萧帝的怀里,静静的凝眉望着前方的月色。
自她醒来起,每日他便会半夜抵至此处,与她同眠。
虽是两人未做什么,但她却总有些别扭。每每都是等他需上早朝之时离去,才得安睡。便起得偏迟了些。
以致这几日,蝶儿疑惑她生病了,急着要去找御医来查看病情。
她百般解释,强打着精神气在蝶儿面前展示,才总算使得蝶儿不再疑虑。只是,她自己倒是愈发的难过起来。
这般,静静的躺着,似乎好久了都不曾了。久到她都快要想不起来了。
脑海里闪现着那以往的画面,一幕一幕:
那年她十五岁。
西凉大旱,他不得已去求助当时的强国,沧都。
白帝虽然欣然应允,却提了一个对她而言十分艰难的条件,娶她。
其实,心里是多么的清楚那个男子会答应的。
她却还是在期盼,在期盼他会拒绝。
可,当希望没有来临的时候,就只剩下绝望。
西凉萧帝二十一年,一月初。
那日阳光那般的好,她素来顽皮。仗着萧帝对她的宠爱,便换了身男装,带了蝶儿溜出宫去。
却不想,此生注定了在难有回转之机。
宫外的世界远远不是皇宫可以比拟的。
若是宫外的生活是大海,那宫内的生活便是锦盆。而她,就是其中一条养在其中的鱼儿。
所以,那一刻。她对自己说,今天就是鱼儿回归大海的一天,她再也不要做深闺里的淑女。她,要做最真实的自己。
她带着满面的笑容,流连在那大街小巷的小摊商贩处,摆放的稀奇无什件。那些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新奇东西。
“郡……公子。我们早早回去吧!若是皇上怪罪,可如何是好!”
蝶儿在月璟的身后,颤着嗓音说着。
月璟明媚一笑,清澈的眸子在阳光下,愈发的澄亮透彻,彷如玉珠子般,令人觉得深受吸引般。
“抓贼啊!”
远处蓦然的传来一阵哄闹之声。
月璟诧异的回头,望去。
只见人群中,一素衣男子,朝自己的方向冲来。而其身后一群人在呼喊:“抓贼。”
月璟立刻心领神会。抬手便将身旁的摊贩上摆放的果子,一一衰落在地。那贼人未料到这番景象,脚步来不及闪躲。一个不察,便摔倒在地。
“谢谢公子。”一女子从身后漫步而来,神色间带着羞涩之意。低眉顺眼的静立着。
月璟讪笑着不知如何作答,有些无措,
只是带着些许的不自在,转了头,望向那从远方渐渐移步过来的人群。
蓦然,那众人之中,有一素衣男子,眉目清秀,眉眼细腻。一双狐狸眼微微的耷拉着,着实是一美男子。
他衣袖翩然,手执着一把山水泼墨着色的折扇,渐渐的移动到她的眼前。在她的心中,最好看的男子只有轩,却不想也还有可以轩并驾齐驱的男子。
纯挚的心里,带着一丝的新奇,静静的望着男子。
“公子,你好生无礼。”那男子渐渐的移步到了她的身前,眉眼微微的敛起,一双狐狸眼,此刻带了些许的弧度,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声讨之意。
月璟蓦然的惊诧,呼吸有些急促起来。自小习得宫廷礼仪的她,自是知道这般盯着一人,是不礼貌行为。遂就小女儿姿态般的,低着头。扭捏起来。
“公子,你真有趣。”男子的声音隐隐的带着一丝的笑意。温润的面容里,此刻带着些许的调笑。
月璟的双颊愈发的红了起来。在皇宫内,轩处处的疼宠着她。且,也并未见过任何的男子,除去幼时的如御哥哥与烨哥哥二人,再无男子。
而今这般情景,倒是第一次见。不免略带羞涩。
一旁的蝶儿见着不惯,便上前挡住月璟:“大胆。你们敢欺辱我家郡……公子。”
月璟听见蝶儿正欲开口说出的话语,忙拉了拉蝶儿的衣袖。蝶儿方才忙止住话语。转了称谓。
男子眼带着惊异的目光,望了望月璟,面色忽而一笑:“既是相逢,定是有缘。在下姓白,单名一个皓字。请问阁下?”
男子的眼神里带着真诚,令人不忍拒绝。且,月璟虽偶尔脾气骄纵,但却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
便微缩着言语:“我姓月,名景。你唤我景儿,就好!”
“哦!瞧着年岁,似是比我年幼许多,不若尊称我一声兄长如何?”
“那怎么好,这……”
“小景莫不是瞧不起在下。”男子眸色陡然转冷,带着一丝受伤的表情。
月璟心下为难,见着这番情景,更是不上不下,最后只得一咬牙,应下了。
“小景,今日是为兄与你初次相识,不若为兄与你去酒楼一聚,如何?”
男子神情带着些许的愉悦,言语轻柔的如捧在手上的珍宝般,尤是珍惜。
月璟初听,眼神不自觉的往蝶儿处撇了撇。
蝶儿心下一急,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神色里带着焦急之色。
“两位公子,不若由奴家请两位酒楼一聚,答谢恩情。如何?”那原先静立在一旁的女子,施施然上前,语调轻柔中带着些许的令人怜惜之意。
月璟想着这般,却也好。至少还有一女子在,不至于毁了名声。便欣然应允。
那白皓见月璟应允,便也轻点了点头。
一行人便向酒楼处走去。
酒楼十分的繁华,定是京都有名的地方。刚进入内,便已见里面人满为患。找不出丝毫的空座。
小二哥许是见他们衣着华丽光鲜,忙是抽身出来,相迎。
“几位客官,里边请。”
小二哥容色清秀,字里行间都带着些许的自信之色,只是望着她们的眼神带着些许的恭敬之色,令人捉摸不透。
小二歌十分的娴熟,带着他们一行人,便上了二楼。
只见二楼摆放整齐,她们所进房间内,摆设精致。便是比的宫中的房间,也只是略差而已。
月璟不禁为之惊奇,发出感叹:
“这里却是个好地方。”
白皓见月璟面色带着满满的惊奇,一张精致的面容愈发的散发着那魅~然气息,令人不觉受到吸引、陷入。
蝶儿一直觉察着白皓的举止异常,而今,见白皓痴望着月璟。便轻声的在月璟旁言语了几句:
“郡主,那人一直瞧着你。”
月璟乍听,不禁面颊生红。瞥了白皓一眼,心里带了些许的慌张。结巴着言语问道:“白兄,这……这般望着我,是……”
月璟的声音素来清脆,此时带着些许的断续,却依旧仿佛那玉珠子坠落满地般的清脆怡人。
白皓那双狐狸眼,微微的眯起,面色展现一丝的笑容:“为兄见景弟,面色生的好。便不免贪看几眼。应,不为过吧!”
白皓的一番言语倒是在理。月璟也不好言论什么。只是拿着手中的茶杯,细细打量,佯装着不在意。
“公子,奴家先敬您一杯。”
月璟忙是拿起手中的茶杯,正欲饮下。
“慢。”
柔和的嗓音传至耳旁。
月璟诧异的望着那声音的来源。
只见白皓面色带着笑意,微眯的狐狸眼,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
他略一沉吟,便开的口来:“这般着实不好。景弟,这位姑娘诚心相敬,不喝点酒水,着实不该。”
白皓言语里带着诚恳,看不出任何的耍弄之意。可,月璟分明觉得他居心不良。正欲拒绝。
却见身旁的女子,眼神泫然带泪,一副可怜模样的望着她。
着实是令人不忍拒绝,便只得咬牙道:“既然白兄这般说,倒也是个理,姑娘,这杯酒水,我应下就是。”
“可,郡主,你不会饮酒。”
蝶儿蓦地上前,拦住月璟执在手中的酒杯。在她耳旁言语。
月璟抬眼望了望,眼前的两人,眼神里带着期盼,着实不好拒绝。想着以往,轩,兴之所至时,倒也会让她舔尝酒水之味。
初时,只觉味道带些许的涩味,便有些嫌其味道偏苦。一直不曾在沾染。
而今,喝一点当时无碍。只道是当喝药罢了。
便银牙一咬,吞下了那酒水。
“咳……咳。”
月璟只觉那味道带着呛人,令她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白皓方见,忙是起身过来,轻拍她的背部。
蝶儿一时慌神,忙是急着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