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帝到也不反驳,只是抬手握住徵后的手,轻捏了捏。暧~昧之气,顿时散发周围。
众人低着头,心思各异。
人间传唱,帝后素来相敬、如宾。
而今,几分真,几分假,也未可知。
周围一片寂静,只剩下徵后急促的呼吸声,带着些许的糜烂之气,不断传来。
韩相微微的动了动嗓子,提醒着徵后,此时的场合。
徵后立时整了整衣袍,方才娇羞的模样,立时不再。只剩下一如既往的端庄淑容。
萧帝到也没计较,只是凤眸轻轻的眯起,斜睨了眼立在身侧的韩相。
继而牵起徵后的双手,慢慢的向里走去。
韩相府内,摆设精致,比起皇宫殿内也是不差的。
萧帝静静的坐在上座,神色淡定。
韩相虽是历经两朝的老人,但对这年轻的帝王,却也是捉摸不透。就如此刻,那微眯的眸子,令人瞧不出情绪。
略一沉吟,心道:萧帝此次来到韩府,定是有备而来。所以,不得不防。
这般想着,便对着身旁的一素衣年轻男子,微微的使了个眼色。
就见着那素衣年轻男子,轻轻的点点头,就弓着身子慢慢的退下。
萧帝眼角微瞥,知晓那人的离去,却也未说任何的言语,只是神情依旧:“韩相是朝中老成,历来与朕亲厚。便是如今,徵儿是朕的发妻。朕却从未来亲自道谢。便趁着而今徵儿回乡之机,顺道来瞧瞧。”
萧帝一番话,说的诚恳。
韩相,只能是被动的点点头。略显严肃的面容,勉强的挂上一丝的笑意:“皇上看重老臣,是老臣的福气。如今,更是感恩圣德。”
萧帝微微的勾起唇角,带了一丝的笑意,点了点头。
徵后见着萧帝面容带笑,侧了头:“皇上,不若臣妾带您去住处歇息如何?”
萧帝听言,笑意愈发的深了,抬手轻轻的刮了刮徵后的鼻梁:“徵儿,愈发的顽皮了。”
萧帝言语里带着明显的调笑。徵后的神色立刻染上红霞,清秀的脸庞,倒显的有些媚态横生。
只见她娇羞的抬手用绣帕遮了遮脸颊,声音近似呢喃:“皇上,您又欺负徵儿……”
萧帝见着此情景,一身黑色衣袍,立时飘扬在空中。而他的主人也已利索的起身,一个抬手便将徵后搂抱于怀里。
徵后不及防,一个轻呼,人已在萧帝的怀里。
抬眼望了望,周围的人。虽是家里的人,但总归是不好意思。徵后不由地将头埋在男子的怀里,双颊愈发的通红、发烫。
韩相,有些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帝、后。思虑不明。
萧帝,不是素来便未宠过徵儿吗?
这……
萧帝一面将怀中的女子,搂在怀里,一面斜眼望着身旁之人,韩相。
但见他神色带着疑惑与惊诧,眼眸里极快的闪过一丝笑意。
“来人,带朕与皇后去安寝。”
萧帝冷然的声音传来。
韩相还呆立在原地。
翌日,仙乐殿。承璟国师住处。
月璟静静的望着眼前男子,一身白色长袍,外围着白绒围脖,一头银丝在空中飞舞旋转。
他的手指干净修长,温润的脸庞,额间处有着一粒鲜红的朱砂痣,平添了一股女子的魅~惑之气。
但见男子容色气定神闲,温润的眼眸,如玉珠子般,微阖。
月璟痴痴的望着,不自觉便深入……
不知过了许久。远方的微风轻轻的吹来,那衣袂瞬间翻飞起来。月璟清亮的眸子,此刻却突然的闪现着初次见到男子的情景:
那一路的雪花在风中打着转,飘然而落。
她静静的立在那梅花点缀地方,望着那从白茫茫的雪中漫步而来的男子。
那绒白色的身影,彷如一缕惊鸿之魂魄,飘飘渺渺,在雪地里漫步而来。
近了,他低头轻轻的捋了捋素白衣袍上,飘落的雪花碎片,温润如琉璃般澄亮的眸子,在雪地里交相辉映。
瞬间,天地万物,仿佛都如点缀。
他缓缓的对她伸出手:“小七。”
她那痴望着的心,瞬间失落溢满胸怀。一股难言的抑郁,立刻充满着胸腔四处,带着些许的酥麻疼痛,传遍全身。
“记住,本宫乃是沧都璟后,西凉月璟郡主。不是,小七。”
她刻意的停顿,带着些许的幼稚之意。恶意的希望他能记住,她不是小七的事实。
或许是这番的原因,男子倒是彷如听了何笑话般,笑的愈发的欢快了。
那望着她温润的眸子里溢满着温柔,与那少许的痴迷之意,好看的薄唇轻轻的抿了抿:“我知道,你是月璟。我是承璟。”
他的声音里没有恭敬之意,仿若寻常般。却令她的心里陡然增加了一股失落之意。
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不是吗?
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月璟。”
眼前的男子突然温柔的又轻唤了声自己。
月璟微微的回神。
一双清亮的眸子,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人,未回神的眼眸里,带着些许的迷茫。显然并未从方才的回忆中,醒悟过来。
“怎又痴傻了。”男子的话语娴熟,温润的话语里,带着慢慢的宠溺。令月璟的心,陡然停滞。
梦中的景象似乎又浮现在眼前。
那一身紫色华服的女子,静静的立在那银发男子的身后。
一切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熟悉……
“你是他。”
月璟言语清明,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你记起来了。”
承璟眉头微微的敛了敛,温润的眼眸陡然闪现一丝的亮光,带着期盼之意。
月璟有些疑惑的望着他半响,不知作何回答。
“罢了。你去为我端杯茶水,如何?”
他的眉目微阖,把那一抹淡淡的哀伤,敛去。
月璟知道他这是在转移话题,不想她难堪。
反正,她却是他的奴婢,这些使唤的活儿,该是她做。
便依言起身,一身淡蓝的长袍,陡然的带着些许的褶皱在空中,飘然的旋转了翻,方才落下。
外面的风雪依旧还在缓缓而落,她轻轻的瑟缩了身子,向里屋去取方才便已煮好的茶水。
西凉的天气素来便是阴晴不定,连日来大雪不断。虽是妆点了天地间的景致,却总是觉着瞧着悲凉了些。且,令人生冷。
月璟素来畏寒,此番更是缩着肩膀,将那本就不厚的衣袍,朝里拢了拢。一张素净的脸庞,早已染上苍白之气,令人瞧着多了分怜爱之心。
她静静的望着前方静立着的承璟国师,一身白色长袍,立于天地间。仿似自己不论何时,都是见到他那般的背影般,带着些许的孤寂,将所有人都屏退在外,不让人进去分毫。
几日的相处下来,月璟也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卑微,早已不似以前的身份,她不在是沧都的璟后,不在是西凉的月璟郡主。
所幸,承璟待她却是极好的。除却不爱与她言语,其它倒还真是比她在月璟殿过的还要舒适。
只唯着这番的天气,着实冷了些。令她寒的很。
“郡主。”
蝶儿在身后轻唤。
月璟恬静的面容上,转瞬布上一层笑容:“蝶儿,你可来了。”
蝶儿被他安排去了烟贵妃住处,照顾。
且,而今她这番侍婢的身份,着实不配有个使唤的婢女。
“嗯,郡主,你可还好?”
蝶儿脸上是深深的担忧,见着她那缩着脖子的模样,便顷刻间明白了月璟此时,定是觉得寒冷。
遂拉着她的双手,便彷如自己的衣襟内,替她生暖。
月璟起初不依着,便要抽出手来。
但蝶儿神情带着严肃之意,不容抗拒。月璟便不再挣扎。
半响,月璟的手渐渐的回暖。
蝶儿方才安心的将月璟的手给抽出来,神色里带着些许的埋怨:“郡主,您怎这般的不会照顾自己。这样,蝶儿怎安心的将您留在这儿?”
月璟听罢,微微的抿唇,笑的愈发的欢了:“怎就没照顾自己?国师待我极好,怎会不安好。倒是那烟贵妃……”
蝶儿听罢,神色里带了些许的闪烁之意,清秀的眸子里染上了些许的不甘之意。
虽是蝶儿极快的掩去,但是月璟还是瞧见了。清亮的眸子,冷了冷。
她虽是身份低下了去,但是烟贵妃那些手段,她在沧都后宫,见的倒是多了去。总还不见得会怕她?
可蝶儿虽是宫中老人,但到底是现在没了她的庇护。不知,可受了何苦?
蝶儿与她言语了几句,便匆匆离去了。
月璟瞧着她的那番情景,心中愈发的难受起来。这几日,蝶儿总是偷偷摸摸的来此处瞧她。
神色里总是带着慌张,唯见着自己安好时,一双清澈的眸子才渐渐的安下心来。
月璟每次瞧见这番情景,心里便愈发的冷上几分。
“可是有事?”
远方静立的承璟,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的身旁。见她神色里带着些许的诧异,倒也没在意,只是言语清冷的问着。
虽是这几日已渐渐的习惯,但到底是觉得他是在故意的冷淡着自己,令她微微的不舒服。
“无事。你可是要茶水?”
月璟带些许的赌气意味,语言里愈发的冷淡。
她想,你若是比我冷一分,我变比你冷上十分。这才是我萧月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