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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千头万绪

安顿好了他们三人,叔侄两个各自回到自己房间。南思则因为有点晕船而想到外面透透气,不想正好在走廊里又撞见了欧阳克。

尴尬地打着招呼,“你、你回来了?”

“嗯”他点了点头,“我有那么可怕吗?”

“没有啊,你误会了”她故作从容地解释着,心里却真的不知如何面对他,“我、我就是想到甲板上透透气。”

“换个地方吧,郭靖、洪七还有周伯通他们在那里,你去了可能不方便。”他建议道。江湖之事,她还是越少掺和越好,真经一事已然是潜在的危险,难保不会在他们面前露出破绽,所以才让她避开那些人。

还真是和剧中的情节发展一样,她如是想着。只不过这次九阴真经已然到手,剧中放火烧船、流落荒岛的情节应该不会发生了吧?

“那我只能回房间了”她多少有些失望。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侍从向他禀报,说是郭靖他们担心饭菜有毒,对送过去的饭菜一口未动。

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可这三个人未免多疑——若是他们叔侄有心加害,何必将三人从群鲨中救下?

“算了,不吃就不吃,不过是一、两天的行程,饿不死人的。”显然是不满三人的不识抬举。

虽然也不喜三人的做法,可还是忍不住接话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都救了他们上来,与其半途而废,何不把事情做圆了,让他们领情?”

“难不成还要派人一样样地试菜,证明我们没有下毒?”话虽这么说,实际并未改变主意。

“要不然,我去试试?”她提议道,“我不懂武功,他们不会怀疑的。况且即便是他们不领情,也总比树敌要好。”

“不行”他想都没想,几乎是立即拒绝,原因不言而明。

“你是怕他们知道真经的事?”饶是她再笨,也隐约猜出来其中原因。

“知道了还问”似是有些责怪的意味。

“我不说的话,他们怎么知道?”她反问道,“况且,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黄药师九阴真经的来路,也不是什么正经手段。”

“你……”他一时竟找不出合适的话反驳。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不理会他的话,径自随着侍从走了。

他见无法阻拦,只好吩咐另一个侍从,小心看着她那边的情况,有任何事情都要及时向他汇报。侍从领命而去,他才略放下心来。虽说江湖向来没有绝对的正邪,不过是立场不同而已,但他还是不希望那人牵涉太多,宁愿她做一个双方立场之外旁观者,而不是像他一样深陷其中。

客房里

敲门声响起,屋子里的三人俱是一愣,想不到有谁会过来。郭靖是小辈,所以自然是他开的门,见门外站的是一个穿着淡青色衣服的女子,不由有些奇怪。

“这位姑娘,你要找谁?”

“我家主人听说几位疑心饭菜有毒,所以让我过来向几位证明。”南思不卑不亢地说道。

“欧阳锋叫你过来的?”问话的是老顽童周伯通。

“是我家少主。”她微垂眼帘,态度恭敬却不卑微。

“你是他什么人?”连洪七公也发话了。他听黄蓉说欧阳克身边向来有不少女子,且都作白衣打扮,可眼前的这人却是一身淡青色衣服,倒是让人猜不透她的身份了。

“不过是侍从而已”她无心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因而转了话题,“我家主人无意加害各位,若是有心,刚才也不会从海里将各位救上船来。”

“难保欧阳锋不会为了九阴真经在饭菜里下毒,到时候好用解药做威胁,要我们将真经的内容背给他听。”周伯通分析的头头是道,竟真的似有几分道理。

“现在是在海上,稍有不慎,就会葬身鱼腹。若是在此时同三位结怨,恐怕不会占到便宜。即便是对真经有意,怎么也要等到上了岸再做打算吧?”她说的句句有理,对面三人也似有动摇之意。

仿佛怕他们不相信一般,又用银针一一试过了桌上的饭菜,随后把没有变黑的银针示意给三人看,以消除他们的顾虑。

“欧阳锋的毒又岂是银针能试得出来的?”洪七公虽已有些动摇,仍是半信半疑。

“那您希望我怎么做?”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还真是词穷了。

“不如你先试吃再说”听了她刚才的话,老顽童已然动心,但保险起见,还是提出了这个要求。

也真是亏他想得出,南思虽然不情愿,但事已至此,只好答应:“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担心这样会冒犯了前辈。”还是希望对方听了她的话,能够改变主意。

谁知老顽童却道:“不冒犯,不冒犯。”

她无奈之下,只好一一试了饭菜,这才使三人放下心来。又少不得帮他们重新布了碗筷,安置了位置。洪七公早就从脚步看出她不会武功,观其举止也不像是怀有恶意,现在自然更是放下心来,只是始终有一件事不明白。南思盛好了饭递过去,洪七公终于忍不住问道:“我看你和那些姬人不像是一类人,怎么和欧阳克那种人混在一起?”

她给郭靖递碗的动作一顿,不知如何回答,而郭靖也好奇问道:“是啊,姑娘你是不是被他抓来的?”

她找不出合适的话来,所以避重就轻,对郭靖说道:“其实我们见过的。”

郭靖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什么时候?我除了蓉儿和穆世妹,没有见过别的姑娘啊!”

“燕京城里替人写书信的摊子上”她提醒道,“你让我写你的名字,还问我有没有看见一个年纪不大、身量瘦小的‘黄贤弟’。”

“你是那个书生打扮的小兄弟!”郭靖顿时恍然。他当时初到燕京,对什么都感到好奇,而南思的字又写得极好,所以他记得尤为清楚。“那你是因为什么又到了欧阳克身边的啊?”

果然,话题又绕了回来。她有些想要扶额,眼见躲不过,只好把事情的经过略删减一下,说道:“我偶然和他许下了一个约定,在他身边当两年侍从。”总算是给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原来如此”这下郭、洪两人才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等她处理完这边的事,正式走出门的时候,不由暗自后悔自己的多事。不该因为一时心软而揽下这件麻烦,谁想到这几个人竟如此难缠。可话说回来,这样一来,即便他们不领情,若是日后发生冲突,也会留几分情面吧?一边想着,一边向外面走去,谁知却迎面撞到了欧阳克身上。

伸手扶住她,似有嗔怪之意:“怎么冒冒失失的?”

“不小心走神了。”她解释道,随即又意识到,眼前的人按理来说应该回房间了,现在不知为何又出现在了这里。因而有些奇怪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实际是担心她的安危,而又不能离客房太近,所以才在不远处等她。现在见她平安无事,因而也就没有告诉她的必要,状似无意地说道:“不过是随便转转而已。”

她没有想那么多,故而只是点了点头,就要转身回去,却再次被他扯住了手腕。她肩膀上的伤本就没有痊愈,而她此时又恰好转身欲走,两股力道一挣之下,自然是牵动了伤口,引得她不由吸了口冷气。

他这才恍然,当即放开,关切道:“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手指却下意识地抚上了肩膀,无奈道:“这次又是什么事?”

“江湖纷争,本无定数。不是江湖中人,就不要插手江湖的事。类似桃花岛上的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记住了吗?”他叮嘱道。

“嗯”她点头答应。

“记住了就好”他微笑说道,“好了,忙了这么久,回去休息吧!”见所有事情都已了结,他多少也松了口气。

原以为一切都将归于平静,可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客房那边,老顽童嫌船舱太闷,所以扔下郭靖和洪七公两个,悄悄地潜入船上的其他地方,一来是玩心太重,二来也是觉得新奇。转来转去,又觉得船上的房间都没有什么区别,看得多了只觉无聊,因而阴差阳错之下,竟跑到了库房。

天色将晚,欧阳锋已然将九阴真经的内容从头到尾详细地看了一遍,越发有感于它的精妙。敲门声顿起,他警觉地问道:“谁?!”

“叔父,是我。”说话的正是欧阳克。

“进来吧!”欧阳锋这才放下心来,见欧阳克进来,随口问道:“老叫花他们都安排好了吗?”

“都派人安排在客房了。”他如实回答道,“不知叔父找我过来,所为何事?”

“那个丫头你是从哪里找来的?”欧阳锋不善掩饰,因而开门见山。

他隐约觉得这问题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不过还是如实说道:“偶然在街上遇到的。”心里却想着到时候随机应变。

“你没把她收在身边?”

这话问的直接,他难免有些不自在,只好解释道:“侄儿不过是和她立下了一个约定,两年之后,自会放她离开。”

“这丫头心思太细,又知道我们不少底细,若是不能成为自己人,干脆就……”言外之意是想斩草除根。

“叔父!”欧阳克急忙出声阻止,“她没有那么多心计,这次的事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况且、况且侄儿保证,她不会给叔父添任何麻烦的。”

“哼”欧阳锋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说法,“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上岸之前,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是”他无计可施,只好先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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