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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关于“阔端开府西凉”及其有关遗迹

一、关于“阔端开府西凉”

1227年蒙古大汗成吉思汗逝世,暂由幼子拖雷监国。

1228年,诸王贵族在克鲁伦河畔举行大会,遵照成吉思汗遗嘱,推举其第三子窝阔台继承汗位。

窝阔台汗于1234年攻灭金朝后,以南宋背盟攻汴京为由,于1235年春,分路出兵攻宋,皇子阔端奉命统兵由陕入川,招降原金将领所据秦(今甘肃天水)、巩(今甘肃陇西)20余州。阔端再入川途中,军驻巩昌城下,金巩昌总帅汪世显率耆老军民,携带牛羊酒币,迎候在道旁。阔端问:

“我征讨多年,所到之处都望风投降。只有你在固守,这是为什么?”汪世显答到:“上有皇帝,臣子在下面卖国求荣,这种卑鄙行为,不是忠君的人所应效法的。”阔端又问:“金亡已久,你不降,你为谁而战?”汪说:“大军一批一批的攻来,我无所适从,故不愿盲目投靠。今殿下来,宽厚不杀,我想必能保全合城军民,所以向您投降。”阔端非常高兴,传令秋毫无犯,使汪世显官复原职,率他的部署从征蜀地。同年冬,阔端入南宋沔州(治所在今陕西略阳),知州高稼被杀。1236年,阔端率汪世显等出大散关。大散关在今陕西宝鸡市西南大散岭上,当秦岭咽喉,扼川陕间交通孔道。命诸王末哥率按竺迩等出阴平,即自今甘肃文县穿越岷山山脉,经由四川平武、江油等县,绕出剑阁之西,会师成都。阔端与宋利州统制曹友闻战于阳平关(在今陕西宁强县西北),曹友闻全军覆没。阔端遂招降了蒙古,只有会州(今甘肃靖远西南)都总管郭斌坚守不降。冬十月,命按竺迩攻之,郭斌自焚而死。阔端拨文州(今甘肃文县西),按竺迩定龙州(今四川平武东南),两军会合攻克成都。由于蒙古中路军统帅曲出阵亡,阔端奉命撤军,屯兵镇守凉州。阔端撤离后,成都复归南宋。1240年2至3月,阔端派遣汪世显、按竺迩等再次进军成都,收复失地。1241年窝阔台逝世,攻宋战争暂告休止。

1242年春,乃马真皇后称制,“阔端开府西凉,承制得专封拜”。1251年,阔端卒于西凉府。他镇守西凉府仅十年。此期间经过乃马真摄政五年和贵由汗在位三年,以及大汗位最终转移至拖累系。阔端生子五:长子灭里吉歹,次子蒙哥都,三子只必贴木儿,四子贴必烈,五子曲烈鲁。

1252年阔端的次子蒙哥都、母亲乞里吉·忽贴尼皇后(太宗窝阔台的第三个妻子)被蒙哥汗迁至西凉府,住在阔端封地牧马城避暑宫。蒙哥都嗣西凉王位。1258年,蒙哥都“从伐蜀”,离开了西凉府。1260年,阔端的三子只必贴木儿“归心世祖”,嗣西凉王位。

1272年11月29日,诸王只必贴木儿筑新城竣工,钦赐名“永昌府”。人称只必贴木儿为永昌王。永昌府位于西凉府城(今武威城)北30里,明改名永昌堡,今武威市永昌镇所在地。《元史·世族本纪》说:至元十年七月十一日(1273年8月24日),“省西凉府入永昌路”。《元史·地理志》说:“至元十五年(1278年),以永昌王宫殿所在,立永昌路,降西凉府为州隶焉。”永昌路领西凉州一个县级政权。自筑永昌府城并在此立永昌路之后,元在凉州的政治中心由西凉府城迁移到了永昌府城。《大明一统志》卷三十七“陕西行都指挥使司甘州左卫古迹”条:“永昌城,在凉州卫城北三十里,元永昌路治此。”《古今图书集成》:“永昌城,在(凉州)卫北三十里,元置永昌路。”

至大三年八月二十五日(1310年9月18日),“以只必贴木儿老且贫,仍以西凉州田租赐之。寻卒”。只必贴木儿从中统元年(1260年)继任西凉王位,至此已50余年。

由此推算,他终年七八十岁。只必贴木儿无子,故无人立即继承王位。

元延祐元年(1314年),曲烈鲁的儿子别帖木儿(只必贴木儿的侄子)继承了只必贴木儿的永昌王位。延祐元四年(1317年),改封别帖木儿为汾阳王,他的儿子也速也不干继承了永昌王位。泰定元年九月(1324年9月至10月),改封也速也不干为荆王,他的长子脱火赤留守永昌路。至元元年(1335年)也速也不干卒,脱火赤袭荆王,同时兼管永昌路事。后至元三年(1337年),脱火赤卒,其弟脱脱木儿继承王位。不久,脱脱木儿卒,永昌王位绝嗣。“至正三年(1343年)七月,中书省奏‘阔端阿哈所分地方连接西番,自脱脱木儿既没之后,无人承嗣。达达人口头匹,时被西番劫夺杀伤,深为未便’。遂定置永昌等处宣慰使司都元帅府以治之。”

永昌等处宣慰使司都元帅府治所当建在今永昌县城所在地。26年之后,即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元朝灭亡。

二、有关阔端遗迹

1252年,蒙哥汗分迁诸王于各所,迁“蒙哥都及太宗皇后乞里吉·忽帖尼于扩端(即阔端——引者注)所居地之西”。“蒙哥都翼戴宪宗有功,分其父阔端西凉府迤西之地,命侍其祖母乞儿吉思皇后居之。”

蒙哥都是窝阔台汗的孙子、阔端的次子。阔端在今甘肃肃南裕固族自治县皇城滩建有牧马城,城内有避暑宫,遗迹尚存。阔端死后,就葬在他的牧马城附近。1252年,蒙哥汗迁蒙哥都及其祖母乞里吉·忽帖尼皇后到“扩端所居地之西”,“阔端西凉府迤西之地”,就是迁到了阔端生前的牧马城避暑宫。关于牧马城、阔端墓,史书多有记载。《乾隆甘肃通志》卷二十五“凉州府·陵墓”条:“永昌王阔端墓,在永昌县东南一百二十里斡耳朵城,其西又有妃墓。”《乾隆甘肃通志》卷二十三“凉州府·古迹”条:“永昌县斡耳朵古城,在县东南一百二十里,俗传为永昌王牧马城,地名广(黄)城儿。有永昌王避暑宫,遗址尚存。”《大清一统志》“凉州府·古迹”条:“鄂尔多古城,在永昌县东南一百二十里,俗传为元永昌王牧马城,地名黄城儿,有永昌王避暑宫,遗址尚存。……鄂尔多,旧作斡耳朵,今改。”《大清一统志》“凉州府·陵墓”条:“永昌王和通墓,在今永昌县东南一百二十里鄂尔多城。……和通,旧作阔端,今改。”《秦边纪略》:“黄城儿,元之永昌王牧马地也,其时谓之幹(应为“斡”——引者注)耳朵城。其避暑宫遗址犹有在焉。”“元封王子阔端为永昌王,筑宫于城北,即今之永昌堡也(按:永昌府城及城内的永昌王宫殿系有阔瑞的第三子只必帖木尔所筑,非阔端所筑。至元九年筑城时,距阔端死后已21年。)黄城儿避暑宫及永昌王墓,今犹有遗迹。”俞浩《西域考古录》:“黄城儿……元永昌王阔瑞藩封地,蒙古谓之幹(应为“斡”——引者注)耳朵城。

……地土饶沃,于屯牧为宜。西北至永昌(县)一百二十里。”陶保廉《辛卯侍行记》:“黄城滩,元永昌王牧地,有避暑宫,蒙古语称斡耳朵城。”这些资料,充分印证了《元史》、《新元史》的记载,说明阔端的夏宫和墓地确实在今肃南裕固族自治县水草丰茂、气候凉爽的皇城滩上。

1961年和1962年,笔者曾两次到过这里,看过牧马城避暑宫的遗迹,城和宫殿的墙基依稀可辨。后经文物普查,牧马城位于肃南皇城区东滩乡皇城村,有南北二城(俗称上下城),相距200米,皆坐北朝南,系夯土版筑而成。南城东西长320米,南北宽300米。城防结构颇复杂,开南门。墙垣四周每面筑有圆形土墩5座,墩距相等。城内四角各筑有一方形土墩。城周设护城河两层,外河宽9米,内河宽10米,两河之间每角又各有等距的5个墩台。城内北端有一建筑物台基,平面呈工字形,高1米,基址西北角有一圆形石柱础,直径28厘米。还有红绿琉璃瓦、瓦当、鸱吻及瓷器残片等,一瓷片上镌有“驼王”字样。北城正方形,每边长395米,开南门,外有护城河一层。城内东北部以南北长360米,东西宽11.5米的面积筑有内城垣,其内东西再筑一垣相隔。皇城遗址北的泱翔河附近有永昌王墓及二妃墓。皇城遗址1981年由甘肃省人民政府公布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参见《肃南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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