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阳光斜射到病房里,洁白明亮的病房显得格外的明朗,屋外传来阵阵鸟鸣,楼下时不时有小孩奔跑玩耍的声音,和大人的呵斥声。
彭宇砚呻吟了一声,微闭的双眼挣扎着睁开,一转头就看到淩零趴在床边,一脸疲惫,眉头尽是愁意,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掌,生怕他会跑了一样。
彭宇砚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刹那间,嘴角微微扬起,冷意的眼睛瞬间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他抬起软弱无力的左手,想去别开淩零垂下的头发,突然一个抽痛,令得他冷汗淋淋。
一转头,却发现手臂上挂着白布条,小心翼翼地动了动,依然痛疼难忍。
是昨天晚上摔下来的时候,碰到的吧。彭宇砚晃了晃手臂,默默的看着。
“我建议你还是乖乖的躺着,别动。”
突然门口传来一句很轻很轻地男子声音。
伴随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这个人越来越靠近床边。
彭宇砚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心里有些微微的疑问,但转眼间,就恢复了正常。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盯着带笑的欧阳循。
“你这样看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欧阳循话音刚开就被彭宇砚带刀似的眼神,吓得顿住了脚步,那锐利的眼神,警告着他赶紧离开这病房。
这个男人还真是危险的人,一言不合,就充满杀气。
欧阳循一人叨咕着,拿着早餐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走过去,友好的伸出右手,“你好啊,我叫欧阳循。”
彭宇砚不动声色的半躺着,直接忽视了欧阳循的存在。
许久不见彭宇砚伸手,欧阳循轻笑了一声,耸了耸肩,退回沙发边坐下,笑着说,“嗳~真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的手现在不方便。”
“你是谁?”
彭宇砚看着他在病房里,就像在自家一样熟练时,眉毛终于忍不住的皱了起来,一脸怒气爆发的边缘。
“年轻人,一大早就大动肝火真的不那么好的。”欧阳循放下热水壶,端起水杯,一脸坏笑地看着彭宇砚,好似彭宇砚是一个老人痴呆症患者一样,“我是欧阳循呐,刚刚不是介绍了么?”
“你进来干吗?”
欧阳循不作答,只是用嘴努了努桌上的早餐,然后看着床边的淩零说:“她的朋友!”
“你可以滚了。”彭宇砚冷冰冰的说。
“不行啊~”欧阳循翘着二郎腿,痞气十足的说,“我必须待在这里......照看你。”
说完,一脸讥笑的看着彭宇砚受伤的手臂,“啧啧”的鄙视。
“滚!!”彭宇砚气闷的吼道。
说完他认真的眼神又重新的扫了遍淩零全身,幸好她没事。
再看面前这个自称是淩零朋友的人,恨不得一脚踢过去。
这个不知道打从哪里跑出来的猴子,一大早就不让人安生了。
“嘘~小声点,淩零守了你一晚,都没休息过。生怕你出了什么差错,直至早上六点多才睡着,现在才睡了两个多钟。”欧阳循看了看手表,瞥了瞥嘴,看着彭宇砚忍不住的又说,“看你牛高马大的,能出什么事呢!就是某人尽在瞎操心。”
彭宇砚听着欧阳循的话,心疼的抚摸着淩零的头发,沉默着。
没人知道他此时此刻想的是什么,只知道,他望着她,很久很久。
“你还待在这干嘛?”
“照顾你啊。我答应过淩零在她休息的时候,照看你。”欧阳循挑了挑眉,这个男人是有多看他不顺眼呐,一抓到机会就赶他走,“对了,我叫医生过来帮你检查一下。”说着,就站起身往外走。
“等下!”彭宇砚叫住正要往外走的欧阳循,快速地说,“不要叫医生!”
“为什么?叫医生过来检查下,看看你哪里还有其他问题不!”欧阳循看着彭宇砚的脑袋说,其意不说也明。
“等小贝儿醒了再说。”彭宇砚顿了顿又说,“医生过来,会吵醒小贝儿的,还是等下好了。”
“那好吧。”
欧阳循走回房内,看到早餐,好似想到什么一样,心里偷乐一下。
假装好意的拿起桌上的早餐,走过去问道,“你要吃早餐吗?”
“不用!”彭宇砚看也不看,果断的回答。
一看那表情,就知道狗嘴里吐不象牙的样,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
“你的胃,受得了?”欧阳循把东西放在餐椅上,试探的说道:“我不介意喂你的哦。”
“不劳你费心了。”
想趁机整蛊我,你还是太嫩了!
“哦~那就算了吧。我先吃了咯,你可别打小报告呐。”
欧阳循坐在沙发上,看了眼嘴硬的彭宇砚,夸张的说道:“哎呀!这粥真香呐,好久都没有吃到这么有味道的粥了。”说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嗯?”淩零轻轻的呻吟了一声,伸着懒腰,迷糊的看着彭宇砚。
突然淩零怔地坐直身,吓得两个男人一跳,异口同声地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