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关注着这个方向的的唯一女准符士,来到中年准符士身边。撞了撞还显得呆滞的中年男子。
“怎么样?那个小家伙?”
“有点意想不到!“
“你以后对人家客气一点!“
“我这也不是被愤怒遮蔽了双眼吗?”
面对中年男子有些苦恼的话,女符士失笑的摇了摇头。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远处黑暗里,黎阳静静的站立,余庆的所有行为都被他看在眼里。
被雪花遮盖的天空,黎阳面无表情。呼呼的风雪打在他的脸上。也没有让他感觉寒冷。
旁边的一个准符士默默走到黎阳身边。
“头领,你在看什么?”
黎阳也不回头,盯着远处更劲更疾的风雪,声音有些低落。
“看故人的嘱托!”
听到这个诡异的回答,不思其解。
“嘱托,能看吗?”
黎阳此刻才转过身来,看着准符士。
“当然能。”
或许是此刻他急需一个倾诉对象,原本话不多的他继续呢喃。
“这个嘱托只要领他走上道,别的就不用操心,他很努力!”
听着越来越玄乎的回答,完全蒙圈的准符士,云里雾里的他看着黎阳有些低落的情绪,只能安慰。
“既然嘱托容易办,头领咱就开心点!”
黎阳转过身。微微露了一个笑容。
“我只是遗憾,故人再也看不到这个嘱托了!”
“回吧!”
语气低落,黎阳在风雪里漫步。
在准符士的眼里,这一刻,这个修炼路上的前辈,就只是在风雪赶路的孤零老人。
时间缓慢过去,眨眼间,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走过。大家住的帐篷也从开始的索道来到了中间的位置。
展灵儿三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依旧不怎么出来。
而对于准符士们和余庆来说。
他们的工作变得更加辛苦。凛冽的风雪袭来,行走在索道上变得更为艰难,最为关键的是,疾劲的寒风,使得他们的头顶时不时的会掉落一大雪堆掉落。
心神高度的戒备的同时,一张张破损的符纸被拿下,新且完好的符纸被重新替换上。
白天就在重复又琐碎里消失。夜幕又一次降临。准符士希希落落的收拾好零碎。
不怎么出现的黎阳来到正补上最后一张符纸的余庆身边。
“今天晚上开始跟那些准符士一起学习怎么制符。”
余庆有些愣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黎阳,但是黎阳的问话想也不想的回了一句。
“好!”
声音回响,黎阳与余庆都笑了起来。
吃过晚饭后,来到准符士大一点的帐篷里。
帐篷里,除了几个木板之外,只有在中间处一个巨大的篝火。
当余庆走进就被黎阳挥手示意坐到他的身边。
一大叠符纸铺满了桌面。
粗略一看,全都是一片空白。
木屋里,准符士们正拽着符笔,熟练的在空白符面上挥洒。
“兽皮书的第一页,你按着它的流动轨迹开始刻画。”
听着黎阳的话,余庆默默的翻开在桌子上的兽皮书。
看着杂乱又不知玄奥的线条,余庆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疑惑。
“这些线条到底有什么用?”
面对余庆的问题,黎阳先是一愣,却不急于回答,反而抿了抿嘴唇。眉头微皱,像是在组织着语言。
“你应该知道,一个真正的符,是有符基,符顶,符灵与符线构造而成!”
听到黎阳的话,余庆默默的点了点头。
“符基与符顶是一张符纸承载的基础,符灵则是有沟通鬼神后,附加的开光,而符线,就是一张的符骨架。”
“它是什么符,有什么功效,什么属性,这一切,都是由符线来完成的!”
“一个完整的符线应该有四个部分构成,起;承;转;合;而你手中的那本兽皮书,记载了近千种最基础的符线。这些符线有的是某种属性的启始线,有的符线是连接属性符线的,有的做承接。而有的,是把这些强化的属性合起来变成稳定的能量符线。”
“你看兽皮书的前十页,就是水属性的启始线!”
“你也可以把它称为水符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就是水!”
看着余庆听明白了的神情,黎阳结束了这次解释。
“你先从兽皮的前十页开始临摹!”
树脂按在桌子上,翻开兽皮兽的第一页。拿着符笔,余庆盯着兽皮书。
手中的符笔开始在空白的符纸上拨动,动作微微用力,随着手肘的用力,一个线条在树脂的底端由下至上。
一个动作一笔,然后断开。
旁边的黎阳看到余庆的动作。
“动作要稳。”
说着的同时,黎阳端坐笔桌前,双手一挥。
“力度用手腕,而不是手指!”
腕部微微一扭,一个漂亮的弧度就此形成。
“万事怕急,想当初,第一条线条我也用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开始熟悉!”
耳边传来黎阳的话,余庆进入了思索。
默默的盯着兽皮书上的符线。
线条上的深与浅,余庆就想把它化为钢针扎入瞳孔,穿入脑海。
几十分钟后,余庆右手再次执起符笔,左手拿着测符镜。
两者同时对着空白符纸。
手腕一动,线条开始成形,而与此同时,左手的测符镜照着刚成形的符线。从测符镜的手柄传来的热度,让他有了信心。
“戚!”
一声轻微的撕扯声响起,手肘僵硬的拉高,一直传来热度的测符镜猛的一凉。
“失败了!”
此刻余庆的脸上一丝沮丧露出。
“手要尽量稳,转动的力量靠手腕!”
脑中想着刚才黎阳的教导,余庆再次默默的拽起符笔。
左手拿着测符石,右手的符笔一刻都没有放下。
“戚!”
太急了。
“嘭!”
力度应该稍微在弱一点。
“嘭!”
“砰砰砰砰....”
测符境手柄热起又凉下,失败信息从测符境里无情的传达着。
“呼!”
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缓解了一下积累的烦躁感。
等气息再次平稳的时候,右手再次拿起符笔。
看着旁边兽皮书第一页的线条,余庆闭上了眼睛后,再睁开眼。
手中的符笔在空白的符纸上,黑点染下,一个线条弯弯曲曲的在符纸上慢慢成型,浅色的线条后,手腕轻轻一转,一个漂亮的弧度在空白里形成。
是等余庆最后一个符笔的手花下。
整个线条就出现在余庆的视线里。
左手的测符镜一刻都没有凉感。
“成功了!”
余庆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看着杂乱无章的线条,余庆再仔细一看,却从其中散出一种诡异的韵感。
五个小时在旺盛的火焰里燃烧。
近百张各不相同的新鲜符纸摆在了黎阳的桌前。
“啊!”
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后,站了起来,一股劳累后身体得到伸张的爽快感从身躯的骨干里散出。
视线一转,帐篷已经变得空档,本然坐在自己身边的余庆也没有身影。
黎阳失笑的摇了摇头。
“终归是少年,还是缺了点耐心!”
不过想着这段时间的超负荷作息,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来说,还是过于苛刻。再加上余庆这段时间的表现,黎阳倒也没失望。
“让我看看这个小家伙到了什么程度了!”
说着的时候,身子已经走到余庆桌前。
那布满的线条树符,映入眼帘。
“不是太粗就是太细!”
“不粗不细角度又不对。”
一张张翻阅,近百张失败的符纸一划而过。从这些错误不一的失败符纸里,看出了那绝对不是糊弄的态度。
“倒是没偷懒!”
伸手挪开,看着最后的一张符纸。
手却突然一个停顿,眼神看着上面的图案变得惊讶。
“没有出错?”
一条条符线在符纸上弯曲成型,不粗不浅的线条,角度亦是正确。
“这…”
“难道有符咒士天资的人,对制符的成功率都有加成吗?”
在黎阳的眼睛里,隐藏不住的惊叹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