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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夜:黎明

昏暗的灯光在写作台上闪烁着,本应该是倾斜的异形文字在这一本书中成为了熟悉的语言。

金秋的十月是收获的季节,承载着一个家庭希望的种子在这一天落地了。伴随着一声高扬的啼哭,手术室门外焦急等待的家长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护士匆匆来到男主人的面前带回了“男孩、母子平安”的信息。

这个孩子很快成为了全家的中心,父母的宠爱、爷爷奶奶的关怀乃至祖辈的也无微不至的呵护;让这个孩子在一个温暖的环境中慢慢的迈出了人生第一步,学会了第一个词“要那个”、懂得利用孩子特有的天赋来获得想要的东西。

成长的路上磕磕绊绊,因为工作的原因孩子常常被单独留在家中。书籍,开始成为了孩子童年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最初的幼儿读物,对于这个略带个性的孩子而言只能是匆匆的路过;真正吸引着孩子的是蕴含无穷智慧与内涵的《史记》、《资治通鉴》、《春秋》、《三国志》读书看到的不是名言警句,而且透过书本看到了历史上的人。

一本好的书籍就是一段丰富的人生旅程。对孩子而言看书就是通过把自己置换成书本中的人物,感受他们的情绪变换、体验他们的人生经历用不同的视角俯瞰一个角色的一生。丰富的‘阅历’使得孩子在垂髫的时光中总是独立于其他的同龄人甚至于父母,他知道许多人对自己的想法知道该表现什么该做什么。一种傲慢的情绪在缓缓地蕴养,虚伪的面具开始附着在始终露出天真微笑的孩纸脸上。

”啊,果然智者都是孤独的存在呢。“怀抱着这样的思想,孩子成长为了少年。

天才毕竟不可能属于每个人,即使有着某方面的天赋也还需要后天的发掘以及努力。

第一次的升学考试来临了,是普通的中学生活还是向以一本院校为目标的菁英中学;这是第一个完全由少年自己决定的人生选择,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普通的日子来临了。

第一次看到家人露出失望的目光,少年只感到身体失去了温度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的委屈。‘都是一些简单的东西,根本没有认真学习的意义啊’。

‘为什么那么急切呢,不是还有着高考这一个十字路口么?’以为只是小小的失利,少年重拾心态踏入了青春的大门。

‘哈哈,什么嘛这些就是中学生该掌握的东西么?’作为基础引导的首期教学材料让少年原本忐忑的心情放松了下来,看着手中各个学科的教材少年感觉到前途轻松而又愉快。

‘不愧是命运所选中的人啊,本大爷’学科代表、班级代表、入选学生会;一路坦荡的校园生活在阳关背后背负着的是老师的期望、同学的认可、父母的寄予。在清晨洗漱台的镜子前,少年看到了如同小丑面具般得意咧嘴微笑的自己。心中浮出了‘命运之子’的想法。

玫瑰色的校园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一氛围开始点缀在少年的中学人生中;虽然不是弥漫缭绕但是也如同北极星在黑夜中闪耀着,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开始搜寻起猎物了。

“啊,不好意思我没有哪样的打算。”这是第一次听到的回应。

‘不应该是这样的......’根据猎物的性格以及平时的表现,按照以往书本中的经验少年作出了成功率达到‘一定成功’的告白;然而事与愿违,少年感觉到了愤怒以及一种羞愧到要杀掉猎物的冲动。

‘只是一个不识好歹的小姑娘,换一个人试试把。’最终少年按捺下了波动的情绪作出了另一个选择。

‘文学少女用我的知识配合正确的对话很容易攻略,普通的姑娘只需要用时间和少许的针对性活动就能完成;对于不良凭借我的外貌就能先打开通向成功的大门,再配合略带暴力的言语及行为亦或者大胆的表现就可以成功。’针对不同性格不同习惯的女生,少年把她们分为了三组并制订了一个行动的大纲根据不同的个体又细化了具体的行动。

“知道你为什么不能成功么,因为这样。”在屡战屡败的经历后一个不起眼的小个子女同学拉住了少年,并用手机拍下了少年的外貌同校园中的‘人生赢家’放在一起做了对比。

少年看到的是一个微胖、矮个、目光狡黠、外貌毫无出彩部分的男孩,‘每个人在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的自己都是被大脑优化处理过的。’少年突然就想到了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的这句话。

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压力,少年停止了他的‘玫瑰色校园生活计划’。

在这个普通的中学中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学生会长辞去了他的职务以及班级的其他担当。

“为什么给我一副这样的皮囊?”少年愤怒的向父母质问道。

“这不是一个看脸的社会,重要的是能力;你看看那些成功人士有几个是天生丽质的?”少年的父亲淡定的回答。

“你怎么能这样对父母说话,把你带到这个世界就是父母最大的恩赐你应该感恩、感恩!”少年的母亲高声向少年吼道

“我不管,你们在生我的时候又没有问过我要不要出生在这里就是你们的错。”少年因为愤怒红着脸嘶吼着。

“你......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家从小经济条件不好,生你的时候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为了你没日没夜的努力工作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宽裕的生活你却这样对待父母对待我们。是谁一把屎一把尿的帮你清理,是谁为了给你一碗营养干净的鸡汤跑遍全市买回来自己做,是谁在你生病痛苦的时候挤出时间陪伴在你身边?”母亲哽咽着不断吐露着过去。

“是书.......我记得陪伴我最长的只有书本!”少年不再愤怒转而用略带难过的语气说道。

“你妈说的不错,你真的是个白眼狼!”父亲不带情绪的说道。

“那也是你们养的。”少年用冷漠的语气回应后走回自己的卧室,反手关闭并锁上了房间的门。

迷茫的日子到来了,少年从未面对过失败;即时书中教导过要如何调节情绪如何重拾正确的心态,对少年而言却是没有那么的容易的。

跳出校园的日常,在迷惘中少年用旁观着的目光看待着校园生活的点点滴滴。喧嚣的课后时光、井然有序的教学课堂、挥洒汗水的操场、以及躲在老师不注意的角落里抽烟的同学还有各种偷偷散发荷尔蒙的校园情侣。在这个不是菁英聚集地的学校偶然间还有努力的孩子,那个不起眼的姑娘。

‘为什么她会提醒我狩猎计划失败的原因呢,她那么关注我难道是因为喜欢我。’少年有着灵敏的嗅觉,脑中很快得出了结论,并作出了决定。

“是的。”女孩淡然的表示了对少年有好感;然而少年却感到了凌乱,手足无措、有喜悦也有略略的失望。毕竟没有猎物们那么的秀色可餐。

正视自己的缺点,针对各种不足做出解决方案;少年感觉那个姑娘的感情驱散了心中的阴霾,尝试改变自己。

少年学会了打篮球、少年仍然对教材抱有小觑的态度、少年在打篮球的过程中结识了不良、少年学会了抽烟喝酒、少年第一次和人打架斗殴并受伤了、少年第一次躲在女孩家过夜、少年告白了、少年和女孩交往了、少年摆脱不了不良的纠缠开始征服校园及周边、少年成绩开始大幅度下滑、中学的生活即将结束了。

“思思啊,你成绩那么以后的前途是光明的我们还是分手吧。”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变了高了、瘦了、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锋利的剑;用剑刃折射出耀眼的阳光,此刻却用温柔而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说出了这句让她不可能同意的话。

“是谁说过要不离不弃,并且用独特的婚礼来迎娶我的?”少女用锐利的眼神紧盯着少年。

“我是为了你好......”

“你这是自私,不负责任的发言。”

“你那么能打,像个男人一样完成你的承诺。”

“好。”少年收起了他的软弱,和少女来了个久违的拥抱。

六年的回忆锁定在送走少女的那一刻,目送着飞机飞离这座城市少年转身;为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画上句号,走近了社会这个大熔炉。

不能够升学的少年只好步入社会开始作为一个社会人青年的时光。

打工,从小的生活环境决定了他做不了许多的工作。眼高手低的开始注定了没有任何可能,没经验、高中学历、挑剔职业类型最终只能选择了去一个小公司做内勤专员,俗称打杂。

骨子里的傲慢使得青年不能接受这样颐指气使职位,仅仅一个月不到青年就辞去了工作。

宅在家中,父母的抱怨如洪水般淹没了青年的世界;因为中学时期的叛逆矛盾在这个家中不断的累计着,处于人生低谷的青年并没有从亲情中获得前进的动力,反而曾经被压制着的某些东西开始发出了微弱的心跳。

五年的时间一晃而过,青年从承载阳光的宝剑打磨成了藏于袖间的匕首。一路的坎坷一路的失败,参天大树的腰杆在社会的熔炉中被无情的铁锤打弯了。然而这一年女孩回来了带着荣誉带着希望。

第六年的秋天,女孩在无数的反对声中毅然和青年走到了一起组成了家庭。没有特别的仪式,没有幸福的祝福。

“为什么是我?”青年在婚礼结束后询问到。

“还是老回答,因为一见钟情。”女孩微笑着回答。

“只有这个么?”

“嗯......一开始就是这个,后来发现你对我很温柔在一起感觉很放松很幸福。”女孩想了想认真的回答。

“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我了”

“但是你对我不会变,不是么?”女孩又露出了开心的微笑,歪了歪头轻轻的问道。

“那当然,都说女大十八变思思你变得只是越来越漂亮了。”青年温柔的抚摸着女孩的秀发从头顶一直到肩膀。

“而且,你不工作也行啦你看我现在的创业融资很成功这个项目也很好;以后我们会过的很好,我要把我的老公以后金屋藏娇啦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嘻嘻”女孩抱住青年轻松的说道。

“嗯”青年没有多做回答,目光中闪烁的只有复杂的难以言语的情绪。

而立之年妻子成功的迈入了富贵的殿堂,也是在这一年这个本市成功女强人的故事终结了。因为联系不到夫妻,父母来到住所寻找;最后在厨房的餐柜洗池边发现了夫妻的尸体,丈夫一个左臂都泡在池子中,一条从手腕到手肘的刀痕明摆出他的死因,而妻子紧握着丈夫的右手,嘴、鼻孔、眼角、耳朵都流出了鲜血在右手边的餐台上是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

在红酒的下方压着一张纸条,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四个字。

‘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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