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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血溅白衣

一轮圆月挂在阴暗的天空上,柔和的月光里有几丝悲伤的气息。亨利四世坐在房顶上,呆呆地看着月亮。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哀伤的气息。

“奥古斯丁。”安娜站在他的身后,轻声唤他。

亨利四世回过头看安娜,他那张满是泪痕的脸映入了安娜的眼帘。不知怎的,这张稚嫩的脸庞让安娜的心里被悲伤所笼罩,一时间挥之不去。

“安娜姐姐,母后和妹妹死了,她们死了,就留下我一个人在世间了。”亨利四世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悲伤,他大声的哭了出来。再也没有从他父皇继承下来的王者威严,一丝也没有。这一刻,他的身上只有软弱,只有哀伤的气息。

安娜坐在了他的身旁,将亨利四世的头放在了自己的双膝之上。安娜膝盖的柔软,和她身上的温度,让亨利四世世界里的坚冰在融化,让他感受到他还活着,在这个世界他并非孤单一人,至少还有安娜陪着他。

“你并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帕尔丁,还有亚瑟。你不能消沉,因为你要夺回你失去的东西,你要完成你父皇未竟的事业。”安娜温柔地抚摸着亨利四世的脸颊。她的蓝色瞳孔里满是柔情,她期待着他振作起来,她希望可以看见他的笑脸,听到他的笑声。

安娜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个小国王。但此时的她在心里默念道,也许你失去了全世界,但是你不会失去我。

“有你真好。”亨利四世的嘴里呢喃道。闭着眼睛的他在安娜的膝盖上慢慢地睡着了。真是一个贪睡的家伙!

安娜将他抱回了他的房间。她看着他安详的睡容,面露微笑地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宗座宫的大殿里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穿着白色法袍,带着教皇冠冕的亚历山大六世用靠在圣座上,他用手顶着脑袋。目无表情地看着在大殿上的那个帝国使者。

“教皇冕下,请您交出逆臣奥古斯丁。我们的陛下让我转告您,帝国十分愿意和教廷友好相处,并继续承认教皇对帝国境内的主教有任免权。”帝国使者乌鲁斯的神情十分倨傲,他腆着大肚子,左手拿着国书,右手放在背后。一副傲慢无礼的样子。

“如果我不把我的教子交出去呢?乌鲁斯先生。”亚历山大六世的声音里带着威严,让人无法抗拒。

乌鲁斯向前走了两步,意味深长地说:“那么,请教廷不要忘了我们的先皇亨利三世攻破罗马时的场景。也请教皇想想当年格里高利六世的下场。”

在场的红衣大主教们和教皇军的将军们都沸腾了。他们在大殿上窃窃私语着,这里的很多人都经历过当年罗马城破的惨状。当时亨利三世带着帝国军攻破罗马后,城内许多不肯服从他的宗教贵族们都遭到了灭门之灾。

大殿上的许多人都是那个时候幸存下来的,他们没有忘记当时他们失去了什么。所以当亚历山大六世拿下米兰公国和那不勒斯公国时,这里的大部分人其实就已经认同了这位教皇。即使他即位的方式并不光彩。

但是今天当乌鲁斯又威胁他们时,他们害怕了,他们内心依然充满了对亨利三世和他麾下帝国军的恐惧。

亚历山大六世站起身来,摇了摇头,用带着几丝嘲讽的语气说道:“如果卡洛斯有他父亲一半的能力和德行,也许我真的会交出奥古斯丁。但是除了自大与残暴,我没有看出卡洛斯有任何优点。”

“那么,冕下。如果我们的陛下将阿尔萨斯山以北的拜恩地区割让给教廷,你是否考虑把逆臣奥古斯丁交出来。”乌鲁斯抛出了他的谈判筹码。也许卡洛斯知道亚历山大六世根本不会被他唬住,他也只是让乌鲁斯试试能不能从教皇这里占点便宜。

亚历山大六世的脸色渐缓,他的神情不再严厉,似乎乌鲁斯的提议让他有些心动了。

就在这时,穿着白色镶金边长裙的安娜站了出来,她拔出佩剑,来到乌鲁斯的背后,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

安娜拔出贯穿乌鲁斯脖子的真理之剑,乌鲁斯的脖子迸出鲜血,溅到安娜白色的长裙上,染红了她的长裙。

乌鲁斯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乌鲁斯身后的两个帝国侍卫见自己的主人死了,立即拔出佩剑,想为他们的主人报仇。结果安娜一转身,手中的真理之剑一挥,两人的佩剑便被打飞出去,下一秒,两个人就被刺中了心脏,双双死去。

“今后,有敢再言交出奥古斯丁陛下的,有如此僚。奥古斯丁陛下是教皇冕下的儿子,是我的弟弟,如果教皇和我连自己的亲人保护不了,那我们拿什么来守护教廷?”其实安娜心里很明白,在刚刚那一瞬间,其实他的父亲心动了,面对一片富饶的土地,任何君主都会心动,更何况代价只是一个落难的流亡之君呢?

亚历山大六世看到乌鲁斯已经被女儿杀死,明白自己再也不可能和卡洛斯修好了。也就顺水推舟地同意了女儿的观点。

他指了指乌鲁斯的尸体道:“此人蔑视教廷的威严。威胁在座的各位,他该死,圣女殿下做的没有错。至于奥古斯丁,他是我的儿子,我如果连儿子都保护不了,如何带领教廷走向辉煌呢?卡洛斯不过跳梁小丑,帝国已不足为惧。诸位,我们的时代就要来临了。”

“冕下圣明,一切都听冕下安排。”枢机主教卢修斯带头喊道,随之而来的是大主教们和将军们整齐的声音。

安娜看着圣座上的父亲和大殿上的群臣,微微一笑。因为她知道,这下就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她的弟弟了。教廷已经不可能和卡洛斯再修好了。教廷不得不庇护亨利四世,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因为安娜在宗座宫的大殿上杀了帝国的使者,这让帝国颜面无存,卡洛斯和帝国诸侯们都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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